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小狗来随便养养,就有点可惜了。
何况训练对边牧来说不是负担,它就喜欢这个。
看长相,血统自然不必说了,谢拾青要的狗,一定是最好的血统和最好的品相。不过钟宁还是查了查证书,发现松茸的双亲都是赛级犬,一只是敏捷赛的冠军,一只是选美的。
“哇,我们松茸这么厉害。”捏了捏小狗耳朵,钟宁嘀咕着,“看来得给你制定一下训练计划。”
她没涉猎过这方面,时间上也不算充裕,这时候就只能动用超能力,请了一个专业的训犬师过来。
对方还带了两只狗,一只是德牧,就叫小德,一只是田园犬大黄,叫陛下,两只狗情绪都很稳定,皮毛柔顺,眼神明亮,一看就很有精气神,智商也很高。
训犬师说,这是她的助教。
她不住这里,而是住在旁边的别墅,钟宁就不想问她的工资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天文数字。
和几只狗狗待了一整个下午,学习了不少养犬训犬方面的知识,松茸也是非常聪明的小狗,在过来之前,它本就会许多指令。
因为出生在一个敏捷赛训练师的家中,松茸从小就对各种障碍兴趣极大,训犬师的意思是针对性训练,开发它的天赋,就朝着这方面努力。
钟宁还跟着看了几个敏捷赛的比赛视频,其中就包括松茸妈妈的,不过它现在已经退役了。
狗狗在赛场上奔驰的风姿真的很耀眼,钟宁一下就被吸引住了,等到谢拾青傍晚回家的时候,她还是捧着平板看个不停。
谢拾青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钟宁过来迎接的拥抱,垂在身侧的手越攥越紧,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肉里。
“宁宁。”她出声说道,“我回家了。”
钟宁这才注意到她回家了,穿着暗蓝色宽松旗袍的女人就站在门口,乌沉沉的眸子被挡在暗处。
看视频看得太专注,都没听到车子的声音。
“工作辛苦了,拾青。”她说着,将视频暂停,放下平板走了过去,给人一个浅浅的拥抱。
抱了几秒钟就分开了。
谢拾青一下抓住她的衣摆,攥得就像要撕碎一样紧,她仰头,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语气却是随意的,“今天也没有亲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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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青(随意):今天也没亲亲吗?(在心里嚎啕大哭)(泪水淹没了珠穆朗玛峰)
第39章
说实话,被问到这个问题,钟宁的心里是没有想到的。不过她倒也并不多惊讶,就好似,虽然脑子里没有明确的想法浮现出来,可潜意识已经有所猜测。
之前谢拾青每次回家,钟宁都会出去迎接,问她这次顺不顺利,工作上的问题解决了吗,有没有吃过午餐或是晚餐,最后再送上一个吻。
其实满打满算,从她们那天争吵过去,也才两天而已,昨天谢拾青就问过一遍了,她借口看星星拒绝了过去。
今天又问了一遍,钟宁找不出别的借口来。
她抿着唇,一时间没有开口。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没动,没人说话,时间仿佛定格了一样。
我到底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这么久过去了,我也服软了,也表示自己有错了,还想要我怎么样!
“没有吗?”她再次问,语气却不是故意营造出来的随意,而是可怜兮兮的,一层浅浅的泪水就盈在眼眶里,显得那双无神的眼眸分外湿润,好似沾了露珠的花瓣。
她细瘦的小指头摩挲着勾住钟宁的手,指尖轻颤着,好似握着的不是温暖的手掌,而是什么雪球冰锥,冰得她止不住颤抖。
要是我能看见……要是我能看见!
谢拾青在暗地里磨牙,痛恨起自己的一双眼睛,痛恨起那起车祸的肇事者,连带着恨上了整个世界。
凭什么她要遭受这样的磨难,接受失明的折磨。
要是她能看见,就能猜出钟宁在想什么,何至于像现在这般茫然无措。
这该死的沉默简直要把她逼疯了!
倘若普通人的内心,是一个盒子,四面都是密不透风,只有盒盖打开的时候,才能让人窥探进内里装的是什么。
那钟宁的内心,就是一览无余的玻璃花房,大大方方地供人参观里面摆放的鲜花绿植,看蝴蝶绕着花朵上下飞舞。
现在,这座花房禁止参观了,它还没有上锁,可漆黑的帘子将整个建筑都罩了起来,任谁也看不见内里一丝一毫的光亮。
谢拾青更是不行。
如果她视力完好,尚且拥有过分敏锐的观察力,或许还能瞧一瞧内里的变化,可她现在是个瞎子,她什么也看不到。
良久的沉默过去。
钟宁还是说话了,她说:“拾青,抱歉,我现在不太想做这个。”
直白的可怕。
诚实是一柄锋利的尖刀,割伤的不是本人,而是每一个听到答案的人。
她真不该多问一句的,谢拾青恍惚地想,真不该问。
不问,就可以假装对方是身体不舒服,是忘了,是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总有许多借口可以找,而不是听到赤裸裸的实话,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不想亲近她。
多难堪啊。
“抱歉。”钟宁又说了一遍。
她真不如闭嘴,然后一刀捅死她算了。
“没关系的。”谢拾青的内心在尖叫,有关系!有很大关系!
“我能理解。”能理解什么?世上会有像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吗?亏我之前还认为她是最善良的好人!
“是我的错。”我是有错,怎么了!就算是杀人犯也有缓刑的机会,难道我的错比这个还要重吗?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到底还要我做什么!
难道我不是已经摆出了所有应尽的态度,很认真地在修补这份错误了吗。
我还能怎么做!
钟宁听完,也没有否认,或是委婉地说什么,“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有问题”之类的话,没给台阶。她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谢拾青全责,没有嗯一声,已经是出于体贴而收敛了。
谢拾青感到恼怒。
小时候有一则寓言故事,讲的是瓶子中的魔鬼。一个倒霉的魔鬼被封印进瓶子里。
在被封印的第一个百年里,魔鬼发誓:如果有人救他出来,他便会给那人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第二个百年,魔鬼发誓:如果有人救他出来,他便会给那人一个王国。第三个百年的时候,魔鬼发誓:如果有人救他出来,他便会满足那人的一切愿望。
等到了第四个百年,魔鬼说:如果有人放它出来,它就要杀了那个人。
漫长的等待和煎熬,能用四百年逼疯魔鬼。
谢拾青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两天,只有两天,她就开始感到不耐了。
倘若说钟宁没有经受过挫折,是源于幸运,那么谢拾青其实同样没有受过什么坎坷,而这凭靠的是她的金钱与地位,靠得是她自身的本事。
这就让谢拾青更多了一份傲慢。
她是个高高在上的人,这是骨子里的底色。她只经历过一次打击,就是上辈子的事,于是复仇的火焰在她的心里熊熊燃烧。
谢拾青何曾讨好过人呢,她觉得自己已经纡尊降贵地、很费心思地去道歉了,可钟宁还是不肯原谅她。
她不会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