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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爬上哪个女人的床了吧?”
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
虽说计繁素来对燕迟又敬又怕,感情并不深厚,可燕迟这次不仅顶着一身伤来寻他,更是间接性的因为他而被邪煞掳走,计繁心里说不出的愧疚悔恨,闻言简直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才好。
“不许你侮辱我师兄!”计繁悲愤至极,大叫了一声,什么道法仙术都被他统统忘到脑后,用力朝那人撞去。
那人猝不及防,竟还真被他撞了个趔趄,当即怒道:“你这混小子,非给你点颜色瞧瞧!”
计繁再如何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无论是道法修为还是一身蛮力,都不是那人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在场有几位散修看不过去,这才将二人拉开。
那人对着他啐了一口,不屑道:“什么东西。”
计繁指着他,愤愤道:“你且留下名来。”
那人道:“告诉你又如何?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朱旗是也。”
说完便和众人扬长而去。
他们走后,计繁来到江前,对着汹涌的江水抹泪。
小师兄受辱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不由得在心里直骂自己没本事。
他哭了一会又开始发呆,就在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远处一道光芒飞来,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是他们小阳山才有的灵符,上面的字迹计繁熟悉无比,他又哭又笑,小师兄果然没死!
傻笑了一会又想起了虞幼泱,不知道虞姑娘怎么样了,那邪煞那么厉害,恐怕就连小师兄也无能为力吧。
但愿虞姑娘也平安无事才好,还有小师兄,可千万别受什么伤。
这种灵符太耗灵力,以计繁的修为是一张符都发不出去的,即便他有心询问也是无法。
他缓了口气。
想太多也是无用,当务之急是办好小师兄交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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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燕迟摆在身前的罗盘开始疯转。
他本就留神注意着身边,一有异动,立刻警惕地睁开眼,掌心一翻,冥光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虞幼泱也睁开了眼。
燕迟紧盯着洞口,看也没看她。
“去洞里躲好。”
虞幼泱磨磨蹭蹭地起身,并未深走,寻了个适合看戏的地方。
那鬼婴果然又来了,许是受过伤的原因,围绕在它身上的煞气消散了些,露出了它可怖的面貌:肿胀发紫的身体,肚皮外翻,隐约能看见内脏。
虞幼泱只看了一眼便恶心得不行,鬼婴往燕迟身上扑去,却被他身上忽然爆出的金光弹开。
作为和虞幼泱性命息息相关的炉鼎,明夷散人怎么可能没有给他保命的法宝?
不过再厉害的法宝也有限制,燕迟趁机用灵力催动,冥光飞出,在那鬼婴身上穿过。
鬼婴叫声凄厉,熟悉的阴风吹过,竟是又要故技重施,召活尸前来。
上次它在五合镇能那么快的召来活尸,是因为不远处有坟茔,显然这里偏僻了些,活尸便是赶来此处也要费些时间。
虞幼泱脚边的骨堆“咯楞咯楞”地响,似是想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一脚踩上去,碾得再发不出一点动静才作罢。
燕迟本不是这鬼婴的对手,但这鬼婴之前被虞幼泱那一下伤得太狠,双方竟不相上下,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虞幼泱只是冷眼看着,并未出手。
他那么不听话,活该吃点苦头。
鬼婴将他打得越惨她才越开心。
令她感到可惜的是,鬼婴的身形突然开始变淡。
看来是小蠢道士已经净化了它的尸骨,化去了它一身煞气。
燕迟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旦有机会定会牢牢抓住。当即便催动灵力,甩出数张符箓,手中冥光同时刺出,一时间洞内光芒大盛。
虞幼泱被闪得眯了下眼,再看过去,鬼婴已经消失不见。
燕迟脱力地撑着冥光半跪在地上,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的伤还没好,刚刚那一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虞幼泱这才“哒哒”跑过来,一脸崇拜,“燕迟哥哥,你可真厉害,那么多人都搞不定的邪物,被你一下就除去了!”
说完又担心地扶住他,“你还好吧?”
她根本就没用力,只是虚虚地托着他,好在燕迟也没打算借她的力,站直后拂开她的手,言简意赅道:“走。”
鬼婴消散后,洞口的禁制果然消失不见。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去,才发现他们竟然是在一座不知名的荒山里。
像这种荒山,一般都藏匿着诸多妖邪,此时又将夜未夜,一旦天黑之后,不知会引来什么东西。
草木杂乱,足有半人多高,燕迟回身喊她,“过来。”
他把冥光递到她手中,指使道:“开路。”
“……”
这种脏活累活虞幼泱当然不愿意干,她接过冥光,慢吞吞地用它割杂草灌木。
她明白燕迟的顾虑,故意笨手笨脚的,东一下,西一下。
燕迟时不时斥她几句,“快点”、左边”、“没长眼吗”……让她不胜其烦。
鉴于“能者多劳”这四个字,向来就不甚勤快的虞幼泱决定把自己装成一个废物。
她回过头,委屈巴巴的。
“这个太重了,我拿不动嘛。”
冥光是仙器,还是个级别不低的仙器,寻常人拿着自然会觉得重。
她身上有能遮掩修为灵力的法宝,任谁看她都会以为她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怕他打量。
片刻后,燕迟阴沉着脸从她手中夺回冥光,费力地在她前面开路。
虞幼泱慢悠悠跟在他身后,听着他因受伤而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真厉害啊。
寻常修士要是受了这样的伤,根本就走不了吧?
七月半一过,她体内的寒气消散不少,另外她之前又从他身上采了不少阳气,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受寒气所扰了。
但愿在下次采补前能将灵光宝玉的事情解决掉,否则她岂不是要在山下采补他?
虽说也不是不行,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想着想着,她还不忘装装样子,上前两步扶着他的胳膊,担心道:“燕迟哥哥,不然还是我来吧?”
燕迟停下。
他高她约七寸,却并未低头,而是垂眼冷冷看着她。
“我说过很多次,不要碰我。”
听得虞幼泱有些莫名其妙。
她原先只以为他是不喜欢与人接触,怎么听他的语气,好像更严重呢?
她好奇地问:“为什么啊?”
燕迟面无表情道:“令人作呕。”
虞幼泱愣了一下。
只是碰了一下就令他作呕了?
之前在山上的时候他俩什么事没做过,也没见他表露过半点不适啊?
可见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