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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有逃不开的关系,只是对方不愿承认,那林询也不会挑破。
“你这样说,可就轻贱了你自己了。”贺卿不经意间瞧见了楼下的一对年轻男女并肩在街市上行走着,或许是年轻的恋人,也或许是年轻的夫妇,男子不知说了些什么,女子掩唇羞涩地笑了……
郎才女貌,甚是般配,这才是正常人的欢喜和爱恋不是吗?可以站在阳光下、站在人群中互诉衷肠的爱恋。
百般滋味上心头,贺卿移开了视线不再看,转而对林询说道:“林相,我们对弈一局?”
“好,在下也许久未同督主切磋了。”单论武艺林询比不上贺卿,可在其余方面总是不服对方要争个高下的。
贺卿沉吟再三方才落下一子,看似殚精竭虑最终还是输了这一棋局。
林询觉得赢了贺卿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又开了一局,他颇为不耐地落下一子说道:“不下了,今日你的心思都不在这棋局上,我即便是胜了也是索然无味。”
贺卿说了句抱歉,自己的确有些神思恍惚,今日中秋,他总是想着自己同殿下的缘分真正的开始,也是在两年前的中秋,那年的中秋宫宴上,只是今岁皇帝身体欠佳,便没有大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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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纵横交错的棋盘上,也有贺卿预料之外的事:白青岫出事了。
匆匆来报的是大理寺卿,或许是怕贺卿追究,他是亲自来的。
赵大人说了一通废话,其中的意思大抵是:诚王没按着律法办事,释放了有些本该有罪的,轻判了有些本该死的官员,使得三朝老臣李大人含冤莫白屈死狱中,更还有结党营私诸如此类的罪行。
数罪并起,便被皇帝叫去了御书房问罪,谁知皇帝气急攻心,竟当场昏了过去至今未醒,淑妃娘娘将陛下病倒的罪责一并推给了诚王,将其打入了天牢。
贺卿神色未变,现下对这棋局反而又专注了起来,见他又落了一子,倒是林询坐不住了正欲起身又被贺卿摁了回去:“急什么,先下完这局。”
林询无奈也只能坐回去陪他下棋,不由得看向贺卿窥探他此刻的情绪,恐怕现在比谁要冷静的人内心其实比谁都要慌乱。
“咱家怎么记得,这些事情是赵大人的意思?”贺卿的目光有如实质,瞥向大理寺卿的那一眼仿佛一并利刃也连带着扎了过去,便将赵大人吓得险先站立不住。
贺卿早就知道那些事,那时候想着等日后事发,他帮人收拾烂摊子,也算是个教训,教对方为官之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明哲保身才是正道,就算让你做这件事的是你的顶头上司也不能够。
念着殿下初入官场,倒是小瞧了殿下的心计,他做的那些违背律法的多是无关轻重的小事,为的是取信于皇帝,大理寺卿利用殿下,可实际上他才是被利用的那个,至于那个三朝老臣多半是栽赃嫁祸。
贺卿没想到的是,这桩桩件件偏偏是在皇帝毒发的时候事发,将时间掐的这样准。
大理寺卿听得贺卿的言语,哆哆嗦嗦地直接拜倒在地欲要解释。
还不及开口,贺卿便又喝道:“闭嘴。”
棋局结束,月至中天,那清凉的月光覆盖着人间,秋风里夹杂着馥郁的桂香,本该热闹的日子里这长安似乎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冰窖。
“赵大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陛下看重诚王,你别站错队了,你如何知晓,陛下没有留后手,咱家没有留退路?”贺卿起身负手而立,风轻云淡地瞧了赵大人一眼仿若俯瞰蝼蚁,他抬腿离去示意侍从们跟上,“朔月,我们回去。”
刹那间,贺卿便消失在这酒楼里,留下了方才起身用帕子不断地擦拭着冷汗的大理寺卿和林询。
“他倒是好,不同我说一句就这样走了。”林询的身量比赵大人要欣长不少,身姿挺拔如松,气质谈吐便有所不同,这番话像是自言自语,而后转身看向大理寺卿,仿佛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个人,“哎呀,赵大人,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叙叙旧?”
这世间,除了自己人,剩下的便是敌人。
时局动荡,文武百官各有阵营,除了林询,不与任何人同流合污,有人说自己清高,不过是不愿与之同流合污。
可这样是无法在朝中立足的,少不了左右逢源,现下的局势危若累卵,他也少不了站队。
或许那个固执到天真的书生早就该消失了,搅入浑水中也未必是与之同流合污,林询觉得,他是可以赌一把的,赌以后的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第十七章,不是监视,是保护
“你是贺卿的人?”白青岫料到诚王府会有贺卿的奸细,他以为对方会以小厮丫鬟的身份安插进来,令他没想到的是贺卿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把暗卫安插在自己身边且能够不被江引发现。
白青岫不由得自嘲:贺卿的手底下果然是能人异士众多,自己又如何能够逃得出对方的掌心呢?
“你叫什么?江引呢?”白青岫言语不善地问了句,毕竟此时他的身心都不算爽快,那受过刑的地方钻心地疼,虽已经止了血结了痂,那伤痕却依旧狰狞可怖。
只是白青岫在受刑的时候,蓦地想起了贺卿,他没有经历过过贺卿经历的事情,更不是阉人,他不能理解贺卿的喜好。
如今却意识到他在那事上虽然折腾得狠,但都没有实质意义上的伤害过自己,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是,白青岫在其中是获得过愉悦的,思及此处不由得耳廓发烫。
“属下名唤辰月,另一位似乎是被淑妃娘娘发现带走,此刻或许正在受刑。”辰月言简意赅,他半跪着替白青岫上药,他从那些人手下救得了白青岫一次,却救不了第二次,不由得担忧地想到督主什么时候来救人?
受刑?白青岫担心的倒不是江引会屈打成招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只是江引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如今却因为自己不知生死,他难免会觉得烦躁。
即便是屈打成招了,白青岫也不会责怪江引,这些人不过是想把父皇病倒的罪责推到自己身上,左右都是想要自己死。
先皇后与父皇“鹣鲽情深”,先皇后去世后陛下再未立后,如今后宫无主,皇帝也病倒了,才由得这些嫔妃搅得天翻地覆。
白青岫不由得感慨,就算是天子,坐拥天下的权势富贵,也还是会被人算计,左右都是被算计,所有人都想往上爬,毕竟那生杀予夺的权利又怎么不令人向往?
“我自己来,你快些走吧。”白青岫夺过了药瓶,现下天牢中如此惨状,也好在是夜里,再不走就一个都活不了了。
“那……”辰月言语未毕便被打断了。
“本王是皇子,能跑到哪儿去,只要本王还在,他们便不会过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