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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结过婚的男人，最后都要面临着死亡这样的选择。

而处于讨论中心的蒋千昭，自始至终却是一声不吭，仿佛被讨论的根本不是自己，却又带着对于结果的一种笃定。

“怎么样？郁净先生，这对您来说可一点儿都不亏，更何况像您这样的美人，何必要跟着一个马上要死的人。”男人的语气带着alpha固有的恶臭意味，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

郁净保持着沉默，晦暗的灯光下，他的神色并不明朗。他敏锐地注意到蒋千昭手指微微动了动，这是他对整场谈话做出的唯一反应。

男人大笑起来，没有人会拒绝利益的诱惑，更何况他打听过了，郁净和蒋千昭认识的时间并不算久，利益将会是撬动他们之间感情最管用的那把钥匙。他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人不要轻举妄动，“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回答，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在此之前，你就和这个死人多待一会儿吧。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能够给我正确的答复，对待美人，我会给予更多的耐心。”

男人对着郁净抛了个飞吻，接着转身离开，立即有人上前将电子镣铐待在了郁净的手腕和脚腕上，还抽走了他手腕上的光脑，又将郁净关在蒋千昭的铁笼之中。

“砰”的一声响，大门被关上，潮湿的密室之中又恢复了阴暗，所有的墙壁皆使用特定的材料所制作，几乎让人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冰冷。笼子并不够大，郁净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多余的空间，他的手贴着蒋千昭的身体。

蒋千昭身上的体温很烫，整个人的状态几乎已经到了糟糕的地步。

沉默的氛围保持了一阵，接着蒋千昭哑着嗓子开口：“你不该来的。”眼前黑白的噪点在闪烁，他看不清郁净的影子，说不上来此刻心中是怎样的感受。气恼于郁净的冲动，看着对方现在的模样，却又夹杂着些许的心疼。

郁净的身体很烫，烫到蒋千昭有种错觉，这样的热度甚至能将自己融化在其中。

他没有想过一个人会为自己做到这样的地步，这甚至已经超过普通朋友的范畴了，更何况两人之间还发生过那样的不愉快，他原先并没有想太多，但当一个可能渐渐浮现在脑海之时，那么郁净的一切行为都说得通了。

郁净究竟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做，蒋千昭不愿意再去深思考，也不敢深入地去想，他向来不擅长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但并不代表他对郁净身上的异样没有丝毫察觉。

郁净没想到对方见到他第一句竟然是这样的话，之前的郁气仍在心中挥之不去，看见现在的模样，一时间气不打一处使。

“关你屁事。”郁净的语气并不算好。

说出那句话时，蒋千昭便后悔了，我果然还是又让他生气了……蒋千昭在心中想着，就是这一刻，他突然想看清郁净此刻的模样。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他忽然凑近了郁净，黑暗之中只能听见衣物摩挲的声响，接着蒋千昭将头微微靠在郁净身上，整个人极为疲惫的模样，白茶的香味舒适宜人，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种香味，出去以后，他要在宫殿之中种满这种茶……

郁净肩头一重，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郁的龙涎香，alpha的嘴唇若有若无地蹭过自己的耳垂，滚烫的呼吸带红了一片，还好在黑暗中的光线并不明晰，郁净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同时不动声色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让对方靠得更为舒适。

却又害怕与蒋千昭靠得太近，害怕他听见自己的心跳。

过了片刻，蒋千昭闭着眼睛开口：“他们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一会儿人来了，你就先答应他们，他们让你动手，你就先往我身上不致命的方向攻击，这样能为我们拖延一定的时间。”蒋千昭知道这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但这样的选择对于郁净而言未免有些残忍。

“如果我说不呢？”

蒋千昭放软了语气，像是在哄着郁净：“不会有事的，我来教你。”他的手在黑暗之中摸索了片刻，接着牢牢抓住了郁净的手，他带着那只手顺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往上走，郁净的指腹擦过他无比滚烫的身躯，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蒋千昭的力度之大容不得他反抗。

“第一枪，先打这里。”郁净的手来到了蒋千昭曲起的腿，“最好往上偏一点，不然到时候我不好带着你跑路。”

“第二枪，再打这里。”蒋千昭抓住郁净的手，缓缓向上游走，一点一点指着自己身体的部位。

“第三枪……”

最后他抓着郁净的手，游走到了蒋千昭的心脏，那里跳动得十分有力，贴得太近了，恍惚间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蒋千昭的。

“最后一枪，打在这里。”蒋千昭抓住郁净的手，停在自己的心脏旁边，仔细叮嘱，“一定要打在这里，不然他们会起疑心。”

蒋千昭有条不紊地对着郁净安排接下来的事宜，像是一个正在接受手术的病人，告诉主刀医生如何操作，还是一场危险系数极高的手术。他是医生，蒋千昭是主导一切的病人。

郁净一顿，黑暗之中他的语气不辨喜怒：“你这是在教我，怎么杀你吗？”

蒋千昭没有回答，他安静地靠在郁净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

但那只抓住自己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力道很轻，虚虚地搭在上面，但是黑暗无限放大了人的感官，他感觉到蒋千昭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指，那是充满安抚意义的抚摸。

郁净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手一直在黑暗之中发着抖，他没有发现，但是蒋千昭发现了。许是黑夜给了郁净足够的勇气，他突然反握住那只手，以不容反抗的姿态将五指紧紧插入其中。

“郁净。”

他听见蒋千昭声音很低地叫着自己。

郁净声音下意识地放软：“怎么了？”

“你握得太紧了，疼。”蒋千昭的语气无端透露出几分无辜的意味，郁净下意识地松了一些力道。

蒋千昭却突然重重地回握了一下郁净的手，“别害怕，我们不会有事。”随后蒋千昭松开了手，随意搭在自己的腿上，又从郁净的肩上起来，靠在冰冷的铁门上，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看起来像是不经意之间的举动，但郁净知道，蒋千昭从来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郁净心中忽然漏跳了一拍，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终于在脑海之中浮现。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我……

尴尬、难堪，一齐浮上了心头，他突然无比后悔与蒋千昭关在一个地方，以至于将自己那些一直想要隐藏的情绪，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对着蒋千昭铺开。

就在这时，蒋千昭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脑海中的思绪：“他们要进来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