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用人介绍,就叫破她的身份——乐溪,原著的女主攻,说是拿着不学无术的浪荡总裁为爱从良的戏份。
其实她还挺好奇,被朋友说了好多遍好甜好甜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她现在的确是没空。
订婚宴的时间已经订好,请柬的款式也选好了,明天就会分发到各大家族手上,而她,正在被造型师折腾,要提前选定当天的造型,从头到脚,包括衣服,也要量体剪裁,请大设计师手工现做。
这是一个折磨人的活。
说累,大半过程都坐着,说不累,除了老实把自己按在椅子上,什么也做不了。
今天只是给头发养护,具体的发型设计,要等到礼服做好以后,再进行搭配。
等到那时候,比今天还要忙。
钟宁参加过姐姐的婚礼,看过新娘三点多钟就起来化妆的日子,觉得此刻自己今天所历经的一切,和新娘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头发上的一缕挑染,钟家主拍板,直接让理发师染黑,留着碍眼。
以至于傅南霜见到她的时候,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去。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她啧啧道,“不是说挑染是你的命,死也不会改吗?”
钟宁:“母亲非要我染黑。”
傅南霜一边憋笑,一边试图安慰人,表情都扭曲了,旁边的郑瑄倒是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招呼钟宁坐下,说道:“订婚宴结束就再染回来嘛,钟家主管得实在太宽,染个头怎么了,老古板。”
酒吧楼下的驻唱歌手,唱着一首很舒缓清淡的英文歌,或蓝或紫的灯光缓慢闪烁,垂下的双层水晶帘将包厢遮挡出朦胧的影子。
距离上次谢拾青生气,已经过了一周,钟宁紧赶慢赶地熟悉了小圈子的人,也推不过去聚会,只好出来见一面。
除了傅南霜和郑瑄,还有两个长发女人,一个染了金发,一个染了粉发,正坐在一起,亲亲密密地依偎在一起,看着她笑。
她们是一对情侣,没结婚,但是也快了,婚礼就定在年末。
圈子里的人年纪有大有小,最小的就是钟宁,最大的则是郑瑄,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钟宁视线一扫,觉得她们这个小圈子实在不能叫不婚联盟,叫染发联盟还差不多,郑瑄的头发是蓝黑色的,傅南霜则又给发尾染上了一层紫,像是晚霞一样由酒红到暗紫过度,花哨得很,也夸张漂亮。
她摸了摸自己变黑的那缕头发,惆怅地叹了口气。
其实,这个挑染,她还挺喜欢的。她原本的长相和现在差不多,都属于轮廓分明的类型,也试过很多发型,但挑染的确是没染过,现在没了,心里实在有些可惜。
傅南霜总算憋下去那股想笑的冲动,又喝了口酒压了压,调侃道:“来来来,人到齐了,这次庆祝我的单身聚会终于可以开始了。”
“怎么就成庆祝你,明明是祝贺小宁脱单的。”粉发的女人白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成弱势力了。”傅南霜笑着,把啤酒举起来,“管它庆祝什么,干杯!”
钟宁看了看桌上的啤酒,选择拿起一杯圣代,“干杯。”
“不是,连酒都不喝了?”傅南霜瞪着她手里的冰淇淋。
“拾青不喜欢酒味。”钟宁说。
这倒不全算挡箭牌,谢拾青的确是不喜欢酒气,偌大的别墅,连个酒窖都没有,真的很夸张。
到了谢拾青这个地位,也没谁能让她屈尊陪酒,只有别人迎着她喜好的份。
面对其他人或揶揄或了然的表情,钟宁举起圣代杯,挡住泛着薄红的脸。
干嘛用这种表情看她,真是的。
没见过人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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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宁:讨好老婆怎么啦!我应得的!
第20章
谢拾青感到很不对劲。
起初,她真的认为,钟宁在讨好她,是因为想要靠联姻借势的缘故。
只是相处越久,就越觉得不对。
一个一眼就看到头的人,真的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吗。
她是相信钟宁能够只凭自己、或者依靠友人帮助,产生想要争夺钟氏继承权的想法,并为此付出行动。
倒不是多在乎钟氏,但绝对不想看见钟梓暖和钟夫人好过是真的。
可就算如此,以钟宁的本事,也不会把演技进化到不露一丝破绽,仿若天然的地步。
她要是真有这个本事,早就把钟梓暖母女收拾得服服帖帖,哪还能沦落到今日。
因为自己重生,谢拾青对这些古怪,实在是无法忽视,并总忍不住在心里把答案拐到一个奇幻的方向去。
可她对钟宁了解不深,两个人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她甚至不知道这人喜欢什么,有什么独有的习惯,不然或许早就能察觉到异样。
但她也不是个蠢人,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对方种种不合理的地方不断在心间浮起。
无他,只因现在的钟宁和上辈子的她实在是太不像了!
食指无意识地点着沙发,耳畔却传来一道脚步声。
正想着,人就来了。
“拾青,我一会儿要出门去见朋友,晚饭可能不回来吃了。”钟宁说,“但是十点之前一定会回家的。”
十点回家,她以为自己还在上小学吗,真是离谱。
谢拾青本想变着法的讥她几句,倏忽一道灵光闪过,咬着唇道:“去哪儿呢?”
“绿雪酒吧。”
“要不要亲一下再走?我会想你的,宁宁。”
钟宁果不其然地坐过来,同她交换了一个吻,还附带着赠送了满屋子的信息素。
“我也想你,但是南霜她们都约了好几次了,我总得去一次。”钟宁依依不舍地说,“我会早点回家的,你要记得吃晚饭。”
“去吧,玩得开心点。”
等人走后,她脸上的笑容一收,叫上司机,只带了一个保镖,也驱车离开别墅。
目的地——绿雪酒吧。
她对钟宁不了解,那帮朋友还不了解吗?
如果……如果钟宁真的有问题,在熟人面前一定更容易露馅。
一个人如果突然变了,谁能以为她是真的重生了,又或是换了个芯子,只会认为这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一反常态,和从前大不相同。
越是熟悉的人,反倒越不会多想,因为她们会自己就给朋友脑补各种各样的理由。
谢拾青不指望这些人能发现什么端倪,她只需要听一听她们之间聊了什么,观察一下钟宁的反应。
确认一下心底的猜测。
绿雪酒吧也是圈内人开的,消费等级很高,谢拾青刷脸就进去了。
她问了酒保钟宁那一帮人的位置,让她不要声张,悄悄绕了一下,走到隔壁空着的包厢。
戴着帽子和墨镜,简单做了个伪装,没谁注意到她。
托了不隔音的福,隔壁聊什么,她听得一清二楚。
钟宁很少主动开口挑起一个话题,基本都在附和其他人的话,一旦聊到过去的事情,便含糊其辞,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对付过去。
她话里的窘迫非常明显,还带着细微的慌乱,只有这时候,她才会主动说个别的事情,把话题岔过去。
比起她在自己面前毫无破绽的演技,现在的钟宁,更具有真实感。
但如果说,那些“演技”,也是真的呢,她并没有在演,所以自己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