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霜的结局肯定也不怎么样。
大概是同病相怜,她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帮傅南霜也避过结局,也算是对原身的一点补偿。
但傅南霜的行径,实在让她太不喜欢了。尽管打着关心她的旗号,也让她感动不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凭白闯进别人家里大吵大闹,对主人家肆意辱骂,甚至还要动手……
虽然能理解她为了朋友安危很是心急,但完全没有证据,只凭自己猜测和臆断,就下定结论,言谈间对谢拾青的鄙薄和歧视浓得都要溢出来了。
既不道德,又不礼貌,她的长辈就没有教过她如何待人处事吗?
真是想不通。
“因为你眼盲,所以对你进行辱骂就成了正确的事了?这是哪儿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钟宁有些忿忿地说:“背地里说人坏话本来就是错的,当面去戳人伤疤,更是错上加错!”
她不好意思张口说对方没有长辈教这种话,憋了憋,还是泄气,满怀愧疚地开口。
“我要和你道歉,我的确不清楚她会干出这种事,因为我的缘故,让你白白被骂了一通,真的很对不起。”
钟宁歉疚极了,她是真心实意感到抱歉。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谢拾青清楚这人说的是实话,心情好上不少。
她看傅南霜,以及背后的傅家,都是计划里要吞并的一环,倒不是很生气。
谁能跟注定要输的死人置气呢。
谢拾青柔柔笑着说:“信息素。”
钟宁一愣,“什么?”
“你的信息素可以收一下了。”
苍白的指尖穿过墨发,谢拾青扭过头,空洞失焦的眼睛精准转向她所在的方位,语气腻的要命。
钟宁却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她是地球人,不会干这个啊!
“我……”
怎么办,怎么办,这怎么收?她什么时候放信息素了,完全没发现啊!
要命了要命了!
一串低笑声从谢拾青的喉咙里溢出来,她招了招手,“过来。”
钟宁不安地挪动步子蹭过去,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
“再近一点,到我面前来。”
钟宁又往前移了两步。
谢拾青要矮一些,近乎透明的苍白肤色,清晰的锁骨,肩膀单薄的仿佛一张纸。
她瘦得惊人。
纤细的手离开浓黑长发,落到胸口,接着上移,来到肩膀。
指腹摩挲着,沿着锁骨滑动,掌心蹭过肩头,停至后颈。
钟宁屏住呼吸,仿佛所有的感官都远去了,只有对方贴近时浅浅的幽甜,以及颈后皮肤微凉的触感。
“腺体在这儿呢,还需要我教你吗?”
谢拾青的外表无疑是脆弱的,像是一朵沾满了露水的白花,在初春的山林中,被疾风吹得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花茎,落入泥里。
乍一看只能看到花朵柔嫩的花瓣,随风飘摇,走近了,想要触碰,才发觉花茎上长满了尖刺,外面还拦着一丛荆棘。
她的气质很尖锐,宛若一把刻刀,一根大头针,钉住了钟宁。
——用她在颈后腺体按压的指腹。
含着细碎笑意的声音轻飘飘从舌尖滚落,被空气渡进耳中。
“还是说,你还想再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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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宁:她怎么这么坏啊,欺负弱势群体
弱势群体谢拾青:逗小狗玩儿,好玩儿
第4章
一瞬间耳鸣,心跳失控,钟宁几乎听到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鼓动着冲向大脑。
触电一样,她身子一抖,脚下没有站稳,对着谢拾青就倒了下去,把人压在下面。
好软。
一声闷哼。
钟宁陡然惊醒,慌慌张张地从人身上爬起来,嘴里不住说道:“抱歉抱歉!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像是躲避洪水猛兽,她倒退好几步,离人远远的。
原来这还有个腺体……钟宁心底咕哝着。
“我这就收。”
就像呼吸是人的本能一样,她没用一会儿就掌握了新器官的用法,停下信息素的释放。
谢拾青支着坐起来,用手指捋了捋发丝。
丧失视力后,其他感官便敏锐了不少。
钟宁原本好似一棵行走的柚子花树,肆无忌惮地散发香气,现在这股味道忽然淡了。
她心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谢拾青咬了下舌尖。
这就是百分百匹配的相性?还是临时标记后,omega对alpha的天然依赖?
“走吧。”
甜腻的低笑声掩盖住她心里的反感厌恶。
她讨厌发热期,反感自己的身体,对只是上过床,就能控制自己情绪的alpha更加厌恶。
治好信息素紊乱就把她丢开。
她不需要这样可以钳制自己的弱点。
omega红唇勾起,宛若一朵徐徐绽开的罂粟,笑得更艳丽了。
饭菜已经端上桌了,都很清淡,量也很少。钟宁是个很爱吃也很喜欢吃的人,她眼睛一扫,感觉这些都不够自己填肚子的。
但人在屋檐下,又不占理,忍着想要加餐的冲动,钟宁小媳妇似的老实坐下。
整个房子只有她们用餐的声音。
佣人们都像是哑巴一样,一句话不说,做事都是无声无息的,走路仿佛脚不沾地,一点声音没有。
钟宁左瞄右瞄,只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什么规则怪谈的世界,出声就会有怪物降临似的。
她也被感染着,轻手轻脚地吃饭。
对面的谢拾青很快就吃完了。
钟宁刚吃完三个小笼包,筷子正伸向笼屉打算再夹一个,余光就看到对面人已经放下餐具,拿餐巾纸擦嘴。
她真的吃东西了吗!
这才几分钟啊!
粗略一扫,精巧的小笼包只吃了一个,豆浆下降半杯的量,没了。
两屉小笼包,一屉里只装了四个,钟宁看看自己面前空空的笼屉,再看看对面的……
这是什么小鸟胃!
这点东西真的能吃饱吗?钟宁陷入了茫然之中。
她下肚了三个,还觉得饿呢。
有管家打扮的人走上前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两个小杯子,其中一个热气缭绕,装的是温水,另一个透明的,装的是半杯药。
粉的蓝的红的胶囊,圆的长的扁的药片……几乎有一大把那么多。
钟宁筷子一松,小笼包吧唧掉进盘子里。
就看到谢拾青拿起药杯,往嘴里一倒,神色自若,伶仃细瘦的手腕上,淡青的玻璃种玉镯随动作滑下。
端起温水喝了几口,喉咙上下滑动,嘴里的药同水一起被咽下。
然后,重复上面的过程。
钟宁惊呆了。
她自己长这么大,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仅有的几次喝药经历,也是买的冲剂,糖浆,直接就咽了。
她不会咽药片,更别说是这种一大把一大把往嘴里送。
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药,除了眼盲以外,是还有其他的病吗?
怪不得谢拾青这样瘦。
但是她只吃这么一点东西,又吃了太多的药,胃能受得了吗?
钟宁的目光不知不觉间带上了怜惜。
好惨啊……
怪可怜的。
用这种眼神看人,似乎也不太礼貌。一个有缺憾的人,不会想要正常人的怜悯,只会想要得到相同的尊重。
钟宁原来的家境不是大富大贵,普通小康而已,但家教很好,尽管谢拾青目盲,看不到她的眼神。
她也收回视线。
三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