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男人面如菜色,深深叹了口气说:“别提了,人都赔进去一个,我和你说,当初可是你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很多银子的,现在就算事没成你也别想抵赖啊。”
“这个人可是里面顶好的打手,我为了找他也花了不少了,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先给我银子,不然你要是骗我怎么办?”男人摆手不干道。
“兄弟,我可是相信你才找你办事的,现在事给我搞砸了,你还想找我要银子?哪里有你这个道理?”那人语气中浓浓的不满。
男人一听更不乐意了,叉腰没好气搭配:“你什么意思?你还叫我兄弟呢,谁家会把自家兄弟往火坑里推啊,你知道丢了个人要赔进去多少银子吗?我家又不是什么特别富裕的世家,哪里经得起你这样造啊。”
“再说了,我拿太多了,现在老爷子都开始怀疑我了,这空缺要是还不补进去,那我可就完犊子了。”男人越说越激动。
“你这话可不道义,我也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去做不是?当初同意的是你,现在过河拆桥的也是你,你非要这样的话,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那人气氛道。
男人气性也上来了,‘腾’的一声拍桌而起,涨红着脸说:“你!你欺人太甚!你要是今天不把这钱给我,咱们谁都别想好!明天我就去告发你!”
那人语调忽的一转,说:“兄弟,我是因为事失败了所以有点激动,你也别动怒,我们都多少年的好伙计了,我怎么可能会言而无信呢?我这不是一下子被冲昏了头脑。”
男人一听,也就重新坐下,上下打量面前人的,瘪嘴道:“少和我说这些了,你要是真把我当兄弟,你就先把钱给我一部分,也好让我周转开来。”
“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兄弟你都开口了,就算没这件事我也应该拿钱给你不是?”男人说着在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削苹果,一边说:“那这件事兄弟你打算怎么处理?人都没了,我这事也没办成。”
“什么怎么交代,我还能咋办,这人又不是我给你弄没了,你也应该回去看看,这货命怎么这么硬,为了成事我都找的是顶好的了。”男人啐了一口说:“提起来就觉得心烦,别说了兄弟,这件事我撤手,不干了好吧。”
“你呢,物色物色别的人选,我是真不行,整日里偷偷摸摸的,半夜都睡不好觉,今天这钱咱们算好了,以后就别再见面了,等过了这阵子风头再说。”
男人说着从怀里摸出烟斗,上了一撮烟草再在烛火上点燃,用力的吸一口吐出眼圈说:“你也别怪兄弟不帮你了,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兄弟也要生活不是?我也帮了你这么多了,差不多了。”
“我呢还有一家老小呢,你也是有家室的人,我不想搞大了,等等到时候我家里人谁来养活?”
男人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忽然发现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不说话了,用手推了推他:“你怎么不说话了?不高兴了?”
那人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在想一点事,既然这样的话那今天就先回去吧,明天我会让人给你送钱来。”
男人原本就没打算久留,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站起身说:“那就行,你明日给我送多点过来啊,要是到手的数目不对,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念及我们兄弟的情分。”
男人走到门口了,又回头说:“兄弟,我刚刚想了想,要不这件事还是我们两个来做吧,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过这可得要双倍的价钱。”
“双倍?”那人似乎一愣。
“是啊,你找人办事总得给钱,那你不就又让别人知道了你的事情吗?不如让我来做,我这人嘴严的很,只不过这个价钱嘛……”男人搓了搓手指,挑眉朝他暗示着。
那人紧抿着唇,忽然站起身:“那你坐下,我们再谈论谈论之后的事情,你看怎么样?价格好说。”
“我就知道咱们是好兄弟,你有什么价格我都可以接受,自然嘛,这个价格也得多给了一些,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肯定会替你好好办事的。”男人嬉笑着搂上他的肩膀。
翌日清晨,苏莲衣将小婉等人也都接到了衙门来,按照璟云奕走之前吩咐的,她就带着人住在这里,也好照顾赵戌安等人。
“夫人,你听说没有?早上客栈里面发生了一起命案呢,现在那些个捕头都出去了,奴婢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尸体搬回来,那血都滴了一路。”小婉打了个冷颤说。
“毕竟是衙门,多少都是会有这样的,你们别去注意就好了。”苏莲衣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上依旧毫无血色。
“这边哪里有客栈舒服,现在老爷也走了,您更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小婉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苏莲衣到桌边。
蔫儿正端着食盘进来,食盘上是各色的点心:“这才去外头买的,这个地方小厨房又破又旧,厨子都没一个。”
“平日里没人用自然就没有了。”苏莲衣好笑道:“你们自己想法子捣腾捣腾,叫上几个帮工的去打扫打扫。”
“是。”蔫儿点头说:“那隔壁房间的那个人呢?刚刚给他上了药,现在还半死不活的躺着呢,也喂不了进东西去。”
“去弄点糖水给他灌进去就好了,今天死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苏莲衣问,这一路上似乎很少听到哪里出事哪里死了人,今日倒是头一桩,这知县不在,巡捕又倒下了,尸体也只能搁置着。
小婉嘟嘴道:“王妃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嘴上这么说着,还是继续说:“那人听说是李家入赘的二老爷,现在李家的人刚来呢。”
“怪不得前院闹哄哄的,先让人去劝劝吧。”苏莲衣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要我说啊,这人大半夜有家不回去客栈,多半是和哪家的莺莺燕燕幽会去了,是情杀。”小婉说。
蔫儿不以为然道:“怎么会呢,我刚刚听那些捕头说了,周围没发现什么女人的痕迹,杀的人是一把水果刀,昨晚上也没人去,多半啊是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