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由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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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不过看看窗外吧。”男孩服输般叹了口气。

接着路明非便看到了他此生难忘的画面。

冰山之上趴着一头遮天蔽日般的黑龙，在他的周围是狂热的人群。

他们用着不同的工具，做着同一件事——分尸。

沸腾的龙血从各处流出，像岩浆一样将冰雪融化，蒸腾的水汽离开山脉，在空中形成了云，随着雷电交加又化作了雨，最终一切的水都汇入了海洋。

“黑龙之王尼格霍德，他被人杀死在那冰山王座之上。分尸的那天，被人们称作‘新时代’，人们沐浴着雨，拥抱新生。多亏了他的陨落，现在的时代多么美好。”

路明非听着男孩轻飘飘的语气，似乎能感受到他无尽的悲伤，“你是在为他而悲伤吗？”

男孩仍是轻声反驳道，“有什么可悲伤的，毕竟，我才是最想杀死他的人。”

路明非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书房里了，眼前是古德里安教授的大脸。

“你终于醒了，第一次听说龙类难免会有些恐惧。”

看样子路明非是被误认为吓晕了，刚刚的梦境他还是决定隐瞒着，还有那个男孩的存在。

这时走进了一个日本人，拿着着两个黑色手提箱。

“S级新生你好，我叫富山史雅，是负责心理辅导教员。为了让你更加相信龙类的存在，我们准备了两个证据。”

很日系的名字，很标准的鞠躬。

路明非看着他拿出来的第一件证物，是一块黑色龙鳞。

他毫不怀疑它的坚固，至少后坐力让他有些吃不消的沃尔特PPK手枪都无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看上去是制作防具和武器的好材料。”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评价。

“哈哈，我觉得你跟装备部的人肯定很合得来。不过很可惜，这种材料可不多，就这块还是稀有的文物呢！”古德里安教授又接着说道，“下面这件可是重量级。”

富山雅史随即拿出来另一件展品，那是一条封玻璃瓶中的红色奇特生物，应该是幼龙。

“别小看这么一条小小的生物，它可是真正的龙。”

说是这么说，可刚刚见识过更大的龙，路明非实在对这只小蜥蜴一样的可怜虫提不起什么敬畏之心。

见他实在没什么兴趣，教授便让人把两件东西都收起来带了出去。

“枪还没带走。”路明非摇了摇手里的PPK手枪。

“就当送你的见面礼了，你留着玩吧，不过可别带出学院。”

然后教授又拉着他聊起了大学课程，“我早就为你制定好了学习计划，这四年，我将把你培养成有史以来最强、最全能学生，成为当之无愧的S级。第一学期我建议你选《龙类家族谱系入门》......”

路明非知道这位教授一直都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期望，不过他可能不会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了。

选课他会听从教授的安排，但其他课程他也会去旁听。

若不将所有的课程都听一遍，也对不住自己这超常的记忆力不是吗？

就在他们走出办公室后不久，四周突然传来急促的警报声。

“糟糕，忘了这事了，我们快回办公室躲一下。”

古德里安教授严肃地说着，但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左边的人群穿着黑色作战服，右边则是深红色。

“该死，来不及了。”教授拉着路明非，他们三人躲进了旁边的窄道。

周围是两拨人的疯狂对射，枪击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可恶的恺撒，有他在，学生会简直无法无天！”古德里安教授抱怨着。

路明非正疑惑为什么富山雅史不说话，却见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背上中了两枪。

突然古德里安教授用力地抓紧他的手，“一定要填好你的选课......”

路明非向下看去，才发现他魁梧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好几处血迹。

“对方还有七人，我方仅剩六人。”远处一个黑色作战服男子对着对讲机讲道。

路明非还能感受到两位老师的心跳，应该不是什么恐怖分子的袭击。

难道这就是诺诺师姐之前提到的活动吗，也太暴力了吧。

随着人数的减少，并没有子弹再朝他这边射出，外面只剩下两个人在肉搏。

黑色衣服的那狮子般的男人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与他交战的红衣男子则像是硬朗的中国人长相。

此时窄道的另一端突然传来脚步声，路明非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直到一个深红色作战服的身影出现。

一头暗红色的长发让路明非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诺诺师姐。

她下意识掏出腰间的柯尔特手枪指向他，路明非笑着举起双手，“师姐，是我啊，路明非。”

诺诺没有放下枪，而是一步步靠近他。

在路明非开口想继续说些什么时，忽闻身后又传来落地声，只看见诺诺朝他一笑，“趴下。”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马趴下，两枚子弹几乎贴着他的身体相错飞过，而来自柯尔特的子弹命中了他身后的黑衣女子。

两人同时中枪，诺诺胸前激起大片血花。

“慢了啊，可惜...是同归于尽...”师姐眼神迷离，如同濒死的模样。

虽然知道这或许只是特殊的校园活动，但路明非脑海仍是抑制不住地生出了怒火，眼中传来些许刺疼。

“要交换吗？”脑海中似乎有微弱的声音响起。

路明非没有理会，他冷静地让诺诺靠墙坐下，再将诺诺手中的枪的弹夹取出。

还剩两颗子弹，足够了。

子弹重新上膛，他准备终止这场闹剧。

“楚子航先停手，”两人停手后，“无关者离开。”那个金狮子般的男子又转头用碧绿的眼眸看着路明非说道。

路明非没有理会，两声枪响后，红黑双方终于再无一人站着。

他守在诺诺身旁，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静待了一段时间后，一栋建筑的大门被打开了。

里面涌出一大批人，他们对遍地的“尸体”进行清扫。

为首的人向唯一存活的路明非解释道：“我是风纪委员会的曼斯坦因教授。”

晕倒的人被注射过药物后的纷纷醒来，看着战场中央相拥而眠的恺撒和楚子航，相互询问着这一届的胜方是谁。

诺诺悠然醒来，一眼就看见了身旁的路明非。

她打着哈欠问道：“呆头鹅，你入学手续办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