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之处?!会是指的什麽地方呢?!我皱着眉头想不到哪些地方算是意想不到之处。
撒爷说道:你就不要想了,别说是你意想不到,就连我们也是“和尚”冒出来以後,才弄明白“悲空寺”在哪儿。
撒爷面带疑惑继续说道:奇怪的是,唐零自从修建“悲空寺”以後,对长乐宗的供奉一如既往,从未停过。
我想了起来,道一宫祈福法会上,傅青云也是上过供的,可能就是代表“悲空寺”吧!
撒爷继续说道:唐零此後每隔几年就会出去一趟,然後带一两个孩子回来,由他亲自教授。成年之後,再由他们自由选择去留。傅青云就是其中之一!
据说傅青云入寺之後顽劣不已,却毅力惊人,一身横练功夫练的头上毛发不生。。由於好勇斗狠,连伤寺内多人,“悲空寺”同辈之中居然无人能治。像极了当初的唐零。
到了最後,他甚至野心膨胀,有心取代唐零,接手“悲空寺”。最後唐零亲自出手,把他送出了“悲空寺”。
他出山以後,便开始四处挑战。但凡出手必定伤人,下手狠辣,比起得一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和尚”的绰号,不是我们给他起的,是江湖上的仇家送给他的。表面上是根据他的外形,实际上是咒他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我想起了傅勇,心道:他孙子都有了,看样子这诅咒是没有起作用的。
这撒爷冷笑道:这下你弄懂了没有,我说输给“和尚”也算不得丢脸,不是我真的赢不了他!
若不是因为长乐宗的规矩,我若是以命相搏,他“和尚”又怎麽敢张狂。
但是从功夫角度来讲,的确是得一最高,对付他相对轻松。所以“和尚”吃了一次大亏后,一般不敢再去招惹他。
我和汪洋可就倒霉了,他明知道我们受门规所限不得对他下死手,手上功夫又不如他,他偏偏要缠着我们动手。我不胜其扰,乾脆跑到了香港,平常就出出海,眼不见心不烦。
撒爷又哈哈笑了一声,说道:你师祖估计也是难以忍受,所以才找了个监狱在里面待着,清静清静。不然,光靠他那一手机关暗器,“和尚”都未必应付得了。
我想到刚才撒爷说的“财神爷”是工具的说法,不由扭着头问道:师叔祖,他们都说我是长乐宗的“财神爷”到底是怎麽回事?
撒爷回头看向我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异样的味道。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坐了回来,这才说道:你不知道你为什麽成为“财神爷”吗?
我摇了摇头,问道:我过去和长乐门一丝瓜葛也没有,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我突然变成了他们嘴里的“财神爷”,还身不由己地卷到了这些事情里?
撒爷笑了一下,说道:你既然卷进来就一定有你卷进来的理由。有些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找长乐老儿要答案,不需要我来解答。
原本以为你只是长乐老儿选中的接引,不曾想到你居然是汪洋的徒孙,也算得上你我有些缘分!
子时已到,阴阳相交!既然收了你的钱财,便替你消消灾吧!
说完,撒爷起身从上铺拿了一个旅行箱下来,然後打了开来。
消消灾?!我愣了一下,心道:他要干什麽?
只见撒爷先是从箱子里取了一件黄色长袍穿了起来,戴上了一顶纯阳巾。
接着又取出来一鼎香炉,两盏香灯,摆放在了桌子上。
他双手一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三个苹果,摆在了香炉前。
紧跟着取出一叠黄纸,一只毛笔,一个白色砚台,一枚印章,整齐摆放在桌子上。
我好奇地看着他往小盘里倒了些东西,不清楚他在干什麽。
只听撒爷喊道:过来研墨!
我傻愣愣地走了过去,接过他手里递给我的一个暗红的墨块。
他对着我说道:平心静气,心里默念。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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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这个好像是咒语,我念来做什麽?!
撒爷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只见他掏出了那枚“双令符”,扯掉了上面的挂绳,然後摆放在香炉前面。
就见他双目紧闭,双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楚他念的什麽。
但是我看撒爷的架势,他这是在开坛做法!我有些糊涂了,他开坛做法干什麽?!
撒爷突然喊道:勿要多想,闭上眼睛,静下心来!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心里默念着他告诉我的咒语,一手掌着砚台,一手开始磨墨。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撒爷说道:退下!
我连忙放下墨块,退到了门口处,双手肃立。
我刚才瞟了一眼砚台,里面都是红色的墨水,心道:莫非这个红色的墨块就是朱砂?!
但见撒爷手持一柱燃香,面对香炉,双手举香,三礼九叩,恭敬插㣉香炉。
跟着手中突然冒出一把短剑,斜指天际,口中念念有词。在船舱的小小的空间里,脚踏七星步,缓缓移动。
渐渐地,他的脚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那一瞬间,我彷佛看到了一团虚无的影子,飘㣉了半空。
香烛袅袅,烟雾缭绕。那团漂浮在半空中的影子,不断地幻化着各种人形。
忽地,这团影子飘到了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怎麽是周乞丐的面容?!我刚要张口,它又幻化成了戚兵的样子。
戚兵似乎怔怔地看着我,嘴不停地动着,却听不到一丝声音。我看着他的口型,感觉他彷佛在对着我说:巧儿!
巧儿吗?!我暗自思忖。影子再次幻化,得一道人出现在了眼前,跟着化成一条金龙围绕着我转了两圈。
还没等我打招呼,它再次幻化,一个女人的影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不到脸,只有那种无比熟悉的气息,萦绕着我。
我全身顿时一松,彷佛整个人跟着飘了起来。我心里默默喊道:三姐!
瞬间,影子烟消云散,再次化成一团虚无,裹住了撒爷的身体。他的身体上,似乎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微光。
撒爷转动的身体终於停了下来,只见他缓步走向法坛,伸手拿起毛笔,蘸了蘸砚台,开始在黄纸上勾画。
他的眼神异常专注,手中的毛笔轻盈而流畅,落笔彷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撒爷将手中的笔一提,画完了最後一笔。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放下手中毛笔,拿起一旁的印章,双手握章,重重地压在黄纸之上。
一道朱红色的符咒跃然纸上!
撒爷满意地看了两眼眼前的朱红色符咒。又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根红绳夹在双手上,再次捏了几个手诀,只听他对着桌上的符咒“嘿!”的一声。
“噗”的一下,桌上的符咒燃烧了起来,明亮的火光照着他的身影,映射在屋顶上,感觉有些森森然。
符咒的火光逐渐变小,撒爷突然撑着红绳朝着即将化为灰尘的符咒里一裹,火光消失,两个像红色小珠子一样的东西附着在了红绳上。
他捏着红色小珠子转了转,然後拿起“双令符”把红绳穿了过去。
他双手握着“双令符”举过头顶,再次做了个手诀,只见三只燃香“啪啪啪”地炸了几个火花,燃烬了!
撒爷缓缓地回过了头,额头上全是汗。他笑着说道:这衣服有四十年没有穿过了,这偶尔一穿,还有点不太习惯。还好,这手艺还算没有荒废了!
他把穿了红绳的“双令符”递向了我,然後说道:拿去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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