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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勒冷静下来后,瞧着视网膜上的数据。
满脸的疑惑紧紧地蹙着眉头,浓重得化不开的雾霾,将他脑壳子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他那失神的双目空洞无光,嘴唇微微吸溜着,喃喃自语:“我?特么怎么总感觉属性哪里不太对劲呢?吃科某回扣了?”
“或许是精神病药吃多了?从而产生了幻觉?”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在茫茫迷雾中觅食的瘸腿白鹭,眼神迷茫到了极点。
完全没弄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异常的数据,也不知道异常在哪里!整个人处在混沌懵逼的状态。
无论怎样拼命地探寻不对劲的地方,都特么难以找到清晰的方向。
科勒猛地将身子蜷成一团,把头深深地埋进胸前渐渐睡去。
那模样恰似一头受伤且惊惶失措的秘鲁羊驼,好像有无数双眼睛试图窥视他的橘黄绒毛,扒拉他的绒制成毛衣!
迷迷糊糊中,他又焦躁无比地躺平,翻身,身体在床上不停地扭动着,就像一条被扔上岸、拼命挣扎的瞎眼鳊鱼。
他紧闭双眼,睡梦中双手在空中胡乱且疯狂地挥舞着,似乎这样就能将那些接踵而至的恐怖画面驱赶得远远的。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那声音仿佛是从肠道最深处极其艰难地一点点挤出的。
梦里在那模糊不清的画面里,他看到自己身着一件破旧的T恤,脚下是公寓那狭长的走廊。
一束束刺眼的火光接连闪过,那光芒宛如绚烂的礼花,却又如此刺痛他的双眼。
“怪物…杀了他!!”
“啊啊啊!”
耳边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他的头剧烈地摇晃着,摩擦着木板“咯吱咯吱”似在拼命抗拒着这些如魔咒般的声音。
恍惚间胸口和头部传来的剧痛,令他几近昏厥。
鲜血迅速浸透了衣襟,那红色迅速蔓延开来,像一朵绽放的死亡之花,脸和胸口更是被枪打得七疮八孔惨不忍睹。
视野逐渐模糊不清,耳边回荡着轰隆隆、哒哒哒的枪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好似要将他的头颅瞬间炸裂。
梦里画面最后闻到的是呛鼻的硝烟味和颠倒的视角。
场景快速切换,恍惚间,他又置身于一片阴暗潮湿的河岸,四周是密密麻麻、巨大且扭曲的树木。
那些树木的枝干如同魔鬼的爪子,张牙舞爪地伸向阴沉的天空。
腐叶和湿土的恶臭不停地从鼻腔钻进他的毛孔,让他浑身上下都感到极度的不适。
地面开始震动,一群诡异而狰狞的娃娃脑壳从河里裹挟着铺天盖地的丝线,吞吐着粘稠的液体,如潮水般迅猛地向他逼近。
那些硅胶娃娃脑壳下面是密集如麻的小手,丝线在头颅空荡荡的口腔里扭动着丝滑的线头。
无数的丝线层层叠叠,不停地蠕动着,让他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几欲炸裂。
“啊啊啊啊!”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遭受了强烈的电击,脸部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狰狞可怖。
瞬间恐惧与绝望相互交织纠缠,让他不禁在木板床上痉挛起来,痛苦万分。
他的胃液翻腾不已,几乎要呕吐出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干呕声,脖子上的青筋高高暴起,像一条条蜿蜒的蚯蚓。
从噩梦挣脱出来他抹了把脸,靠着墙蜷缩在床上,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身体不停地哆嗦着。
科勒的思绪愈发混乱不堪,他拼命地尝试回忆更多的细节。
“目前先弄清楚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自己是什么身份?梦里的那些画面意味着什么?”
科勒不断喃喃自语,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困惑。
他坐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体紧绷得犹如拉满的弓弦。
“如果是在精神病医院,应该如何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让他们放自己离开?”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不自觉地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得发白,几乎要渗出血丝。
“对了,自己好像融合了污染源九首虺彘婴?”
想到这里,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既恐惧又兴奋的复杂神色。
“显示融合度!”
他尝试大声喊道,声音在这封闭的病房里回荡,带着急切与不安。
只剩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总融合度,百分之0.02】
【双眼瞳孔,百分之0.02】
【左手食指,百分之0.01】
【左手中指,百分之0.00】
【皮膜,百分之0.01】
【提示:同源污染源可融合】
科勒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左手,食指与中指轻轻并拢,那颤抖不止的手指仿佛在凝聚着某种神秘而莫测的强大力量。
随着他心意一动,那食指的骨节突然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爆裂声,恰似冬日里干枯的树枝被用力踩断的瞬间的“嘎吱”声。
一股奇异的热流自小臂尖涌向整个手指,使其迅速膨胀,比原来粗了整整一圈,颜色也由原本的肤色转为浓稠的鲜血浸染后鲜艳的红!
指甲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疯长,最终定格在五厘米的长度,漆黑如墨,边缘密布着锋利的倒刺。
科勒凝视着这变异的手指,眼神中既有深深的疑惑也有难以抑制的兴奋,可他依稀记得原来的变异远比现在强大得多得多。
“融合度退化了?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是世界的不同?还是身体的不同?那么再试试!!”
“7选1、选择灾明虺遮罗迦瞳术,迷惑!”
