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等戚白霜送完文件出去时，一眼就看见站在电梯旁的夏竹生，他一头青发很显眼。

“已经好了，”戚白霜走到他身边，“夏哨兵久等了。”

夏竹生按下电梯：“没有等很久。”

两人进入电梯，戚白霜通过余光中的、夏竹生在电梯镜中的身影，隐晦打量他垂到小腿的长发。

他的长发没有被捆扎起来，只随性地散着，很柔顺光滑，颜色是偏深的青色，是很高很密的竹子层层叠叠累在一起的深青。

很漂亮，但细看久了就有种它在蔓延的活物感。

对夏竹生详细形容了花现在的情况，戚白霜：“真的很担心星蓉花还能不能开，这几天一直想去找你，但又不知道去哪能找到你。”

慢一拍才随着她出电梯的夏竹生，嘴边抿出一个微小的笑：“是我的错，上次送花的时候忘记对戚向导说它要怎么养了。”

两人相识在总战部和后勤部之间的公园，因帮戚白霜指路，戚白霜就送了他一盒才买的饼干，意外的是，夏竹生接过饼干后说收到礼物要回礼，他就把怀中抱着的花送出去了。

夏竹生：“它喜阴但不喜潮，要放在没有阳光的地方，一个星期左右浇一次水。”

出大门时他停住，声音有点轻：“那个……戚向导，我背着你到车站，可以吗？”

略带惊讶地侧首，戚白霜的视线从他文静干净到弱气的面容扫过：“是有什么问题吗？”

夏竹生只小心说：“觉得戚向导很累，就这样问了。”

“谢谢夏哨兵体贴，但……”对于他的建议戚白霜心动，不好意思这种情绪对她来说基本没有。

她假意推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知道了。”

是吗？

下一秒，戚白霜被他横抱起，不由轻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夏竹生的脖颈，紧紧依靠在他胸前。

戚白霜染上薄粉、桃花一样姝丽的脸庞印入眼中，夏竹生的手微抖后又很快停住：“这样就不用担心我的头发了。”

他的身上有种花圃草地的清香，很爽净沁人但又透着凉意。戚白霜紧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这共颤让身体发麻。

无论表现的多么弱势、腼腆，他始终不变的白净面容和缓慢跳动的心跳，都代表着他的平静。

戚白霜一只手放下，搭在他的肩头，玩味地想，夏竹生的内在性格可没他表现出的那么简单单纯。

戚白霜：“这样……”

夏竹生抱着她往外走：“戚向导放心。”

他：“我的体力可以走完全程。”

“那就麻烦夏哨兵了。”

戚白霜安稳靠在他怀中。

到了车站，戚白霜用完就扔，说不用夏竹生继续送了。

他应下。

在离开前，夏竹生犹犹豫豫地喊住戚白霜：“戚向导……”

戚白霜回头。

他碧绿，比深潭还幽绿的眼看不出具体情绪：“白微??白副队他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戚白霜没说什么，谁真把白微当好人谁才是蠢货。

摆渡车开始启动。

………

现在已一点多，戚白霜打算回宿舍简单吃点休息下，后就继续上班。

走在回宿舍必经的长廊上，戚白霜向左转准备继续走的脚步顿住，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等候着两个人。

“好久不见啊，阿霜。”

金灿灿的短发熠熠生辉，光笑容明媚，整个空间都仿佛因他亮了两度。

戚白霜不接话，他们昨天才见过。

犹豫一下，对他两点头当打招呼后，戚白霜就转身准备离开，其实这个宿舍不回也不是不可以。

谁会想在累的时候还去应对他们两个？

动作再快，也快不过以敏捷出名的大猫，更别提她还没怎么认真躲。

撞进光的怀中，戚白霜后退离开他的动作没能成功，因为有双手圈住了她。

戚白霜把手抵在光胸前，这才没让自己和他彻底亲密接触。

然而这点微弱的反抗也被光垂首向下压的动作彻底击溃，他下颌置于戚白霜的肩上，侧脸紧贴她的侧脸。

光：“真的好喜欢阿霜，只要和阿霜接触，就觉得精神很放松。”

戚白霜努力移开：“我已经说过了，光，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会……”

话被光打断：“但阿霜身上有三个哨兵的味道，还是有身体接触才能留下的浓度。”

“阿霜是向导，就算为其他哨兵纾解也不用亲密接触吧？”光越说越委屈，“怪不得昨天不答应我们，原来是你在外面还养了三个。”

一副他已有了名分，在拈酸吃醋的模样。

除了深度精神链接，向导对哨兵进行纾解时并不需要身体接触，甚至高等级的向导在不成为小队专属向导的情况下，就能对多人进行精神纾解。

不同的拐角，熟悉的人，相似的剧情。戚白霜感慨，光的脸皮真的挺厚。

对和他人亲密接触的问题避而不答，戚白霜只说：“精神放松是因为进行了纾解。”

