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加入帮派有什么关系,在这里只要掌握最基本的词汇量,就够日常所用了,他扭头向老兔先生求助,希望对方帮他在首领大人面前说话,证明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老兔先生笑了一下:“你也看见了,时代变了,还是听首领的话,回学校上课吧。”
奥祖说:“等你能把自己名字写清楚的时候,再来跟我谈加入帮派的事。”
察觉到洛洛的厌学情绪,奥祖亲自把洛洛带回学校,顺便参观了一下教学设施。学校位于一间板房里,楼上是教室,歪歪扭扭的长着木耳的腐木楼梯连接着后面的操场,很小,整个学校只有两位老师,轮流担任校长。他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课间时间,操场有一部分区域是阳光明媚的,但外出活动的学生却寥寥无几,几乎都待在教室里。他和执勤校长交流,对方态度很傲慢,声称被骂走的学生不止洛洛一个,教室的座位有限,里面任何一位学生都比洛洛热爱学习,他们不想把精力和教育资源浪费在没有天分的人身上。
“贪玩很正常啊,不能因为贪玩就说他没资格来学校,”奥祖开始目测教室能容纳多少张桌椅,他要让管辖范围内的每个孩子都回归学校,决不能存在漏网之鱼,教育是成为一个地区所必备的一块基石,他说,“桌椅不够的话,我来想办法。”
执勤校长表示,就算奥祖是帮派首领,也不应该来学校多管闲事,如果新首领大人不满意他们,想要开除他们,那以后就没有老师来上课了。
洛洛跟在奥祖身后,毫不在意校长的奚落,他说:“读书有屁用,我妈都安排好了,她和老兔先生很熟,等我长大了,就让我管理一家店铺。”
奥祖转身问:“等你长大了,那些店铺还归老兔先生管吗?”
洛洛愣了一下,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他长得很快,以老兔先生的身体,应该还能再坚持几年,他一脸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很圆:“老兔先生不会连几年都坚持不到吧?”
“这话你最好亲自去问老兔先生,看他会不会被你气死。”
“反正我不适合上学,也没有读的必要,首领大人,我还是帮你做事吧,我很厉害的,绝不会让你失望!”
奥祖说:“你觉得看守一家店铺就算很厉害了?”
“那是当然。”洛洛回道,并非他吹嘘自己,在这方面他是有得意资本的。
奥祖走到一张课桌旁边坐下,他弯腰瞧了一会儿,连个挂书包的地方都没有,他说:“难怪你不喜欢上学,你知道隔壁丹娜地区学生的课桌长什么样吗?”
“我才不想知道。”
“不发挥一下想象力?”
“我又没出去过,怎么会知道,”洛洛说,“如果外面很好的话,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奥祖笑着说:“我是迫不得已。”
“什么是迫不得已?”
“上学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什么是迫不得已。”
“真的?”
“从明天起,你就在这里开开心心上学,不用担心别的事。”奥祖一本正经说,他不希望自己将来的左膀右臂是个文盲。
洛洛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既然首领大人都开口了,那就勉强先上几天学。
临走之前,奥祖还对洛洛说,没必要什么都听老师的,老师也是普通人,说的话不一定全是正确的,甚至可能会打着教育的幌子欺负人。
当天晚上,奥祖叫人把两名老师抓起来,直接关进猪棚。
第二天,奥祖兴致缺缺,想杀头猪搞个庆典活动,结果手下误把其中一位老师当成猪五花大绑,刀架在脖子上险些就要放血了,好在奥祖及时嗅到了一股知识味,老师这才死里逃生,捡回一命。
在一个礼拜日的下午,洛洛带着不满两岁的妹妹来找奥祖,向奥祖展示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纸上呈现的是一个今非昔比的名字,他想,这回首领大人没有理由再驳回他加入帮派的请求。
“不错嘛,进步很大,不过和我比起来还差得远呢,”奥祖端详着,他拿起笔,又问,“这是你妹妹?”
洛洛点头,他跟奥祖介绍,他妹叫小饼干,虽然刚开始学讲话,但已经能咿呀作语对那罐玉米粉表达喜欢了,每天都要吃上一勺。他双手撑在桌沿上,惊奇地看着奥祖将他和妹妹的名字以特别流畅漂亮的方式写在纸上,仿佛他的名字充满了力量,瞬间将他整个人拔高,他屏住呼吸,不可思议地问:“这真的是我和妹妹的名字吗?”
同样一支笔,写出来的名字却天差地别,直到老兔先生念了一遍,洛洛才敢真的相信,这是他第一次受到震撼,原来知识文化可以改变名字的模样。
成为骨头派首领后,奥祖没一天闲着,他跟帮派内的核心骨干描绘蓝图,帮派的终点是建立政权,只有统一政权才能使他们在庞克大陆拥有一席之地。在他的政策之下,首先是教育方面得到很大改善,只有极少数适龄学生还未去学校报到,基本都是遭到家庭的阻碍,其父母认为与其去学校学习那些没用的东西,不如帮忙干活减轻家庭负担。对此,奥祖既没有登门劝导,没有施加强迫,只是让管辖的这些商铺每周推出一次打折活动,只有学生或学生家庭可以享受优惠。其次,他亲自出马,接二连三地打击隔壁彼得派的势力,逐步吞噬他们的地盘,将他们围困到甘园的角落里,慢慢熄灭星星之火,不到几周时间就完成了摧枯拉朽的功业。对于那些投诚的人,他不计前嫌地表示欢迎,让他们感受到在骨头派如此宽厚温柔的扫荡之下,任何帮派异党都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改革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天晚上热闹非凡,甘园内举行节日庆典活动,骨头派出动不少人员,像警察一样维护活动的安全与秩序。奥祖和干部们在表演台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自从有了上代首领阿西八的前车之鉴,现在没人会让首领落单。
干部们喝酒打牌,奥祖则躺在沙发上无聊地啃着黄瓜,老实说,他这首领当得非常寂寞,主要是饮食方面,他不是挑剔的人,但食物种类贫瘠到只有生黄瓜勉强可以下咽。再者,手下的小弟们根本不懂他的心,隔三差五给他塞女人,说是希望抚平之前寡妇带来的心理创伤,他既没表现出满意,也没说不喜欢,以至于他身边经常环绕着一堆形形色色的女人,虽然他不会主动招惹她们,但也没有拒绝她们的投怀送抱,他啃他的黄瓜,她们卖弄她们的风情。
奥祖百无聊赖地啃到黄瓜蒂,腿上忽然一沉,他抬起眼皮,一个女人坐到他腿上,撒娇让他选一张幸运牌,他随便一抽,就是一个红桃K,对方亲了他一口,夸他好厉害。她的姐妹们并没有因此争风吃醋,大家有序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奥祖觉得自己像只鸭,头牌鸭还能挑对象,但他不行。作为首领,阿西八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