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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心总算磨磨唧唧从漱洗间出来,鬓发边还沾着几滴水珠光彩闪烁,醉人眼球。等在外头的姜山见之,空荡荡的肚子立时空荡荡更加厉害,连忙转身扎好马步,就想如心快速爬上他后背,一把背起走人。
如心该不想轻易随了姜山所愿,缓缓走到他背后,搭着他肩膀说:“姜相公,听说兔子上山容易下山难。我这一爬上去,若爬不下来,你可得背好我一辈子的。能成吗?”
姜山笑道:“不就背好一辈子吗,乐意之至。”如心问:“累死累活也不放下?”姜山说:“那是当然。不过动作要快,姜山相公饿的厉害,过时不候。”
如心像个贪睡的姑娘般紧贴上姜山后背,抱上姜山脖子说:“我可相信你了。”姜山背好如心,边走边说道:“信就对了。不过现在感觉,娘子稍微重了点,让人有些难释重负之感。”
如心问:“多重?”姜山笑回道:“天鹅飞起时轻,落下时重,捆绑上‘情意’二字,对满怀贪念的癞蛤蟆来说,重如泰山矣!”如心笑问道:“那怎么办?”
姜山说:“蛤蟆吗,后背平阔,稳如磐石,可任意踩踏。”如心打趣道:“一路前行,会不会压得癞蛤蟆喘不过气来啊?”姜山说:“绝无此事。大不了晚上陪着天鹅呱呱呱地叫上一阵,歇掉疲累烦忧,天亮后继续赶路。”加快脚步走向饭厅。
饭厅内,刘文心、徐慧锦、陈新、白谷、湘琴、冠英、方龙七人等候桌旁,见姜山满面春风背着如心进来,像极了一对老情人,立时掌声相迎,喝彩有声。
脸皮薄的如心滑下姜山后背,羞红着脸蛋被姜山拉到饭桌边坐好,接过姜山给她舀的红豆粥吃起来,只为转移视线,掩护好几经羞涩的心情。
姜山说:“开饭。”其他七人接令,不温不火地吃喝起来,喜气一片。
陈新喝完一碗粥,起身离座,拿来九个酒杯一壶酒,酒杯满上。姜山端起酒杯说:“来,大家举杯,预祝白谷、冠英、方龙澧州之行一路顺风,到达澧州后事事遂心如意。”八人举杯,同着姜山饮下杯中酒,接着将早餐吃好来。
茶后,白谷、冠英、方龙三人收拾好行囊,被姜山、刘文心等六人送出府门,跨马扬鞭而去。陈新话别姜山、刘文心,同着秦捕头离开。
姜山总觉得与颜如心发展过快,欠她一份谈情说爱的美好时光。想着下午要去拜访颜氏夫妇,不也将心头那些无须急着去办的事情放下,自我放逐一天,牵着如心走向了集市。
集市里人山货海,琳琅满目,姜山心头欢喜,就想买点东西滋润一下如心姑娘的心。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一件合适的,只因借如心的眼睛瞧着那些物件,满意的付不起钱,付得起钱的不满意。
一两条街走过、看过,姜山总瞧着女人用品不放,又不愿爽快买来,如心瞧在眼里,猜想该是他囊中羞涩所致。路过一家雕刻店,见到精巧木雕是一对牵手的年轻男女,谁看像谁,越看越像,便一眼相中来,笑说道:“你能买下这个送我吗?我好喜欢来着。”
姜山见如心满眼笑意特显真切,想必她早已看下了此物,只想找个合适的人买下送她。今儿自己该算是这个合适的人,二话不说走入店内,买下送到如心手上。如心如获至宝,把玩在手呵护有加,叫姜山美滋滋甜在心头。
两人出得店门,刚想将美好的心情乐上一乐,不知从那里蹦出来一男子,将如心一撞,不是姜山身手敏捷且出手够快,如心跟她手上的木雕险些就要摔落在地。
如心站稳,见木雕被姜山凌空接住,受惊的小心脏立时舒缓过来,速速将木雕从姜山手里夺过捧入怀中,表情很是夸张地说道:“真吓死我了!”
那男子五十多岁,身材略显瘦小,头发与胡须差不多花白了一半,十足一位长者模样。很让人奇怪,他撞了如心好像没事一般,急着赶他的路。旁人见之,想他要不是精神失常,那也太显无礼了。
姜山身为如心这朵鲜花的守护神,虽没怒火中烧,却也看不过去,上前扯住那长者的衣袖说:“这位大佬,你撞了温善可爱的如心姑娘,我的娘子,吓她一身冷汗,实为不该。怎的,一句好话不说就想走?”