她眼角笑意若有若无，没有遮掩：“和我亲密接触就能纾解。”

被戚白霜的笑恍了眼，没追问她的特殊。

倒是想到了什么，光眼前一亮，

经过上次的教训和诺的冷嘲，他意识到对戚白霜不能太直接，要来软的：“阿霜，我的头好疼，可以帮我纾解吗？让我抱一会就可以。”

语气委屈巴巴，而他兴奋激动的神情只有一人、诺看见。

戚白霜推拒的动作减轻，不想纠缠：“可以。”

果然，阿霜这次没有拒绝，那可以……再过分吗？

炙热潮湿的呼吸打在颈侧，痒到让戚白霜瑟缩忍不住躲开，但一躲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就又立刻凑上来，她只能无奈放弃，希望他能快些。

过了一刻又或是过了很久，戚白霜开口：“可以了吗？”

她还等着吃饭。

光的声音闷闷的：“真的好疼。”

他起身，垂下眼与戚白霜对视，刚刚攻击自己精神的行为让他面色惨白，光脸上故作痛色，像是落难的小太阳，在向戚白霜求助。

光：“阿霜可以亲我吗？这样纾解应该更有效？”

这……？怎么才一天不见，这家伙就进化了，能精准找到自己的点？

戚白霜在心中无所谓地笑了，那今天奖励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戚白霜没有直接同意。

“真的不可以吗？”光牵住她的手，粗糙磨人的指腹在她手心滑动，“雅加那家伙都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那天回去后，诺在他自得时冷笑：“蠢货，雅加在她面前摇尾低首装可怜求爱，你也要？可你的手段远比不上雅加。”

经过诺的嘲讽，光恼羞成怒，但私下里却去找花孔雀进修。

空着的手拍拍光的脸，在他弯腰更向下低头时，戚白霜才不费力地侧过脸，故意只亲到他的下颌处。

感受到脸上的柔软，光握着她的手突然微微松开，他怔住，没想到戚白霜真的会主动亲他。

阿霜真的真的好可爱，但……

光：“这样可不够。”

他右手手臂从戚白霜?窝下穿过，左手卡在她腰上，轻而易举地单手把她抬起，让戚白霜坐在他小臂上。而骤然间的高度差让戚白霜不得不抵靠在他怀中，难得惊慌。

紧接着，光仰头，吻自下巴向上，最终紧贴戚白霜闭着的唇。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贴近，但随着光尝味道般轻/舔，开始变了。

逼迫又强势地舔/进戚白霜的口中，光没有章法地碰过她的舌、上颚，尝到甜意后，才后知后觉地吮/吸她口腔里的软肉，他舌上的倒刺因兴奋立起，贪婪刮出藏起的芬芳，甜美诱人的津/液尽数被青年掠夺。

又疼又痒，口腔被舔到发麻，戚白霜忍不住发出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的“唔唔”声，这点声音也被光吞入腹中。

尚未满足的渴望、猎物的轻哼声激化着光，他暴露本性，且无法遏制。

为了给两眼发晕的戚白霜喘气的间隙，光退了出来，因为吃的凶猛倒没有拉出银线，他虽不知道接吻时要用鼻子换气，但他肺活量好。

在他再次吻上去前，戚白霜手脚发软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光疑惑地望过来，她：“……太累了。”

声音是泡过水一样的软，眼角半滴不滴的泪被光卷舌舔去。

光恍然扫过她半悬空的身子，竟抱着她上前两步，直接把她靠放在诺身上，而诺没有拒绝。

压着戚白霜继续吻上去，光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动作越来越粗鲁，越来越急促。

只要微微侧首就能看到戚白霜现在的神情，但诺依旧垂眸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只嘴唇微抿，神色难辨。

柔软的触感，啧啧水声，细弱闷哼，大口吞咽的声音一起挤入诺的耳中，像细小黑蛇吐信诱惑，而他不为所动。

时间被拉的漫长，前后都被堵住，戚白霜身体发烫，忍不住发出泣音。

“有人。”诺攻击光的精神体，即使他也能感受到痛，依旧没手下留情，“可以了。”

光放开戚白霜，水色的眸晦涩难辨，贪婪注视她酡红又潮湿的样子，真的好甜，好软……

努力深呼吸，在戚白霜气急甩了他一巴掌说要回去时，光干脆同意。

之前异化值高，光猫科动物的特征一直在，激烈亲吻后，戚白霜口腔里的黏膜已微肿。

戚白霜坚持拒绝要把她送回宿舍的提议，鬼知道他到宿舍后又会干什么？

在她身影消失后，光才转向诺：“很可爱、很美味是不是？”

视线有意停在他即使被紧身训练服束缚，现却显出的某处，光：“诺啊，真的很会装，希望以后你为我们守床的时候也能像今天这样。”

终于，诺的眼中染上薄怒：“不是我喜欢她，是你的喜好、情动传染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