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厨娘江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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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树离开了江家庄，兜里揣着自己所有的私房钱和借款。路过一个转弯处的小树林，望了一下四周没人，闪身进入了空间。

先吃了二个肉包子一根油条一个鸡蛋，喝了一杯牛奶。又洗了一个澡，没有洗头，农村人如果头洗的干干净净的，那也太假了。换上一套号称手工的保暖内衣内裤，都是漂洗晾晒过的，这些准备了好几套，有好几种款式，这款至少表面看不出啥问题。再套上原来的棉衣棉裤。这二天真冻得够呛，鼻涕水都出来了。

先环顾一下空间外的环境，没有人，就出了空间。有一身保暖内衣内裤，暖和了好多。1个半小时后，顺利登上了开往京城的汽车，又摇摇晃晃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京城。

江小树没有马山去找四姐，而是在城里闲逛。北京城里最古怪的集市是晓市，这种集市不是在白天开市，而是在每天早晨3点到6点左右开市，天一亮就散。所以也叫“黑市”、“鬼市”。老北京城里有三处较大的晓市，一处在德胜门，一处在宣武门，一处在崇文门外，分别叫做“北晓市、西晓市、东晓市”。

晓市上卖的都是旧货，从金银首饰、古玩玉器、书画字帖到衣服鞋帽、桌椅板凳，什么都有。卖货的摊贩主要是白天走街串巷“打鼓的”，买货的人大多是各行各业的商贩，他们手提一盏马灯，在各个地摊前寻找各自需要的货物，也有一些市民及外地人为了买到便宜货来晓市购物。

所以江小树主要在德胜门附近闲逛，这几年政府对晓市的打击不严，再过二年，就不行了。到了凌晨3点后，晓市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江小树带上黑色帽子，黑色的口罩，换了一套棉衣棉裤闲逛了一会，了解市场行情。也开始摆起摊，摊上就是一些旧衣服旧裤子。这些东西是空间中一条船上发现的，估计是一些发达国家捐赠到贫困国家的，整整半船的货。

市场上的同类衣服基本是8元到10元，而且量非常少。这个时期所有的工业品的价格都是偏贵，服装价格也是偏贵，而且偏离程度非常大。比如即将全部国产化的自行车，价格超过160元，按当时京都市民的月平均收入来说，相当于4个月工资，这是什么概念，就像后来市民工资涨到5000元一个月，自行车的售价就需要提到2万元，而实际上差不多200元就行了，差价几乎100倍啊。

江小树把衣服裤子的价格都定在7元，不一会儿，十几件衣裤就卖了出去。收摊、逛会儿、再摆摊。到了6点钟收摊前，收入共计832元，还多了一些粮票，有当地粮票，也有少量全国粮票。发财了啊。

早上8点半，江小树到了娄家别墅，这是一幢民国时期建造的别墅，整体外观上看，既有西方建筑的风格，又有中式建筑的元素，非常有特色。江小树敲了敲院子大门，门房就出来了。江小树说：“大哥好，我找江小娟，她是我姐姐。”

“找小娟啊，你等会儿。”门房话语略显客气，毕竟解放了，大户人家现在都保持着一份谨慎。

一会儿，江小娟就出来了，看到江小树：“小树，是你啊，怎么一个人过来，爹娘也不担心。”

“吃过早饭没有？”

“吃过了，早上吃了一碗面。”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绕过别墅，走向别墅后面的二排平房，这些平房是提供给雇工的宿舍。房间不大，不到二十个平房。

房间内就一把凳子，江小树坐在凳子上，江小娟坐在炕上。没等江小娟开口，江小树就主动的询问：“四姐，现在在这儿干的怎样，主要是干什么的？”

“我现在就是厨娘，帮着主家烧饭烧菜。”

“那干活忙不忙？”

“不忙啊。”

不一会儿，江小树就了解的差不多了。这也是江小树先开口的原因，牢牢把握住谈话的主题。

“这么说，过完年后，主家有想法辞退大部分的雇工了是吧。”

“是的，所以我想过年前回家，后面就不回来做工了。”

江小树心里说，幸亏自己赶过来。

“四姐，刚才听你说主家是开厂子的，规模很大，有几千人。那你有没有想过跟主家说说，到厂子里干活，烧烧饭啥的。”

“还真没想过。”

“四姐，你现在回老家，即使嫁人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农村里十六岁就大都嫁人了。不如呆在城里。”

“我一个女孩自己一个人怎么办啊，厂子里的菜我也不会烧。”

“不是还有我啊。”

“你想法和主家太太说说，就说想和弟弟一起到厂子里干活。我们姐弟两都会烧菜。”

“你不说就没有机会了，说了才有机会。”

江小娟犹豫了一下说：“好，我找主家太太说说看，你先等着。”

说完，就走出房间。没一会，就高兴的回来了：“老爷和太太都同意了。刚才就跟厂子里的王管事打了电话。”

其实主家已经看清楚形势了，公私合营势不可挡，就主动要求公私合营，估计过了年，自己就会失去厂子的控制权，以后只有分红权了。所以这事顺便就答应了。而且公私合营后，厂里肯定需要大规模招收工人，食堂也会扩到好几个，也正需要人。

姐弟两高高兴兴坐上公交车，坐了三站路，就到了厂里，找到了王管事，王管事把姐弟二个安排到了食堂，因为江小娟是厨娘，而江小树也号称自己很会烧菜，所以安排二人当主厨，就是管烧大锅菜的。

由于江小娟要离开娄家，所以就不能再住在娄家那边了，娄母干脆给姐弟房子，反正房子打算要捐出去了，就直接转给了姐弟二个。这也是华人的特色，身居高位的人，多多少少会关照一些身边的人。就是到了后世，一个领导要高升了，对于秘书、助理、司机等身边人，也会尽量有个妥帖的安排。

所以姐弟二个这回是捡漏了，由于客观形势，二人白得了三间房子。姐弟二约定，小树马上赶回村里开证明，明天上午赶回来。因为江小娟本来就是市里户口，主要开一下江小树的证明。

当天下午江小树就赶回了村里，开了证明。把1元钱还给了满柱，并送上一包大前门。回到家里，家里已经知道江小树打算进城当工人，江小树的爹娘就不断的唠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城里有啥好，人生地不熟的，干啥都得花钱，连喝口水也得花钱，哪有在村里好，都是亲戚，啥事招呼一声就行。”

江小树笑呵呵的也不顶嘴。

接着是娘的反复叮嘱：做事要勤快，对领导要尊敬，对长辈要尊重等等。

江小树只是不断的点头，表示赞同，心里都记着，然后给几个小家伙分水果糖，一人一颗，给了建国二颗，因为他完成了任务。

第二天一早，江小树先去江先生的墓地，扫了下墓。江先生是江小树出了五服的长辈，是个秀才。小时候开始，江小树就跟着学点文化，学的挺杂。村里几个小伙伴中，江先生觉得只有江小树有点天赋，所以其他人逐渐离开后，只有江小树一直跟着。学了认字，书写，中医、围棋等等。大都是入门级的，如中医，认识了几种药材，知道了几个药方，能看个感冒啥的。围棋倒是学到师徒二个人水平差不多了，每到夏天，二人就在村里大槐树底下厮杀，村里人都不懂，觉得高深莫测。其实呢二人也就相当于业余二、三级水平，就是离业余一段还差点距离。今年入冬时，江先生走了，埋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