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刘默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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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九年前、落水……

太多和他的皇次孙吻合的地方，怎能不让汉武帝呆怔当场。

他越看刘默，越觉得这小子酷像自己年轻的时候，一举一动都带着汉家儿郎的英武和果敢！

不过汉武帝终究不能在刘默这多待，身为大汉天子，他从羽林侍卫面前消失的太久，若是羽林找来，汉武帝不好对刘默解释自己身份问题。

他问了刘默最后一个问题，道：“你说下次未必能救我，听你的语气似乎要离开这里？”

刘默点头道：“对！”

“我与阿翁守孝已过一年，丧期结束，我也该去追求我自己的富贵。”

“一辈子窝在这小山村，总不是办法，也不甘心，我打算去参军，博一份功名回来！”

之前刘默去过长安，不过长安城封了，所以刘默没进去，这次他打算再去试试。

汉武帝暗暗点头，这小家伙有情有义，注重孝道，也有锐意进取的精神，这性子让汉武帝十分喜欢！

他现在太想知道眼前这小家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皇次孙了。

……

马匹迎着烈阳，急促消失在平旷的庄稼田埂中。

刘默望着汉武帝消失的背影，笑了笑，心道这老爷子一把年纪，依旧如此英姿勃勃，想来年轻时也是一名好汉，说不得年轻时也是军中人物。

希望他平安吧，下次莫想不开了。

刘默对军中男儿有着异样的崇拜，在这个全民尚武的年代，他年幼又被羽林老卒收养，这些年耳濡目染，对军中十分向往。

而且想要在大汉出人头地，从军是最捷进的路子！

羽林卫们此时已经焦急到了极点，等汉武帝的马匹出现在他们面前后。

一列列英武健硕的羽林男儿登时整齐划一下马，单膝跪地，向汉武帝请罪！

汉武帝挥手，淡漠的道：“去通知三辅驻军，不准任何人接纳一名叫刘默的少年入行伍！”

“喏！”

……

红墙碧瓦宫威严，未央宫殿尽皇权。

未央宫！

汉武帝威严的落座在大殿中，腥风血雨已经过去，独留孤寡的老人默默守护着这座历经岁月象征皇权的宫殿。

丞相刘屈氂踏步走了进来，拱手弯腰对汉武帝见礼。

“陛下，反贼刘据已伏诛，其妻史良娣、长子刘进、子妇王翁须、女儿皆在长安被诛。”

汉武帝背着手，站在大殿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审视着丞相刘屈氂。

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一道道威严杀伐的目光不断在刘屈氂头顶上游走，令刘屈氂不由心悸万分。

“他就算死！也是朕的儿子！大汉皇太子！朕还没下令废他！反贼？你告诉朕，谁是反贼？”

声音平静中带着三分怒气，让刘屈氂忍不住遍体生出寒意。

眼前这名天子，十六岁登基，建元初政时期，太皇太后窦漪房掌权，任用外戚，朝纲紊乱，他忍辱负重，在太皇太后死后，立刻开始诛杀外戚，他冷酷、狠辣、无情，自此后，大汉的皇权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

掌权后，汉武帝开始疯狂对外用武，先拜严助为大将军出兵东南，闽越逃亡，东瓯归顺。

后拜卫青、李息为帅，收复河套，置朔方郡、五原郡！

再以霍去病为帅，饮马瀚海，封狼居胥，大汉天威远扬漠北，天下震骇！

就算现在他已垂垂老矣，但依旧是这个大汉的王！天潢贵胄散发出来的气势，怎能不让刘屈氂紧张万分。

“臣知罪，没有反贼，没有反贼。”

汉武帝厉声道：“既然没有反贼，那就用国礼安葬皇太子及其家眷！”

刘屈氂微微一愣，忙不迭道：“遵旨！”

等他走后，汉武帝才无力的落座在龙位蒲团上，他老了，行将就木，不复当年。

可大汉的皇权需要传承，本该传给皇太子刘据的皇位，却因一场巫蛊之祸，皇太子全家被诛。

一个月前，汉武帝在甘泉宫养病，江充告发皇太子私藏巫蛊，诅咒汉武帝。

于是他下令江充去长安彻查，自此后，局面越来越失控，最终导致皇太子刘据起兵造反，最后汉武帝不得不派人追捕刘据，皇太子刘据惊惧中自杀。

等汉武帝回到长安后，事情已经平息，皇太孙等一众人全部死在长安。

这对年迈的汉武帝而言，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纵他现在悔恨，但也覆水难收，为时已晚。

汉武帝有六子，本该继承皇位的，一定是皇太子刘据，然而现在皇太子已经因罪自杀，二子、三子、四子皆在封地，现在还在皇宫的唯独第五子刘髆以及年仅三岁的幼子刘弗陵。

汉武帝沉思许久，才对外道：“来人，召羽林郎将曹懋来见朕！”

羽林，这是汉武帝亲自组建的亲军，绝对效忠汉武帝，负责戍宫、守卫、情报、刺杀等职掌。

“卑职参见陛下。”

汉武帝盯着曹懋，道：“给朕去查一个人，长安南城外上河村落村民刘默！”

“朕要知道他的一切。”

“喏！”

汉武帝沉默着，担忧着，神色复杂。

他既希望那孩子是自己的孙子，又怕他真的是。

如果他真是自己的皇次孙，如果他知道他的太子父亲是因为朕才自杀的……

一生干练果决狠厉的孝武皇帝，此时竟有些踟蹰了起来。

……

长安，军营。

金色的夕阳洒在大地，刘默报备了自己的姓名籍贯。

然而本还在招兵的军营，此时却忽然停止了招兵，满怀入伍期望的刘默被拒之门外，不由失望的离去。

他去遍了京畿三辅的军营，可结果都是一样，这些军营都没有招收自己。

什么时候……入伍都这么难了？

刘默有些不明所以，他已做好一切准备，打算博一份功名回来，可现实给他当头一棒，入伍的梦彻底破碎。

刘默只能失落的再次折返回上河村。

难道一辈子真只能平庸的碌碌无为在这里生活吗？在两千年前这个吃人的封建社会，若是没有名利、财富等傍身，一辈子只能屈居人下！

刘默眼中写满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