科勒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双眼仿佛被熊熊烈焰灼烧,那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让他不由自主地紧闭眼睑,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能感觉到眼球内部正发生着毛骨悚然的异变。
红色的毛细血管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无情吞噬,瞬间转化为漆黑如墨、蠕动不息的血管。
那些血管宛如深渊中的恐怖触手,在眼球内疯狂缠绕编织,形成一幅诡异而恐怖的画面。
中间的瞳孔缓缓拉长,如同被一条无形的钩子死命拉扯,最终定格成一抹暗红的竖瞳,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那红芒犹如来自地狱的鬼火,透着股阴森至极的气息。
竖瞳两侧,各自分裂出一颗微小的眼球!它们好像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缓缓转动,窥视着不同的维度。
科勒的头颅似被无形的锯子疯狂撕扯切割,那种痛苦犹如万箭穿心,让他痛不欲生。
眼前景象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瞬间崩塌。
心跳声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头颅似乎即将要炸裂开来。
“啊啊啊!”
他痛苦地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挣扎,犹如濒死的野猪在做最后的哀鸣。
脸颊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悄然浮现,它们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时而汇聚成团,时而分散如丝。
这些血管逐渐蔓延至全身,将科勒的身体化作一幅诡异扭曲的血管图腾。
记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滚滚而来,科勒只觉精神意识天旋地转,好像被卷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漩涡。
他看到自己被盗洞无情吞噬,泥土和石块毫不留情地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无法顺畅呼吸。
他只能绝望地挣扎,双手拼命地推搡着那些沉重无比的泥土和石块,却毫无作用。
窒息的痛苦让他眼前发黑,生命之火在一点点熄灭,意识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然后他穿越了,成了个叫泰格·科勒的非裔青年。他记得自己在市场地摊购买了蛇瞳工艺品,然后就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精神病日记,科勒的尸体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然后被逮捕,最后彻底被污染,被巡警射杀,清醒过来看见密密麻麻的娃娃脑壳,被丝线淹没,清醒过来然后就在这里了?
“自己的系统退化了!力量怎么只有0.6了,自己原来可有1.5,融合度也大幅度削弱了?难道身体不同了?还是物理规则改变了?”
科勒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那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他的身体因痛苦和愤怒而颤抖不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啊啊啊我铁盒里的1500美刀!!还有那些排老队,还没来得及用的日用品!”
房间里的灯光开始闪烁,忽明忽暗,墙壁上科勒的阴影扭曲变形。
科勒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如波涛般汹涌的情绪。
但那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疑惑,却如影随形,怎么也无法驱散,紧紧地束缚着他。
他猛地抬头眼前似乎浮现出一片虚幻的景象:一片白茫茫的空间,无数光点闪烁,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光点,却发现它们如同幻影般触不可及。
在这片虚幻之中,他看到了自己的脸,却模糊不清,好像被一层浓雾笼罩。
科勒猛地一晃头试图将这虚幻的景象从脑海中甩出,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景象依旧,只有那扇铁门和窗外的铁条提醒着他,这一切或许都是真实的。
“难道我本体真的在精神病院?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我精神错乱产生的幻觉?科勒这个身份是假的?还是说前世的陈苟也是假的?都特么是我幻想出来的?”
“或许我早就获得了金手指并且融合了灵魂,只是我的精神状态有问题一直没意识到?那么我究竟特么是谁?”
“算了,不想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我到底是谁,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
科勒越想越觉得头脑混乱,似乎有千万条蚂蟥在脑海中穿梭嗡嗡作响,他双手抱头,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的神情,心中充满了对自己和现状的怀疑,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他咬着牙,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科勒满心愤懑,自言自语道:“我明明就是个正常人,哪个正常人愿意被当成精神病给关起来?”
他眉头紧锁:“先不管这到底是真是假,得先搞清楚我是谁,怎么才能从这鬼地方出去!”
科勒长叹一口气,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干裂得如同久旱土地般的嘴唇。
他垂头瞧向自己古铜黑的手臂,忍不住嘟囔:“我尼玛?总算不是纯粹的黑皮了,印第安人?南亚裔?像印度老哥?中东裔阿拉伯?还是混血亚裔?我特么到底长啥模样?连面镜子都没有!”
他环顾四周,这逼仄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可以照出样子的地方,就连水源也没有。
“马勒戈壁的科某口好渴!”
科勒暗自揣测,想必是有个固定的时间供病人喝水的。
由于没有任何能够查看时间的物件,科勒当下只能凭借屋外的阳光判断,至少现在是白天。
那扇窗子上的铁条,他图用食指指甲切割,然而毫无效果。
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不然就算是正常人被长时间关在这种地方,也难保不会精神失常,更别提那些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了。
他坚信自己是个正常人,逻辑清晰,只是暂时遗忘了自己的身份罢了,这个这并不重要,只要能出去,迟早能弄个明白。
再说了这种恶劣的环境想要治疗精神病简直是天方夜谭,说不定这里就是黑心医院的试药基地,把我当小白鼠呢。
“没错,肯定是这样,试药,看样子自己被关在这儿有好一阵子了。”
科勒坐得累了,便躺了下去,不知不觉间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轻变重。
直至在铁门口戛然而止,科勒能够断定,那脚步声的主人停在了自己的房间前。
他瞬间眯起眼睛,一个翻身站起,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左手背在身后,食指微微弯曲,准备一有不对劲就先下手为强。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似乎空气都凝结成了冰。
铁门外响起钥匙相互碰撞摩擦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咔哒”一声脆响,那扇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一个人缓缓推着门走了进来。
“来,贾维斯·科勒,我带你出去玩哟。”
来人是个科勒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但从那模糊的印象中,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负责带他出去喝水和放风的。
科勒心中暗骂:“特么的,真跟监狱里的放风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