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享受了原身身份带来的好处,又不想要坏的一面。
真纠结啊。
本来谢拾青想要她去争继承人的位置,她还是挺有动力的,为心上人去努力拼搏,保护她,为她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多有成就感啊。
现在这个强动力要是消失,钟宁将会陷入极大的痛苦和纠结当中。
关键她也不清楚,这段感情到底还能不能顺利继续,现在看来,真的有点波折。
她在发自内心地思考,原身身份给她带来的便利,值不值她拼了命地去淌这趟浑水。
作业写完,钟宁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真难。
以前怎么没发现活着要考虑这么多东西。
上辈子的日子多快乐啊,睁眼就是吃,吃饱了开直播打游戏,打完了接着吃,吃完了再去玩儿,或者就散步,跳跳广场舞,每天的生活悠闲得要命了。
哪像现在。
钟宁唉声叹气,乘坐的出租车的司机就乐了,“住清平别苑的人也这么多烦恼吗?”
她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人活着谁能没烦恼。”
她以前就真的没有!
想到这儿,钟宁更忧郁了。
司机咂咂嘴,“说得也是。”
她变戏法似的,趁着红灯的功夫,掏出了一个麦克风来,“要不要唱歌?你连我蓝牙,自己放伴奏。”
钟宁惊了,“好充分的准备,好专业的麦克。”
司机得意地晃晃脑袋,“那是了,花了我快一千了,自带修音的,你看那底下都有按钮,不同功能的。”
钟宁低头一看,还真的是。
司机就调出一个最近很火的歌,“来,没有什么是唱k解决不了的。”
她本来闷闷不乐的心情,也被对方积极向上的心态感染着,变得高兴起来。
司机也有一个小麦克,别在领子口,两个人一起把这歌唱完了,是一首很欢快的小甜歌,调子简单,钟宁听过几遍,虽然不太会,但也唱了下来。
好消息是司机也跑调了,好好的一首甜歌,她们唱得像狼嚎,但是唱完以后,彼此脸上都带着笑。
剩下的路程,她们是一路唱过去的。
钟宁还唱了上辈子最喜欢的一首歌,因为没有伴奏,只能清唱。红灯停车的时候,两旁的其他车也没谁摇下车窗说扰民的,反而都给她鼓了掌。
她转过头去看,看到的清一色都是笑容。
总有一种,离开钟家,离开谢家,她的生活仿佛回到了和从前一样的错觉。
都是阳光的,积极向上的。
临下车的时候,司机还送了她两块饼干,都是独立包装,圆圆的棕色饼干上撒着超级多的蔓越莓碎。
她说这是她女儿做的。
钟宁翻了翻包,从里面拿出两袋软糖,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印的不是英语,不过味道很好,还很甜。钟宁特别喜欢吃这个。
她把软糖递过去,司机摆着手说不要,“我这就两块饼干,不值那么多。”
“饼干有价,但是快乐无价啊。”
司机还是不收,她顺着车窗口丢进后座才成功给了出去。
也是你来我往的人际交往,可这种却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彼时太阳还未彻底落山,但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天空,钟宁深深呼吸,望着层云像一只水母,慢悠悠从天空飘过,湛蓝的天空是它的海水,而它就是海里最自由的鱼。
她忽然就释然了。
何必和拾青置气呢,她想,没人教过她这些,就算是再无所不能的人,也有自己不懂的领域。
这就是她不懂的地方。
她要包容一些,就像之前订婚宴,她不会那些寒暄,不知道如何同那帮总裁董事长们你来我往地说话,不也是谢拾青一力挡在前面,替她挡掉所有的辛苦吗?
彼此包容体谅,感情才能走得长久。
她还说让拾青坦诚,可自己在意对方没道歉这一点,却也憋在心里,没说出口。
她不说,拾青怎么会知道呢。
打定主意,钟宁迈开步子往别墅走,脚步也变得格外轻快。
她要给谢拾青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再给她一个超级缠绵的吻,把自己的心路历程,都剖白给她听。
钟宁兴冲冲地跑回别墅,一问佣人,得到了谢拾青还没有回家的消息。
她就拿起手机,给人发了一条消息,询问她什么时间回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回复。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手机依旧静悄悄的。
钟宁吃过饭以后,就回房开直播,一直播到十点半,谢拾青依旧没回家,她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等,消息列表是静悄悄的,别墅也是静悄悄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钟宁揉了揉脸,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
她困得直打呵欠,洗漱完下楼,一问佣人,谢拾青一个晚上都没回来,而她的消息,也没有一条回复。
松茸早起跟着训犬师跑了好几圈,回来狠狠吃了一顿生骨肉,现在趴在她的脚边昏昏欲睡。
它小小的年纪,没有忧愁,每天吃好喝好,无忧无虑,或许最大的烦恼就是主人什么时候回家。因此没过多久,就睡得四脚朝天,没有防备。
简约的聊天界面上,消息还停留在昨天的那一条——拾青,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再往上,是她发的早安,也只得到了一个嗯,下午她说要学习,晚上再回家,也是一个嗯。
晚上就连个嗯都没了。
一个人要是变得冷淡起来,是很容易就能感受得到的,更何况这已经不是冷淡,而是冷漠了。
谢拾青对她的态度,比北极还要寒冷。
因为她不亲她吗?所以谢拾青生气了,才用这种态度对她。
可生气的不是她吗?
一夜过去,她想象中两人和解的场面没有到来,佣人的安静让这座别墅看起来像是一栋空屋,稀少的家具摆放,显得它那么空旷。
钟宁之前从来没觉得,这里有那么空,空得好像连呼吸都有了回音,好似站在峡谷向下跳,四周只有呼呼的风声。
她找到管家,轻声问道:“你知道拾青什么时候回家吗?”
管家穿着万年不变的西装制服,说话的语气平缓冷静,“家主去原城出差了,这周恐怕都不能赶回来。”
出差。
她出差了。
但是没告诉自己。
钟宁握着手机,表情一瞬间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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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私下给谢总起了很多小代号,嘴硬姐,做梦姐,发癫姐,活该姐,在讨论不同阶段剧情的时候叫不同的代号,非常直观()
第40章
钟宁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上去学校的车的。
她浑浑噩噩地听了一节早课,下课时,同桌兼舍友露出了关心的表情,“小宁,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呢。”
军训的半个月,钟宁都住在宿舍里,和舍友的关系都很不错,像钟宁这样的人,交朋友是很简单的,何况她的好运气仍旧在发挥效用,一间屋子四个人,都是很好相处的性格。
前几天老师课上留了作业,都是她们发到小群里,特意艾特了钟宁,提醒她不要忘了做。
她平时不住寝室,柜子就让她们用了,而她来得晚,座位都是室友帮忙占好的。
“我……”听到问话,钟宁恍恍惚惚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