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脸:“我肯定经常来。”
卫听澜让李奶奶的孙女小蕊记住他的电话号:“哥哥现在长大了,很厉害的,能照顾你们了,有事一定要记得找我。”
他搭着程风柏的肩:“这个哥哥也厉害,还住的近,找他也行。”
程风柏不由自主挺起胸膛:“没错!”
他神经粗,之前没觉得怎么样,被卫听澜一带,现在再看这破旧的小店,里边老的老小的小的,心里涌动着说不出的责任感。
下午卫听澜回学校,坐的程风柏的小电驴。
私立高中地处市中心,门头高阔豪车川流,程风柏远远看到就停车了,气弱道:“没几步了,你走着过去吧,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少年人的自尊心,卫听澜再了解不过。
他笑道:“就是一片地几个楼几辆车而已,里边的人坏的好的,反正我觉得,你比他们强多了。”
程风柏擦擦小电驴后视镜上的灰,咧嘴笑:“真的?”
卫听澜还没回答,忽然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呦,卫大少爷,这你朋友啊,真有档次。这车,我好像只在垃圾堆见过。”
说话的是肖有林。
他约了陶辰玩,刚看完电影出来,看到卫听澜这衰相,兴冲冲拽着陶辰就过来了。
程风柏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他穿的确实随意。
地下商场几十块钱的衣服,走街串巷落满了灰的电动车,整天疯跑,人更晒的黢黑。
眼前两个少年却是衣着光鲜肤色白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要是只程风柏自己,可能几句话就怼回去了,萍水相逢的,谁怕谁。
也不至于这么臊的慌。
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这是给兄弟丢人了。
第20章喜欢就好。
他乱跳的心,忽然就稳了。
卫听澜对肖有林说:“刚吃什么了,嘴这么臭?”
他转而又看向陶辰,眼里满是警告:“陶小少爷,你朋友为你出气乱咬人,管管?”
陶辰嫌弃的看了眼脏兮兮的电瓶车,没吭声。
肖有林接收到某种信号,嗤笑一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卫听澜也嗤笑一声。
肖有林:“你笑什么?”
卫听澜贴着程风柏后背的胳膊,揽了下他肩膀,示意程风柏看陶辰。
他说:“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陶家那个假少爷,看看,陶家给人养多好,长的和卫建国有些像,但斯文多了,人五人六的,是吧?”
程风柏压根不是好惹的,刚才也就是一懵。
这一下痞痞的上下打量陶辰:“是有些像嘿,起码个头就差不多,有一米六吧?”
卫家人个头普遍不高,陶家人则比较高挑。
卫听澜扬扬下巴:“遇到就是缘分,要不带他去见见自己的好大伯?”
程风柏一拍电动车:“成啊,车都是现成的。”
陶辰其实有一米七,不到一米七五,闻言脸刷的就白了。
他才不要去见卫家人!
怕真被带走,卫听澜的战斗力他见过,现在车上这个黑皮男生,看着也不好惹。
陶辰又羞又气又怕,转身跑了。
肖有林赶忙去追。
程风柏刚才强装出来的厉害散了,低声道:“早知道就不非要送你了,打个车多好,方便,还干净。”
卫听澜:“还敢不送我?”
程风柏:“......”
卫听澜:“路记好了,回头周末有空了过来找我,我现在住学校,见面很方便。”
程风柏:“真不丢你人啊?”
卫听澜:“丢什么人?又不吃他们的又不喝他们的,一样的空气,那么高贵,有本事他们憋着不呼吸。”
他在学校懒得说话,但自家兄弟,话篓子就打开了。
也是怕程风柏因此留什么阴影,多开解两句,上辈子憋屈过,他知道有多难受。
两人就此分别。
程风柏回去的路上才有空琢磨,为什么卫听澜是住校。
陶家不是大富豪吗?
还有,假少爷的朋友敢当街嘲讽卫听澜,谁给他的勇气,卫听澜他是不是过的不好啊?
这些事都不好问。
他暗自下定决心,至少在自己这儿,得对兄弟好。
卫听澜看着程风柏的小电动汇入车流,心情好到进宿舍就麻利的温了两袋中药。
昨儿中午和晚上,还有今天早上,真算起来,得喝四袋。
但药太苦了,而且也不敢一次喝太多。
做这些的时候,他哼着前世唱过的歌,舞台上光芒万丈过的人,随便几个晃动都极有韵味。
卫听澜原本准备捋顺了和陶家的关系,再想别的。
说不清运气还是什么。
反正他在这个世界上的锚点又多了一个,提前兄弟修好,真不错。
斜对角的上铺,脑袋盖着校服睡着的人醒来,胳膊肘支棱起上半身,专注的看着在地上没什么意义的,快乐转悠的人。
就这么高兴?
昨天这人看姓程的时的眼神,那种温度和亲近,是他从未见过的。
一夜不回,还留宿那了?
卫听澜把两袋中药倒进大碗,慢慢一碗,乌漆嘛黑。
他慎重的托起来。
一口闷。
药量太大,整个人感觉被毒到,苦到天灵盖。
忽然一个黑影笼罩过来,一近一远的功夫,桌上被丢了两个糖果。
卫听澜炸毛回头,看到靠在柜子上,头发支棱巴翘的景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大周末的都不回家?
他记得和贺家鸡飞狗跳不同,景晟父母恩爱,还是家族中的长子长孙,很受宠。
景晟:“你跳舞的时候。”
卫听澜:“......”
喝完药缓了缓,他去浴室洗澡,换了干净衣服后爬上床,准备睡一会儿后复习功课。
他上床后,坐下面打游戏的景晟,游戏声就没了。
卫听澜瞄了眼,这人戴了耳机,心道还挺有素质。
景晟注意到桌上两颗糖还在那儿,在干净整洁的桌子上很突兀,像被遗弃。
他丢开手机,轻轻吐了口气。
当天晚上,卫听澜又喝了药,两颗糖占地方,被他放在角落。
睡前他整理桌面,把糖丢在了抽屉。
卫听澜不爱吃糖。
他小时候被卫建国打过耳光,一边牙齿总有不太稳当的感觉,卫建国还经常喝酒到大半夜回来闹,他多半会被当出气筒,长期惊惧失眠,得了偏头痛。
吃糖牙齿会不舒服,有时候还会诱发头疼。
中药虽然苦,但苦一阵儿也就过去了,比头疼一整晚要好的多。
景晟目睹糖果被彻底打入冷宫的全过程,烦躁的去操场跑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