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
刘小鹿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道,“父亲又不是外人。”
胡易之无奈一笑,又忽的想到了什么,四处张望了一番之后问道,“小青呢?我今日还在城中为它带了些蛇粮,省得它老是抢你东西吃。”
“蛇粮?宗元城里竟还有卖这个的?在哪呢,快给我看看!”刘小鹿眨了眨眼睛,好奇道。
直到胡易之抬起胳膊,刘小鹿这才发现他宽大的衣袖里头还藏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布口袋。
于是兴致勃勃的探过身子,伸手想要去解开那口袋上系着的麻绳,可她的手指刚一碰到,就触电般的缩了回来。
“它它它,它在动?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刘小鹿脸色大变道。
见她这般模样,胡易之有些好笑的道,“蛇生性肉食,犹喜活食,蛇粮自是活物。”
“活的?”刘小鹿看着胡易之手中的麻布口袋,面露犹豫之色。
可没一会,强烈的好奇心就轻易的战胜了对未知的恐惧。
费了一番功夫解开麻绳,刘小鹿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头往口袋里看去。
看清了里面装的东西之后,刘小鹿这才松了口气,摆了摆手道,“搞了半天,原来是竹鼠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见她如此云淡风轻的反应,胡易之不由得好奇道,“你不害怕吗?”
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莫说看到这一口袋十余只硕大的竹鼠了,就是家中的米缸里跑过一只寻常的灰鼠也会被吓得尖声惊叫。
可刘小鹿不但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面上还隐隐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
“父亲,你忘了我自小在山中长大,蛇虫鼠蚁之属早就见的多了,又怎么会吓得到我?”刘小鹿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解释道。
胡易之闻言哑然一笑,将手里的麻布口袋塞到刘小鹿手中,便转身回屋去了。
是了,这丫头连一级妖兽青链蛇都敢随意散养在房中,怎么可能还会害怕这寻常鼠类。
刘小鹿拎着手里装着竹鼠的麻布口袋,却忽的想到了什么,看向自己卧室的房门,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小青,父亲给你带好吃的啦!”
“嘶。”
话音刚落,一条一尺余长的通体碧绿的青蛇便从房中迅速窜了出来。
与此同时,刘小鹿的脑海里也响起了小青软糯的声音,“你爹给孤带了什么好吃的?是灵草还是灵药?”
刘小鹿坏笑着把手里的口袋往小青的眼前一送,道,“喏,就是这个!”
“愚蠢的人族修士!”
小青看到口袋里的竹鼠,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便转过身子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进了屋,尾巴用力一甩,砰地一声把刘小鹿关在了门外。
“哈哈哈哈哈哈!”
见状,白衣少女得意的放声大笑。
……
胡家东院。
胡为义脸色阴沉的推开孙女胡如意的房门,只见一个容貌秀丽的白衣少女正盘膝坐在屋内的一个蒲团之上闭目修炼。
“如意。”
白衣少女闻言,这才收起功法,睁开了双眼,看清来人之后,忙起身行礼道,“孙女在。”
胡为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语气不悦的冷冷道,“这都快两年了,你怎么还没有突破到炼气五层?”
“孙女,孙女资质愚钝,有负家族期望,请爷爷责罚!”
胡如意闻言,毫不犹豫的双腿一屈,便梨花带雨的跪在了白衣老者面前。
“这几年,我与你父亲丹药灵石每个月的丹药灵石都省下大半予你使用,可你却如此不思进取,在炼气四层卡了整整两年,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胡为义语气悲痛道。
白衣少女泪水涟涟的俯首拜道,“爷爷明鉴,如意这两年来并无一日懈怠,日日都在房中修炼,极少出门,可却仍是因为资质所限,一直困顿在炼气四层无法突破。”
胡为义冷哼一声,怒喝道,“资质所限?三灵根在族中已然是资质上佳,那个凡人所生的胡如海,也是三灵根资质,而他如今已然是炼气六层修为,坐拥少主之位!”
“孙女不孝,甘愿受罚!”
见胡为义发火,白衣少女不再出声辩解,只是伏在地上低声的啜泣着。
布置讲究的女子闺房之中,案旁那小巧的香炉中飘散出的缕缕青烟和着女孩子抽抽噎噎的哭泣声,不由得让人心底升起几分怜惜之意。
“罢了,你且好好修炼吧。”胡为义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
胡为义与合道宗筑基期修士立下约定之时,胡如意便已经是炼气四层,那筑基修士嫌她修为太低,与胡为义说好三年后等胡如意突破到炼气六层再将她送去合道宗。
可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多半,家中的各种资源也尽数紧着胡如意先来,可她却仍旧丝毫没有要突破的迹象。
如此下去,等三年之约到时,胡如意怕是至多也只能突破到炼气五层,至于炼气六层是想也不用想的了。
既然如此,让她嫁去城主府,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见胡为义神色落寞的走远了,胡如意这才从地上站起身子,脸色平静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哭到红肿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随即便在书案旁坐下,从笔架上取过一只狼毫小楷,提笔在一张小纸片上写了几行字。
“吉祥。”
只见她转头对着窗口轻轻的唤了一声,便有一只黑白相间的狸猫从窗外窜了进来,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她的怀里。
胡如意眼神怜爱的挠了挠狸猫的下巴,猫儿便舒服的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接着她又从案上的一个瓦罐之中取出了一小块长条状的物品送到狸猫嘴里,待它吃完,这才把刚刚写好的纸条塞进狸猫脖颈上戴着的那只皮质项圈的夹层里。
“乖吉祥,还是送到老地方哦。”
胡如意伸出手指梳了梳狸猫背上的毛发,俯身在它耳边轻声说道。
“喵。”
那猫儿颇通灵性的应了一声,这才从白衣少女的膝盖上跳了下来,跃上窗台,往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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