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遐忽然跪了下去,脸上显出一种绝望之色:“不对,你死了……晏伽……他们告诉我你死了……”
“我没有死。”晏伽说,“你看,我在这儿呢。”
“不对!”顾年遐甩开他的手,声音燃烧着恨意,“是仙道那些混账逼死你的!我记起来了……我要杀了他们,所有人,一个不留……”
晏伽见状不对,立刻用力张开手掌,掌心的剑伤又一次撕裂,血色浸湿了身前的冰雪。他握住顾年遐的长命锁,贴近对方的耳朵,喘息声中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我知道了,曾经的你是这么想的,但是最后你没有动手,为什么?”
“不可以……不可以杀人……”顾年遐靠在他肩头,声音颤抖,“晏伽会不高兴,他不喜欢这样。”
“谁欺负你了,年年?告诉我。”晏伽抱着他,一点点暖着那冰凉的身体,“我帮你出气。”
【作者有话说】
准备写最后一段前尘纠葛了,熬了大家大半本书的真相终于要揭开了==希望大家没有看得太累吧哈哈哈……
这本也快完结了(不到10w字吧还有),虽然往后越写人越少,可能大部分人看完前面的甜饼对剧情没啥兴趣了哈哈,但还是很感谢追更到这里的大家(~ ̄▽ ̄)~
大家评论我都看了但我真的很词穷,每次回复都是我冥思苦想了一天才想出来的,不是我高冷啊啊啊,大家留评我开心哒!
第128章他绝不可以让师父失望
仙盟大会的第五日,怀钧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却还是不见晏伽人影,他也无暇顾及师父为什么这个关头连面都不露,白日里奔波待客,晚上也就睡几个时辰,整天下来连口气都不得喘。
“怀钧师兄!”
一名同门师弟匆匆而来,神色有些惊慌。怀钧正送完客从拜月顶下来,闻言疲惫地转过身去,问道:“什么事?”
“有人在络星台遇害了!”那师弟说道,“你快去看看吧,已经引起骚乱了!”
怀钧这才又折返回去,等到了络星台,他看到已经有不少人围在那里,便快步走过去,一眼便望见了地上两具如同干尸一样枯槁的尸首,正散发着恶臭。
这场面实在残忍,已经有几个人跑出去吐了。
怀钧立刻叫随行的同门清场,自己则先在那两具尸身旁施展结界,让人快些去请两位长老过来,“封住山门,从此刻起不准任何人出入。若有人擅自出入结界,即刻抓来。”
“师弟,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人战战兢兢问道,“这两人身上穿着的,仿佛是孙氏剑宗的校服啊?”
怀钧皱了皱眉,这话虽然说得轻飘飘的,却也能砸出个响儿。原本仙盟大会期间有人横死在越陵山,已经是骇人听闻之事,偏偏这两人又是孙氏弟子,饶是怀钧入山门时日短,也知道师祖和师父曾经与孙氏生过龃龉,虽然如今孙焕尘还能做顺水人情前来参会,这件事却无异是雪上加霜。
“孙宗主在哪儿?”怀钧问道。
一名同门道:“不知道是否已经歇下了,要去请吗?”
怀钧摇头:“不必了,等长老们过来,稍后先为这几人收殓尸身,明早再与孙宗主商议。此事不要闹大,否则夜里也不得安宁。”
“为一定何要等到明早啊?”
正说话间,一道十分严厉的声音就插了进来,怀钧回头看到正是孙焕尘,对方穿戴整齐,并不似匆忙间赶来的样子,推开旁人大步走入人群,低头看见了那两具死状凄惨的尸首。
“这是怎么回事?”孙焕尘冷声道,“我剑宗弟子为何会遭此横祸?”
怀钧深吸一口气,说道:“孙宗主,事发突然,还是先将他们的尸身收入山房吧,怕要待我师父回来后再行彻查。”
孙焕尘却哼了一声,径直走过怀钧身边,弯腰盯着尸体:“等你师父回来?一两日的工夫就足以毁尸灭迹,等他回来不知要到何时,怕是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都留不下了!”
“孙宗主,并非是我不愿,但如今越陵山正是人多眼杂之际,若当即便闹起来,怕是真凶混在众人当中,你我也奈何不了他。”怀钧道,“我已经让人封锁山门了,先请唐长老和臧长老来验过尸身,再说其他吧。”
孙焕尘似乎就跟他较上劲儿似的,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你是说就此作罢?我剑宗弟子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吗?!”
“孙宗主,我并无此意。”怀钧不卑不亢道,“操之过急,并无半点好处。”
“既然这么顾及晏掌门的面子,那你们越陵山最好尽快给我一个说法。”孙焕尘转过身,威胁地瞥了他一眼,“否则我孙氏绝对不会就此揭过,越陵山有包庇凶犯之嫌,必定要闹得仙道皆知才好。”
待孙焕尘走了,怀钧身边的一个同门才愤愤道:“他可真是得理不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人是我们杀的,倒是忘了他们当年惹出过多大的祸了。”
怀钧是几年前那场浩劫中幸存的孩子,出生在普通人家,父母都在灾祸时殒命,他一个人过了数年的流浪生涯,在一个雨天被晏伽捡了回去,并手把手教养,最终于收徒大会上脱颖而出,被选作掌门首徒。
那个时候晏伽也不大,比起师父,更像是他的兄长。怀钧比一般人都要刻苦,虽然总被夸赞天资卓著,却从不懈怠分毫,晏伽交代下来的诸事更是亲力亲为。
“少说多做,这些话除了赌气,也没什么用。”怀钧对同门说道,“走吧,长老们也该到了。”
唐嶷和臧琼云都来看过,那尸身着实诡异,他二人也没什么定论,只是彼此眼底都有些淡淡的疑虑,仿佛有了某种猜想,却也不好确信地说出口。
“长老,是有什么见解吗?”怀钧问,“这里就我们三人,但说无妨。”
臧琼云道:“数年前青崖口之祸,那些自不周山中涌出的邪秽也是如此将活人血肉与法力吸食殆尽的,但乐掌门和晏伽已经平息了不周山的灾劫,应当不会再有了。”
唐嶷蹲在尸体旁边,若有所思地看了许久,对怀钧道:“钧儿,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快想办法叫人找你师父回来,此事不可掉以轻心,还要与他商议。”
“是。”怀钧点头,“我这就叫人出去寻他。”
然而仅仅过了半日,第二天正午的时候,另外两具尸体就赫然出现在了越陵山的山道旁,这次亲眼目睹的人至少有三十左右。尸身死状同样诡异,但凡经历过青崖口之祸的人,无一不会想起那时铺天盖地的邪秽,进而胆战心惊,都以为那种东西卷土重来了。
怀钧一整天都被绊在玄鉴堂里,前来打探消息的灵修络绎不绝,都想从他这儿撬出点什么消息,诸如仙道是否又将迎来一场大劫、自己是否需要未雨绸缪等等。
他才十四岁,但许多人低估了他的手腕,孙焕尘更是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