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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祖忍不住说：“宝宝，我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吧。”

穆宝说：“可是我的衣服很多啊，根本穿不完。”

“全是我的旧衣服。”

穆宝说：“大哥旧衣服的质量很好，我很喜欢，特别喜欢。”

穆宝的房间是储物室改造的，面积不大，奥祖一眼就看完了，小时候没有这般强烈的感觉，现在他才感觉到，两个人待在房间里，其实挺拥挤的，他建议道：“你长大了，也应该换个大点的房间。”

穆宝从来没有这种打算，他坚持让奥祖坐到他的床上，这是目前整个房间最干净的地方，他找了一个杯子，擦得透亮，然后接了水放在奥祖身旁的小桌板上。

奥祖被什么硬东西硌了屁股，他掀开被子一瞧，原来是一支老旧的网球拍，拍框已经断裂，他粗略打量几秒，好像是曾经被他扔进垃圾桶的球拍，他疑惑不已，故意对穆宝说：“这网球拍很眼熟啊。”

“大哥，你不记得了吗？”穆宝坐到奥祖身边，兴致勃勃地帮奥祖回忆，“这是你十二岁时用过的球拍，你特别厉害，天赋异禀，没人是你的对手。可惜后来它坏掉了，我舍不得，就把它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

“原来如此，”奥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穆宝的这个行为有些过分了，必须及时矫正，“那你也不应该把它藏在被窝里啊，你多大了，难道睡觉还得抱个玩具？”

穆宝尴尬地解释：“掉下来了。”

“嗯？”

穆宝指了指墙上的挂钉：“球拍应该是从那里掉下来了。”

奥祖把网球拍挂回墙上，从小到大，他的审美一直处于张扬状态，哪怕是很多年前的老古董网球拍，那也是房间最瞩目的存在。

虽然房间狭窄，但奥祖却很自在，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他半倚半靠在床头，帮穆宝算这笔家庭烂账，各种乱七八糟的债务加在一起，就连他也感到颇为头疼，他这里还没理清，那边穆宝又递来一沓借条。

奥祖逐渐精神恍惚，笔从手里滑落，滚进了床底，他正要弯腰去捡，但穆宝却先一步钻进了床底。

“大哥，你别动，我来捡，”穆宝很快把那支笔捡了出来，“给你。”

见到奥祖瘫倒在了床上，穆宝沿着奥祖修长的身躯攀爬，他整个人覆盖在奥祖身上，慢慢掰开奥祖的手指，把笔放回对方的指间。这样的场面，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他轻声问：“大哥，你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奥祖唉了一声：“你舅舅真是一个艺高胆大的人才。”

“狄格林上校是什么人，舅舅得罪了他，我们以后的日子是不是更加难过了。”

“一个脾气很差的病秧子，”奥祖用了非常贴切的形容，他没把穆宝的举动当回事，穆宝从小就喜欢和他贴在一起，他早就习惯了，他坐起来，搂住穆宝，面对面说，“我倒是可以帮你舅舅说情，让狄格林上校再宽限一段时间，但你舅舅也要争气啊，否则你们家一直是个大窟窿，就算你们几个再怎么勤工俭学，也追不上你舅舅的赌徒步伐。”

穆宝低下头：“我和妈妈住在舅舅家里，管不了舅舅的事。”

“你鼓起勇气狠狠骂他啊，你一个知识分子还骂不过一个赌徒？万一你骂醒他，那可是功德一件，我知道你寄人篱下，也懂你仰人鼻息的艰难处境，但是别担心嘛，大不了你搬来我家住，我保证不会让你流落街头。”奥祖捏住穆宝的肩膀，他从对方的肩膀捏到小臂，又从小臂捏回肩膀，他心想，太瘦弱了，这架骨头肯定一捏就碎，他都不敢太使力。

随后，奥祖摆出一副同病相怜的神情，因为在这方面，他也是大冤种，他有个弟弟，名叫奥什（真名奥神），不仅是个闯祸精，重点还是又菜又爱撩贱的类型，因此他的生活重心基本可以归纳为三件事：找弟弟，揍弟弟，给弟弟收拾烂摊子。不过，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奥什虽然性格顽劣，但不黄不嫖不赌，道德品质这块没大问题。

“你好歹学聪明一点嘛，”奥祖继续说，“下次再遇到催债公司的人上门，你直接去我家避避风头，钥匙放在老地方，你知道的。”

穆宝认真思考奥祖的话。

“再说你舅舅这个人吧，嗜赌成性，难免不会对你的未来造成影响。”

“我的未来？”

“对，险些忘了，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的常规觉醒报告出来了，这批觉醒者名单上有你和小什的名字，很快你们就要去学院岛接受系统学习，应该最近几天就会收到通知，你得好好准备一下了，”奥祖终于想起正事，他犹豫了片刻，问，“我听报告组的人说，你去年就符合觉醒特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庞克大陆共有上百个地区，其中拥塔地区有二十七个，各拥塔地区对能力者的管理制度略有不同。丹娜地区的人，从六岁开始，每年必须接受一项能力觉醒检查，凡是有觉醒倾向的人，都将会受到塔和政府的密切关注，直到适龄阶段送往学院岛进行各项能力的系统学习。

“去年家里发生了一些事，舅舅他……”穆宝小声解释，“我有向塔委会写过延迟申请，每个月也有按时向塔委会汇报自己的情况……”

“你舅舅真是个麻烦。”

穆宝咯咯笑了起来。

“怎么了？”

“我好久没见大哥动怒了。”

“吓到你了？”

“不，我喜欢大哥生气的样子。”穆宝说，尤其是为他而生气的样子，简直令他着迷。

奥祖奇怪极了：“你怎么什么都喜欢？”

“那个……以后我就是向导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穆宝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很害羞，几乎不敢直视奥祖的眼睛，“大哥，你会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了，丹娜的向导，比珍珠还宝贵，”奥祖不假思索，他盛赞道，“宝宝，你真厉害！”

说到这个话题，奥祖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当着穆宝的面，他毫不避讳地谈起自己新接触的那位向导，谈对方的性格和特长，他滔滔不绝，什么都跟穆宝讲。

穆宝的眼神顿时黯然了下去：“大哥，你又找向导了吗？为什么你还要找向导。”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不用担心，这次我会好好保护他，绝对不会让诅咒重演，”奥祖躺回床上，双手枕着后脑勺，他打算先和那个向导约会，促进一下彼此之间的交流和了解，他望着天花板，并不介意穆宝坐在他身上，他懒洋洋地想着约会计划，“不管能不能成，先套个关系在这里，没准运气好，还真成了呢，我觉得他各方面都不错，跟我很适配。”

“是吗？”穆宝静静凝视着奥祖，随后他俯身，迫切跟话，“我也要帮大哥照顾他！”

奥祖看了穆宝一眼，说：“好啊。”

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温波四处找了一圈，没有发现穆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