那长者衣袖一甩,毫无表情地回道:“我有急事,别招惹我。”姜山问:“什么急事?是赶着去投胎吗?”那长者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姜山笑着说:“闻你一身药味,想必是个悬壶济世的医者。这般急着赶路,定是有人急急等着你去救治,弄不好赶去投个好胎不是没有可能。”
那长者一怔,犀利的目光扫向姜山,捏了捏下巴上的三羊胡须,言语脱口而出:“小子,看你这外相俊美憨厚,心思却这般灵巧,你身旁这姑娘若真是你那相好,算是慧眼识才,好似有福了。”
好似!姜山听来极不顺耳,说:“大叔,说话不带这般拐着弯伤人的。”那长者见姜山不笨,笑道:“小伙子,看你天灵饱满,贵气外泄,绝非笼中之鸟。”姜山说:“这你都看得出来,厉害。但也用不着挑拨离间不是。”
长者说:“什么挑拨离间,明明这小娘子对你不放心,一旁患得患失着。”姜山看如心一眼,自问道:“她患得患失了吗!”长者轻笑道:“你别看小娘子穿着光鲜亮丽,蓬勃貌美,两眼却阴晴不定,东边日出西边雨就相隔一线,居安思危得紧。”
姜山见长者言辞犀利,却句句在理,又是个医者,不也看好他来,拉一旁小声问道:“听你说她有心病,可有的药吃?”
长者鄙夷姜山一眼回道:“你不就是那味最好的良药吗!”姜山说:“你这是废话,她若真相信我这味苦口良药,岂能让你轻易看见病况。”长者说:“这也是。那你想怎样?”
姜山说:“反者,道之用;弱者,道之动。自然而然,自性使然,万物平衡。”长者问:“听你这意思,是想拿孩子说事了?”姜山轻轻点头。
长者说:“那你让她怀上孩子得了。”姜山拉长者走远一点,小声问:“你可有好法子?”长者轻言道:“这身体正常,多阴阳交合就能怀上孩子,需要问外人吗?”转身要走。
姜山一把拉住,好声说:“别急啊!看你急急忙忙赶路,又没带医箱在身,更无仆人在侧,想必遇到的难事跟官府有关。我姜山向你保证,你若能帮我找到好法子,我必帮你找到贵人相助。”
长者听后一怔,笑问道:“姜公子想要什么法子?”姜山说:“很简单,想她怀上孩子,她就怀上孩子,想她不怀上孩子,她就不怀上孩子。”长者问:“不知姜公子是想她怀上孩子,还是不想她怀上孩子?”
姜山说:“我想她怀上孩子,却又不想她这两三个月内怀上孩子。”长者说:“既是这般,法子有二,日子,药石。不知你想选哪一样?”姜山说:“烦请明示。”
长者说:“用药石打胎,什么时候不想要孩子都行。”姜山说:“这法子好如饮鸩止渴,伤人伤身伤德,我不配用它。”长者小声说:“那就学种猪一样,等着母猪发情,守着日子不交配就是。”
姜山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人不是猪,也不知道她哪天是发情不是?”长者说:“我行医多年,大约想了想......”姜山问:“想到了什么?”
长者说:“女人那月经该是女人身体里的毒物......”姜山小声说:“大哥,那是血,毒什么物。”长者说:“我问你,冬天一日喝十杯茶,夏天一日喝一杯茶,排出的尿液颜色气味一样吗?”
姜山说:“这我没留意,按道理说...该是不一样才对。”长者说:“想你也做过春梦吧。做梦之后,裤裆可有异样?”姜山羞涩一笑道:“你老也年轻过,这没必要答了吧。”
长者说:“这不就结了。排出多余的,或是变坏了的,留下鲜活的。”姜山说:“你这意思,女人那月经也是这个理?”长者轻言道:“你说呢!”
姜山笑了笑。
长者说:“这女人要想怀孕,必须男女结合,男人就捐献了那点东西,其他的全靠女人自己,她体内若不能储存点好东西,男人一年到头岂不白忙活。而世间有生命的东西,都会随时间推移而衰老死亡,旧的坏的不去,新的好的又何来。”
姜山听后甚觉在理,问道:“你是说,女子身体内储存的东西,新的好的,替代旧的坏的,时间轮回以一个月为限?”
长者说:“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好了。”姜山说:“一个月三十天,总不能为让她不怀孕,爱她疼她之情全无吧。”长者说:“这也是。我问你,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衰老?”
姜山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该是从一个‘壮’字开始吧。”长者说:“既是以一个‘壮’字为分界线,那前边是成长,后边是衰老。同理,诞生要时间,衰老要时间,前后相持,执两用中就是了。”
姜山问:“你是说,容易怀孕的那几日,是相邻两次来红的中间几日?”长者说:“若真是这个理,应该是中间前后几日。”姜山问:“可得到过验证?”
长者说:“别的男子来找我,盼着能让妻子怀孕,那需要想这些。你若真想求证一下才放心,可以到妓院花点银子,问问那些有经验的老鸨就是。”
姜山说:“这怎么能行。”长者说:“这有什么不行。我之前也是去为她们治病,听她们叽里呱啦说这些,受了启发后才往这方面想的。”姜山拱手问道:“不知长者高姓大名,需要找官府中人解决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