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璟云奕点头应下。
“我们这儿的县老爷啊,那是一个公正严明,刚直不阿,但凡是这里犯事的人都会被扣去问问,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吧,县老爷刚刚来,大家都觉得新鲜。”
“第一堂审案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啊,后来就像是上瘾一样,每天都要审案,这城内要是没了事呢,就翻以前的按键来审。”
苏莲衣诧异的问:“八年来每天都一模一样吗?”
“您说的是什么一样,每天都审,但每天都不一样,后来我们也懒得去了,几个老太太没事干会去凑凑热闹,其他的谁愿意去啊,不过县老爷确实也是个好人,这座城小偷小摸的都少,大家都不愿意走。”掌柜的感慨道。
“听您这么说话,应该是这里的老人了吧,之前的那个知县不好吗?”苏莲衣好奇的问。
“您一看就不好打听,我们这儿上一个知县可是出了名的贪官,剥夺民脂民膏,别的不说吧,这地面上摆摊的,谁都受过他的欺负,”掌柜的越说越起劲。
“不过咱们这个县太爷有点毛病,就是有的时候要带面罩出门,说是什么病了,刚开始大家还担心呢,这么多年了也没啥事就不管了。”
苏莲衣默默在心里记下,继续问:“掌柜的,我看你热情的很,这点子心意就算是给您的口水费了。”说着从怀中摸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
掌柜的忙点头谢过:“夫人出手阔绰,我不过就随便说了点,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
“那有没有……大家不知道的?”苏莲衣问。
掌柜的脸上笑容骤然消失,连忙探头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听到这才放心下来,说:“夫人,这可不是我不告诉您,哪里有当着人的面说人不是的?”
“嗐,我就这么一问,你当一听就算得了,我们方才进城的时候那收税的也很少,这正是一块好地方。”苏莲衣试探性的说。
掌柜的没再继续,打着哈哈就回去了,苏莲衣沉声道:“看这个反应这个所谓的知县八成是有事了。”
璟云奕微微点头,面色凝重似乎在想什么,苏莲衣转过头去,说话的功夫功夫已经开始审案了,在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听得见里头的声音。
听了一会苏莲衣脸就皱成一团,璟云奕好笑道:“怎么了这是?”
“这人哪里是在审案,分明就是在背书,按照版本在念,我还以为评价这么好的知县审案能有多精彩呢。”苏莲衣吐槽道。
“那我们走吧,想问的也都问到了。”璟云奕站起身说。
“我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苏莲衣好奇的跟上,下意识牵住璟云奕的手,连她都没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连贯。
璟云奕眉高挑,嘴角含笑,不作回答。
回了客栈,容瑄此时也回来了,三人进了房间,璟云奕说:“查到什么了?”
“回王爷,在这里除去知县还有一个比较有名的人物,是个本地有名的富商,这个富商的背景还挺有意思的。”容瑄说。
“说。”
“这个人名叫张骞,这个人可乃是文武双全,长相彪悍,听说能吓哭孩童,不过为人嘛心善,听说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只是张骞常年不在家,跑镖出生,每一次运货都要亲力亲为,似乎和知县关系很好。”
听到这些苏莲衣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揣测,说:“之前你们不是说知县嗜酒差别很大吗?这里怎么又多出来一个活菩萨了,有没有可能这两人就是同一个人?”
“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特地分出来两个人,而且性格都相似,八年以来从没有人揭穿?”璟云奕皱眉问。
苏莲衣也沉默下来,她也知道这个想法比较荒诞,但按照目前的情势来看也不算是完全不可能。
“总而言之容瑄你继续去调查,我们先去接触一下这个叫张骞的人,他最近回来了吗?”璟云奕说。
“回来了,正好跑镖完了我才能调查到,我亲眼看见他们进城的,不过那人确实身形很高大,大概要比属下大两个。”容瑄比划着。
“那计划就暂时这么拟定吧,所以我们要怎么接触他?”苏莲衣问。
“我们自然不能主动找上门。身份我都安排好了,其他的就全靠明日,今天就都休息吧。”璟云奕神秘道。
苏莲衣没再坚持问,等容瑄走后就自己回了自己房间。
“王妃!”蔫儿和小婉立刻凑上前来:“王妃去哪里了,都不和奴婢们说一声呢,害的奴婢担心!”
苏莲衣连忙按住小婉,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以前她都是一个人的,忽然身边带着一人有些不习惯。
“和王爷出去办了点事,忙忘了。”苏莲衣讪讪道。
“下次王妃办事之前一定要和奴婢说一声哦!”小婉插着腰吩咐道,一直到苏莲衣点头同意才罢休。
“你去给我弄点水吧,我有些累了想沐浴后休息。”苏莲衣说,小婉立刻去办了。
房中只剩下蔫儿和苏莲衣,苏莲衣坐下,揉了揉肩膀,蔫儿立刻凑上来:“王妃,奴婢给您揉揉肩吧,奴婢手很巧的,以前华贵妃娘娘就喜欢奴婢伺候。”
“也好。”
不得不说蔫儿的手法确实不错,苏莲衣随口问道:“今日你和小婉都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里,找了找王妃后就先回来了,怕王妃找不到我们着急。”蔫儿说。
苏莲衣心里莫名开始有点愧疚了,干咳两声后说:“这两天没事的时候你们也可以随便走走,不是有带银子出来吗,买点自己喜欢的。”
“奴婢知道,小婉姐姐会带着奴婢四处走的。”蔫儿说。
“蔫儿你的老家是哪里的?”
“是青州的。”
“那不是就距离这里不远?”
“是的,应该就两三天的路程就好了。”
“正是凑巧,可能会去青州看看,你要回老家看看吗?我可以给你批准。”
苏莲衣正在想自己贴心的时候蔫儿果断道:“不必了。”
“啊,不是说王妃什么的意思,只是奴婢想跟在王妃身边伺候。”蔫儿连忙摆手道。
苏莲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气氛有些为妙。
夜晚很快就到了,苏莲衣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华贵妃说蔫儿以前发生了点事才入宫,又说她从未踏出过家门,但是从出宫到现在为止蔫儿的反应都很平淡,不像是从没出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