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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太后吉服的事,苏莲衣便想着继续调查关于白秀珠的线索。
试着在福安殿的宫女之间打探了一番,却根本没人晓得此人。
锦绣告诉她说,“福安殿的宫女都是这两三年新拨过来的,老人儿早就离开了,你若想打探以前的事,只能问李嬷嬷。”
看来李嬷嬷是探查此事绕不过去的一环了。
“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别问。”锦绣咬了一口黄瓜,边吃边说。
“为什么?”苏莲衣抢下她手中的半截黄瓜也咔擦咬上一大口。
锦绣舔了舔嘴唇,放弃了那半根黄瓜,正色几分。
“李嬷嬷这人看着不凶,其实最是不好相与。她最不喜欢宫人们乱嚼舌根了。若是你拿宫中旧事问她,搞不好触了她霉头,她肯定会罚你的。”
苏莲衣又咔擦咬了一口黄瓜,清香味引得胖胖的锦绣直吞咽口水。
苏莲衣却眼望长空,一边咀嚼一边嘀咕着,“既然不能主动问她,那就让她来问我好了。”
说罢跳起身带着那半截黄瓜离开,眼馋的胖丫头只好死了心。
苏莲衣回到屋中翻检一番,却没什么可绣的,正在发愁却发现了那几块俗艳的布头。
那是打算给颜子昂绣香囊用的。
盯着那布头瞧上一阵,苏莲衣计上心头,便开始动针,循着记忆中白秀珠的针法在布头上一阵穿引,不多时一只猫头鹰已经初具模样。
正绣的入神,忽然一枚石子从窗外投了进来。
苏莲衣停下手中的针,起身查看,险些与窗前偷偷探进来的一张小脸撞上。
“颖王殿下,怎么是你?”
颖王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麻利的从窗口爬了进来。
“鬼姐姐,我是偷跑来的,可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苏莲衣也学着他偷偷摸摸的样子,点头道,“我知道。太后宫里的人也警告过我,若是再见你来,要扒你的皮。”
小孩子不禁吓,腾得站起身,又气又惊道,“哪个说的,敢扒本王的皮,本王借他们胆子。”
“嘘。”苏莲衣竖指抵在唇边,忍住笑道,“逗你玩呢,瞧把你认真的。”
“鬼姐姐你太坏了。”小孩子知道上当,有些不高兴。
苏莲衣忙哄他,“好了,开个玩笑罢了,对了,上次那件事后,你娘是不是又罚你了。”
小孩子脸色黯然下去,没有吱声。
大抵是面子的过,不好说,苏莲衣便也不再问,只是神情间多了几许怜惜和愧疚。
“是姐姐不好,老是牵连你受罚。”
“才没有呢。”小孩子抢着答道,“明明是娘亲做的不对,我实在搞不懂她们为什么容不得姐姐。”
“唉,”苏莲衣长叹了一声,摸着小孩子的头道,“大人的世界远比小孩子的复杂多了,等你长大就懂了。”
“如果大人的世界是那般肮脏,那我宁愿不要长大。”颖王撅着嘴,一脸孩子气。
苏莲衣又是忍不住又怜又爱。
“对了,今天你来可是又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苏莲衣问道。
小孩子看了看她,犹豫再三的点点头。
“姐姐,这件事关于四哥,我想来想去只有对你说了。”
听他说到景云奕,苏莲衣不由正色起来,拉住小孩子的手,问道,“什么事?”
小孩子分外老成的叹了一声,把他刚刚听到的那番话告诉了苏莲衣。
苏莲衣闻言大惊,“这是真的?”
“我亲耳听到,绝不会有错。姐姐,你这次一定要帮帮四哥,我真的不想看到四哥受罚。”
小孩子的纯质和善良,让苏莲衣万分感动,却也因为所听之事隐隐生忧。
沉默了一阵,方点头道,“好,这事交给我来办。你赶紧回去吧,切莫让你娘再发现什么。”
等颖王离开后,苏莲衣在屋中踱了一阵,转身出门去找绿痕。
将此事草草对绿痕讲述一遍,绿痕那边也不敢怠慢,忙将其写在纸卷上,然后放飞云雀传信给景云奕。
云雀携着消息飞出皇城,沿着既定的路线飞过九项十八坊取道奕王府。
途径一处民宅上空,一稚龄小童正举着弹夹贪玩,瞧见了飞雀的影,便瞄了过去。
“嗖”的一声,石子射飞出去。
几片柔羽,飘飘而落。
邻人叫骂声传来,小童嬉笑着颠颠跑开。
苏莲衣在绿痕处等了2个时辰,却仍不见有消息传回,不觉有些着急。
“绿痕,不会出岔子吧。”
“姑娘放心,珍珠是有灵识的鸟,殿下训了很久,绝不会有错的。”
见苏莲衣仍是放心不下,绿痕不由掩唇暗笑。
“姑娘,看不出来,你心中竟将殿下的事看得这么重。”
苏莲衣听出她在打趣,不由白她一眼。
“我,我是不想看他被人算计。”
绿痕笑意更重。
“姑娘还不承认,其实你对殿下的心思,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何必还要遮掩,我可是真心实意希望你和殿下能好事玉成。”
绿痕冲她眨眨眼,苏莲衣又急又窘,忙拍了她一下,嗔道,“哎呀,我在担心正经事,你这又说什么呢。”
两人正在说话间,锦绣急忙跑来寻苏莲衣,告知华美人又来拿药。
苏莲衣不便久留,回了福安殿。
果然瞧见华美人等在她房中。
一见苏莲衣的影,华美人顿时笑的眉眼成缝,迎了上来,“苏绣娘,你那个止痛的药可还有?我想再讨要些。”
苏莲衣微微错愕道,“上次给美人的分量足够,这么快就用完了。”
华美人笑道,“想不到那药效果甚妙,所以有些不够使呢。”
“啊?”苏莲衣急的直摇手道,“美人,那个药粉可不是补药,不能随便乱吃,会伤身体的。”
“好,我晓得的,并没有乱吃。你这里还有拿来便是。”华美人略带撒娇的姿态摇晃着苏莲衣的双臂讨要。
苏莲衣捱不过,只好将装药的匣子打开,拿出其余的止痛药磨成的粉递给华美人。
华美人接过药粉,珍视若狂,一边谢了苏莲衣,一边遣人拿银子给苏莲衣。
不等苏莲衣在做反应,已然兴高采烈的离开了房间。
“哎,美人,多嘴问一句,你拿这药到底作何用啊?”苏莲衣不放心,从屋内高声发问。
却见走出许远的华美人回首嫣然一笑,“固宠。”
“固宠。”苏莲衣挠了挠额头,面上皆是疑惑,再想细问,华美人已和随从走的没了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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