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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叫云挽呀,”小姑娘撑着下巴看着他,自己?也露出了几分?迷茫之色,“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更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谢姨扶叔说,我爹是他们的大哥,所以?他们才收养了我。”
燕少慈很喜欢云挽,却?不怎么喜欢她嘴中的谢姨和扶叔,她的这两位长辈似乎也很是瞧不上他,尤其是那位谢姨,每每见到他后,都要言语挤兑一番,仿佛他藏着的那些个心思都被她看了个透彻。
有次他去寻云挽玩,恰被这位谢姨撞了个正着,她竟细细问了他的生辰八字,送了他一组批字。
“枯骨薄命。”
是一种略显怜悯和叹息的语气,可惜燕少慈没听懂,但自那以?后,她似是不再强行阻拦他与云挽相处。
燕少慈喜欢云挽,她也好像天生就讨人喜欢,街坊邻居都喜欢她,住在附近的同龄人也都想?与她做朋友,但她却?唯独喜欢找他玩,还常与他说些与她身世有关之事。
她给他看她的本命剑,那是一把剑身上印刻着“止戈”二字的利刃。
“这把剑中其实是有剑灵的,”云挽认真地对他道?,“在我第一次拔出这把剑时,其内的剑灵便与我打了招呼,它说它叫芙蓉,它还说它认识我的父亲,可再多的事我就问不出了,它似是很虚弱,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我也再没办法与它沟通。”
燕少慈便问她:“常听你提起?你的父亲,你对他很感兴趣吗?”
云挽就瞪着眼睛用力?点头:“我自是感兴趣的!谢姨和扶叔从不与我说我的身世,只一个劲地叫我练剑,还说什么待我将剑练好了,便什么都知道?了。”
“他二人并不擅使剑,却?给了我一本来自太虚剑川的剑谱,我又学得很快,所以?我猜测我的父亲应是太虚剑川的弟子。”
看着云挽这般模样?,燕少慈不知为何竟又有些羡慕。
他不喜欢谢姨和扶叔,却?也看得出云挽的两位长辈其实很爱护她。
他很感激他的师父,将他视作唯一的亲人,却?也能隐约明白,他的师父其实并不太把他当?回事。
后来,两人又熟悉了一些,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也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喜欢“少慈哥哥,少慈哥哥”地唤他,也喜欢跟在他身后到处跑;他有了闲钱,就跑去街角,给她买她最爱吃的红糖蒸糕,偶尔也会与她一同去郊外抓些灵兽回来养......
街坊邻居时常拿两人开玩笑,燕少慈每每听到都会生出一种面?红耳赤的窘迫感,云挽却?总笑盈盈地拉着他的袖子,像是并不在意,又好似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燕少慈摸不准她的想?法,他时而?觉得甜蜜,时而?又有些煎熬,于是那天夜里,他将她叫了出来,把母亲留给他的贴身玉佩赠予了她。
自他五岁全村被屠后,这便是他对血亲唯一的念想?了。
令他欣喜的是,云挽收下了那枚玉佩,也是在那个夜晚,她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在幽寂的夜色中,她的双手在胸前掐诀,他就见荧荧的蓝色火焰自她身周散开,又在她身后凝结成了八瓣巨大的狐尾,如花蕊一般隐隐将她包裹围绕。
而?在她的心脏之处,也慢慢浮现出了一道?荧蓝蝴蝶的轮廓,似是随着她心脏的跳动一下下扇动着翅膀。
燕少慈从未见过如此?瑰丽奇异的一幕,他看着那被裹在荧蓝之下的身影,竟有一时看呆了,而?那个藏在记忆深处的梦也终是彻底浮出水面?,那是与她一般的八瓣狐尾。
他终是在那一刻彻底确认,她便是他朝思暮想?之人,也是他拼尽性命也不愿放手之人。
“我从前猜测我的父亲应是太虚剑川的弟子,却?从未与你提过我的母亲,”云挽道?,“我总觉得,我的母亲应是一只妖。”
“我自出生起?,便擅长这种古怪的妖术,我说不清它具体有什么效用,却?好像会让我天生受到旁人的喜爱,我跑去找谢姨问过,她却?很明确地说我不是妖,扶叔也让我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是我又怎能不放在心上?又有谁会不想?知晓自己?的爹娘到底是谁?”云挽神?色认真,“后来我便只好偷偷翻阅典籍查找,我也终是知晓,我如今所施展的这项妖术,其实是来自于九尾赤狐一族的狐衍之术。”
“但赤狐一族乃火象灵妖,而?我的术法则来自于水象,不知是否是与我父亲有关。”
那夜之后,燕少慈便也开始帮着云挽一同调查起?了她的身世。
他想?,他既已将最重要的玉佩送给了她,她又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那她的事,他自也要当?成是自己?的事。
云挽家中的两位长辈也如他师父一般,总喜欢出远门,她便会趁此?时机带他潜入书?房,让他陪她一同查阅典籍,自此?,他也了解到了许多有趣的知识。
比如云挽家中的那些仆人,其实并非活人,而?是纸人捏出的傀儡;再比如说云挽家中竟被布下了天罗地网般的防护阵,若不小心误入其中,也有丧命的可能......这些应当?都来自于云挽的两位长辈,大概也是因此?,他们才敢于将她一个人丢下。
他越是了解,便越是觉得孤陋寡闻,也愈发的自惭形愧。
再后来,他又在书?中看到了有关于灵气和魔气的说法,这些知识在昆仑之中算不得什么秘闻,路先生却?从未与他说过。
那一行行的文字都透露着对魔的厌恶和誓要斩魔的坚决,而?当?他翻看到有关于天魔和厄骨的记载时,他便惊恐又吃惊地发现,那书?卷中所印刻的厄骨他其实见过,正是当?初路先生续入他身体中的那段漆黑魔骨。
这个发现让他不可置信,也让他全身战栗,也是自这一日开始,他也如云挽一般,有了自己?必须要调查下去的秘密,可是他不敢将这个秘密告诉云挽。
“你是说魔吗?”她对魔的态度很不好,甚至隐隐露出了厌恶之色,“虽然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我很讨厌魔,非常讨厌,若是遇上了,我定要用我手中之剑将其斩杀。”
燕少慈很惶恐,可那份惶恐却?并不是源自于对厄骨的害怕,他只是害怕云挽知晓厄骨在他体内后会讨厌他,他更怕会失去她。
而?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他的师父竟也时不时会回到医馆来看望他。
燕少慈没有向?他询问关于厄骨之事,却?又莫名觉得,路先生应是明白他已知晓了一切,也因着这份厄骨和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他不得不帮他一同保守这个秘密。
这种感觉让他在惶惶不安中,他也隐约明白了云挽对于魔的那份厌恶之情。
魔果真是冷酷而?残忍的,他自幼被路先生收养,将他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