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生产力就是战斗力

日本的古代政权不像西方那样通过宗教和武力，而是通过农地开发来扩大政权。通过种稻来创造社会，也就是通过灌溉水路来谋求粮食的稳定，真是一个和平且合理的国家。

1001年，尾张国司大江匡衡将木曾川派流的河流改建后引入水，南下一宫、稻泽，建造了南北贯通尾张平原的灌溉用水问题。

尾张平原，木曾川从犬山的地方分为七条，到处乱流。木曾川的流出量在全国也是顶级的。虽然是广阔的平原，但河道不确定，每次下大雨都会泛滥。

从镰仓时代中期开始，世界范围内的气温好像下降了，全国范围内的饥饿正在蔓延。古书中也有“去温文永年中，炎旱日久（中略）如果不饿死美浓·尾张殊，多到他国落魄”（《沙石集》）等。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饿死更悲惨的了。如果每次干旱都会有很多人死亡，那就不能说是社会。虽说是尾张国，但可以看出它只不过是指地形状的区域，并不是有文明的骨骼。

农业混乱就是社会混乱。

朝廷和幕府的统治无法控制，全国发生骚乱，世界进入群雄割据的战国时代。

战国大名的主要工作不是战斗，而是如何从洪水和干旱中保护农业，也就是治水和利水（灌溉水路）。作为罕见的改革，在日本史上像鬼神一样工作的信长，如书信所示，对领地的灌溉给予了细致的考虑。

织田信长这一天单独召见了银次郎，信长很直接，对银次郎说道：“像之前那样运输粮食，你说过那是一种可以为十万大军提供兵粮的模式，叫做兵站，对吧？”

银次郎平伏在地，答道：“是的，兵站是指军队在后方交通线上设置的供应、转运机构，主要负责补给物资、接收伤病员、招待过往部队等。”

兵站的基本职能是负责物资的中转、补给和伤病员的救治、后送及过往人员的食宿等。通常编有指挥和专业勤务部门，设仓库、医院和运输、装卸、修理、食宿、加油等保障分队，以及工程、警卫、通信等辅助分队。有的还开设若干分站。对于保障部队行动具有重要作用。

“那么，我现在授权给你，在尾张通往美浓的路线上设立兵站，确保织田家对美浓的攻略顺利开展。”织田信长一挥手。

“舅舅，很抱歉，办不到。”银次郎很直接地回绝了织田信长，在没人的时候，银次郎会大胆地称呼织田信长为舅舅。

“哦？”织田信长很意外，“为什么？”

“因为建立兵站的目的是为了给大军提供大批兵粮，但是目前的织田家既没有大军，也没有足够多的兵粮可以运送。”银次郎镇定地回答。

“你小子，又想说什么？”织田信长问

“请给我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土地，我会为织田家种出更多稻米、麦子。”银次郎说道：“只有足够多的粮食和财富，才能支撑起兵农分离的政策。只有兵农分离了，织田家才能拥有真正的大军。”

“兵农分离吗？”织田信长笑了笑，“和乐座乐市一样，又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呀！”

战国时代大部分的军队都是以农兵组成。在战争爆发时，召集这些人进行战斗。进入农忙时节就将召集来的军队解散。这种兵农不分的结果造成了战国日本的战斗，在很多时候就像儿戏一般。

对于武士来说，土地比生命更为重要，只要获得领地，都不愿意离开。哪怕是像武田信玄、上杉谦信这样的大名，也同样奉行着这样的方式。无论战事有多紧张，进入农忙时节都会想尽办法尽快结束战斗，而农民为主士兵们也急切地希望能够回到田间进行劳作。

“我认为一边干农活一边打战的士兵，并不能有效地将精力集中在战斗上。”银次郎说道：“首先要让一部分农民变成彻底的足轻，前提就是织田家有足够的兵粮喂饱他们。”

“只是如此而已吗？”织田信长一脸失望地看着银次郎。

“当然，不仅仅是如此。”银次郎答道：“兵农分离还是削弱国人众，加强舅舅您中央集权的手段。”

中央集权这个词虽然新，但是织田信长不傻，望文生义都能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室町、战国时期是日本农民起义、斗争最多的历史时期，之所以农民斗争会在这一阶段突出的表现出来，其原因就在于大量的封建领主阶层无限制的盘剥。

简单来说，目前日本普遍的模式就是大大名压迫小大名，小大名压迫国人众，国人众就压迫最底层的农民。层层盘剥下来，大大名觉得从农民身上攫取的还不够，于是继续加大压迫的力度，这样农民一揆就爆发了。

因此，减少盘剥的层级与减轻赋税比率可以取得同样效果。这种简化的最终结果是只有大名与农民两个层级，没有中间领主。大名对农民直接盘剥与控制。“太阁检地”即为满足简化土地领主权的内在要求而推广，同时将这些在地武士分离出原有阶层及环境成为一种稳定社会需求的务实办法。因此大名成长，收编压制小名主、领主，调整分化农村阶层，是“兵农分离”的内在要求，构成其政治原因。

另外，兵农分离就有点类似北宋的禁军制度，精锐的士兵全部抽到掉中央，由大名一手掌握，统一指挥。剩下在地的，要么是农民，要么是老弱。就算家臣和国人众有异心，也没有实力对抗大名。

“那么，说到最后，还是要有足够的物产，才能实现你口中所说的计划？”织田信长问

“是的，所以，舅舅，请给我更大的权力，更多的土地，我来为舅舅您实现天下布武的理想。”银次郎再次叩头。

“好吧，那么你要多大的权力和多少土地呢？”织田信长办事一向很有魄力。

银次郎说道：“我听说关城城城下町是中美浓有名锻冶町，那里的职人有很多能工巧匠。古语又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在扩大农耕的时候，会需要打造很多工具。所以请赐给我管理这些职人的权力。”

“准许了。”织田信长说

“打造工具会需要很多铁砂、木炭，前期需要很多粮食，而且可能还会消耗不少蜡烛、纸笔之类的物资。所以请赐给我仓库的支配权。”

“准许了。”织田信长说

“最后，我希望舅舅您把鹤舞砦附近的村子交给我管理。任命我为代官。”

“准许了。”织田信长说

“最后，请派给我至少两个同心，帮助我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你想要谁？”织田信长问

“臣下想请求的是可儿长吉大人和堀直政大人。”银次郎说

可儿长吉就是可儿才藏，擅长使用长枪，堀直政则是信长麾下的文职奉行。玩过信长野望系列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是一文一武。

“准许了。”织田信长再次许可了银次郎的请求。

“感谢馆主大人的信任。”银次郎再次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