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选几样拿去?!我好奇地看了他两眼,心里嘀咕着:哟呵,菜头还真的变了啊。过去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命根子,见了喜欢的,想着法儿的去换回来,哪儿舍得送人!今天居然让我选几样拿去。
还是看看算了吧,不然真的要选上几样走,他不得肉疼死!我心里一边暗自想着,一边围着储藏室里的木架子,转悠了起来,看看这个瓷盘,摸摸那个石章。
说实话,我也不懂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更不知道值不值钱,不过看着倒是挺新奇的,心里虽然十分艳羡,却也没有特别喜欢想要留下来的想法。
走着走着,我们走到了储藏室的一个转角处,在角落里的一堆胡乱堆放的旧物中间,一根小棍子样的东西有些突兀地插在中间,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什麽东西?!我好奇地弯下腰伸手一拔,居然扯出来一根黑黢黢的木头短棍。
这根棍子不到一尺长,只有成人的大拇指粗细,入手的瞬间,能感觉到它的质地坚硬而沉稳,很有点份量。如果不是因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木头质地的,仅凭手感,一时间还有可能认为是一根金属水管。
棍子的两头十分圆润,如果再粗一点,说不定还会认为是一根擀面杖。它的表面黝黑发亮,似乎是长期摩挲而产生的厚厚包浆。在昏暗光线的照耀下,棍子表面隐隐反射出一种幽幽的光泽,木头的纹理在包浆之下若隐若现,像是很有了一些年头。
看到这有些眼熟的光泽,我不由一下就想起了武正道手里的那根黑黢黢的棍子,虽然比他个头略小,在他手中却是如同活物一般灵活,一时间有些出神。
肆哥,这根是枣木的!菜头看着我手里的短棍,说道:这个是工人在收回来的废纸壳里发现的,估计当时卖纸壳的人是想用它来压秤。我觉得这个比普通的枣木重了点,感觉有些奇怪,於是就要了过来。你看这里——。
菜头把头凑了过来,指着棍子上的一个位置,说道:这儿有个切割纹,我怀疑这里面有东西,可是试了几次没有打开,就扔在那儿了。
切割纹?!我拿起短棍仔细地看向菜头指出的位置,只见短棍大约三分之一的位置有一个淡淡的丝痕,刚好绕着棍子形成一个圈。
这麽细的棍子里面会装着什麽东西?!我的兴趣一下来了,拿着棍子使劲摇了摇,既没有感到物体的晃动撞击,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我抓着棍子两头,又使劲扭了扭,也没能转动丝毫。
一时间,我和菜头就凑在一起,全神贯注地窝在角落里,细细研究着手中的枣木棍。
这个东西叫“枣影藏锋”。突然,我们背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低沉地说道。
那声音虽小,却如同平地惊雷一般,把我和菜头惊得浑身一哆嗦。我们猛地扭头,只见老石不知什麽时候已悄然站在了我们身後。他的身影在略显昏暗的货架里显得有些神秘莫测,有些磨花了的眼镜,遮挡住了他的眼睛,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看到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完全捉摸不透。
菜头的反应极快,一听到老石的声音,双手如闪电般自腰间一抹,两把飞刀赫然出现在手中,寒芒闪烁,透着一股逼人的锐气。飞刀的刃口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就像菜头此刻警惕的眼神一般。
我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枣木棍,将它横在胸前,摆出防备的姿势,心里想着:郝美丽不是把他送出厂区了吗?!他怎麽又回来了?!
老石见状,连忙朝着我们摆了摆手,一脸和善地说:你们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说着话,他缓缓走上前来,就从我手中拿过了那根枣木棍。
明明我十分紧张,手里紧紧地攥着棍子,可是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让人一时间生不出一丝抵触,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我的手不由一松,任由他把棍子取走了。
这东西现在可不好找了。老石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摩挲着枣木棍,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熟悉和喜爱。
跟着,老石将枣木棍拿在㱏手中挽了一个花,只见他那几根手指灵活至极,开始飞快地转动着枣木棍。枣木棍越转越快,渐渐形成了一片如风扇般的影子。
老石的㱏臂动了起来,在身体周围上下舞动着那棍子,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几乎连他站立不动的身体一时间也看不清楚。伴随着枣木棍的旋转,甚至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呼”声,彷佛有一股小型的旋风在老石的手里生成。
忽然,老石的㱏手一停,“呼呼”风声停了下来,他的手上也变得空空如也,枣木棍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我和菜头瞪大了眼睛,在老石的身上四处寻找时,只见他的左手一动,那根棍子忽然间就出现在了他的左手上。
紧跟着,只见他双手稳稳地举起枣木棍,也不知道他动了哪里,刹那间,枣木棍在他手中缓缓地一分为二。他不慌不忙地向外一拉,一道森寒的光从他两手之间缓缓探出。
我靠!“枣影藏锋”,“枣影藏锋”,原来这棍子里面的玄机是一把匕首!我和菜头定睛一看,与其说是匕首,不如说是一根尖刺。
这尖刺长约五寸,宽度还不到三分,刃口隐隐地泛着一种幽冷的寒光,那寒光并不耀眼,给人一种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冷冽之气。那股气息扑面而来,如同凛冽的寒风瞬间穿透骨髓,令人不禁心生寒意,浑身的汗毛都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呵呵呵!老石轻声笑了起来,他双手一合,很快又把露出来的尖刺收了回去,那股寒气顿时消失不见了。
这可是个好东西!他跟着把棍子朝着我一抛,看着我笑道:这东西不是高手可做不出来,现在就算有人会做,也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
我慌不迭接住了棍子,学着老石的模样朝外一拔,可是连拔了两下,棍子依然纹丝未动,不知道中间还有什麽机关。
肆哥,给我!菜头收起了飞刀,把枣木棍接了过去,他只是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後双手一压,也没看他怎麽动,就轻轻抽出了尖刺。
老石看着只是愣了一下,接着脸上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肆哥。菜头把尖刺又插了回去,对着我说道:这里面有机簧,双手稍微用点力往里压一下,然後缓缓转动,感受到机簧转动弹了一下时,就可以抽出来了!
我连忙把枣木棍拿在手上,连试了七八次,才终於找到了诀窍,把尖刺抽了出来。看到手上的东西,我欣喜若狂,心里暗道:这根棍子我要定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锋利无比的尖刺收了起来,脑海里开始不断地回忆着之前老石拿着这根棍子时的情景,尝试用手挽出一个漂亮的花式。然而,就在我刚刚完成一半的时候,就感觉到力量失去了控制,“啪嗒”一声,那根棍子直直地掉落在了地上。
呃——。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弯腰把棍子捡了起来。
就在我试图缓解尴尬之际,郝美丽哼着小曲从门外走了进来。
生哥!她一进屋刚喊了一声,就看到了老石的背影,那一刻,她脸上原本洋溢着的欢快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老石问道:你——,你是怎麽进来的?!
我刚才明明亲自把你送出去了啊?!郝美丽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只见手上还紧紧捏着一叠十块五块的钞票。那钞票已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她不禁又是一愣,喃喃自语道:这钱,我不是给你了吗?!怎麽还在我的手上?!
这——,这是怎麽回事?!郝美丽的声音微微颤抖,看向老石的眼神中满是惊惧,彷佛眼前的人不是老石,而是一个她无法理解的神秘怪物。
老石缓缓回过身,背对着我们,看似不经意地扶了一下脸上的眼镜。他看着郝美丽,轻声说道:我刚才在门口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找蔡广生还有事,你让我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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