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10.断绝今德山城水源

今德山城，顾名思义，在今德山上，虽然这山不甚高，但是地形复杂险要。只有正面一条九曲十八弯的小路可以进攻。

来到今德山城下，银次郎首先来向先锋大将泷川一益报道。

“奥山知忠笼城不出，我军多次攻打，都没能拿下。”泷川一益用马鞭遥指今德山城。

“山城一般都非常倚重水源，有没有试过切断城中水源呢？”银次郎问

一旁的明智光秀说道：“试过，但是挖了七八天，都没找到水源在哪里。”

银次郎看了看明智光秀，其实明智光秀比织田信长还大了几岁，已经40岁了，但是面相却很年轻。

“军中有没有军医？有没有艾草？”银次郎忽然问道：“只要有艾草，就可能找到水源。”

城在上，水在下。

城下曲折处必然有水脉，不然怎么能从山坡上的城堡里掘通水井。而且从地形上判断这个水脉绝对不深，今德山城所在的土坡就几十米高了，以现在的掘井水平，这几十米已经是极限了。

明智光秀想了想，说道：“足轻们的打火袋内应该有。”

这个时代，足轻们会随身携带一个打火袋，与大部分人想象中除一日主食外便再无入口之物的情况不同，足轻们还会在系于腰间的打火袋中保存一些草药、副食甚至零食，如提神药、止血药、艾草、虫叮药、马药、梅干和干味噌、干纳豆、胡椒、干松鱼、兵粮丸，甚至还有大蒜，其中以梅干最为宝贵。

“请明治大人下令收集这些艾草。”银次郎说道：“在明国，就有艾草找水源的办法。”

艾草在古代被广泛用于寻找水源，尤其是在行军打仗时。艾草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就能生长，因此它几乎无处不在。古代的军队在行军至荒原时，会分头寻找艾草，或者干脆随车带上干艾草。将艾草堆成一堆后点火燃烧，利用艾草的特性和功能，即其性向下并自动找水的特性。

艾草燃烧后产生的热气会顺着地下走串，直到找到水源。当遇到水源时，热气会与水汽一同蒸发升腾，这时军队就会在方圆5里内寻找地面是否有水雾冒出来。如果有水雾冒出，就表示这个地方有地下水。随后，从有烟冒出来的那个地方挖掘下去，不一会儿就会有水流出，这样就能找到水源，继续前行。

“此法可行吗？”泷川一益有些将信将疑。

“可以一试，就算失败了，不过是一些艾草而已！”明智光秀觉得可以试试

“好吧！”泷川一益点了点头。

于是乎，明智光秀就下令收集足轻手中的艾草，全部集中起来交给银次郎使用。

同时，银次郎又吩咐士兵们去四野收集枯枝败叶，初春时节燃料获取不易，能多弄一下就多弄一些，以防万一。

然后安排士兵们在地沟内铺满树叶混合艾草燃料之后一把火点着，一阵大火借着风就烧了过去。银次郎每三五米的距离就安排一个人观察着，很快就发现了异象。

由于初春的夜里天气寒冷，所以外界自然存在的水的水温也相对较低，在两米多的沟下温度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但是用艾草放了一把大火之后，大火数某度的高温穿透地面，遇到浅浅的水脉，地下水上层的部分便会逐渐烧开，众所周知的水遇热蒸发，气态的水透过薄薄的土层，遇到外界只有几度的寒冷空气，又会凝结成小水珠。

士兵们只要观察绵延的大火过后，整个长沟哪一段地方的泥壁上出现了水珠就可以立刻判断出地下水脉的具体位置。

不一会儿，一名士兵高呼大叫，“找到了！”

银次郎立刻和明智光秀一起忙赶过去，果然这一段的地面上凝结了许多的小水珠。

“加派人手，在这里往下深挖！”银次郎立刻命人在这里深挖下去，三十七八名阵夫拿着铲子一阵猛挖，掘的泥土四扬，不过又挖了一米多深，翻滚的河水就从坑底不断涌出。

“大桥殿，你真是厉害！什么都懂！”明智光秀夸赞道

“略懂，略懂！”银次郎打着哈哈。

随后，银次郎带着兴奋的明智光秀回到幕府，向泷川一益汇报，“禀报泷川大人，现在你是要劝降或者渴杀今德山城，都是一念而决的事。”

泷川一益也很高兴，“多日苦战无果，大桥殿你一来就断了敌军水源，这样的智慧，如此的功劳，我一定会如实禀报馆主大人！”

“哪里哪里！”银次郎谦虚道：“如果没有泷川大人和明治大人打下的基础，我断然不可能如此轻易立功。要说大功劳，泷川大人和明治大人才是首功。”

如此互相吹捧一番之后，最后三人达成一致，拿下今德山城的功劳由三人平分。

***

北畠家家臣奥山知忠，官职是常陆介，因此也有叫他奥山常陆介的。此人在《太阁立志传2》中出现过，但是各项数据都不高。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前来打水的足轻发出惊恐的喊叫，城中那口即使大旱之年也有浅浅一汪存水的的水井居然空了。

“不要慌！”奥山知忠来到来到了井边，他凝视着黑洞洞的水井，随手把一根短木棍丢了下去。传来的并不是“啪”的一声击中水面的声音，而是“咚”的一声沉闷的砸落地面的声音。

“可恶啊！”奥山知忠狠狠地砸了一券井栏圈，“今德山城的地下河很隐秘，织田军是怎么发现的呢？”

奥山知忠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放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死战，二是降服。

他清了清嗓子喝道：“怕什么，只是井里没水而已，我们不是储存了很多水？再笼城一个月都没事。”

“敌袭~是火箭！”奥山知忠话音未落，就听见前面橹台上足轻高声叫喊。

只见织田家集中了至少300名弓足轻，对着今德山城射箭，射的还都是火箭。

“好歹毒的泷川一益啊！”奥山知忠恨得牙根嘎嘎嘎，这火不救吧，等外围防御工事都烧光，那距离城破就不远了。救火吧，这点水给人喝都不够……

“救火！”奥山知忠最后咬了咬牙，下令用水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