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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那边有一场踢蹴鞠的比赛,他们到的时候褚渊坐在观看席上,周围围着不少女子,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见两人来了,褚渊打了声招呼就连忙逃出来了,苏莲衣打趣道:“没想到褚少爷这么受欢迎啊。”
“夫人你就别挖苦我了,若不是今日非被扯着来,我也不至于在这儿,你们是来看比赛的吗?”褚渊苦笑道。
“原本以为你要参加的,后来想想你这样好像也参加不了。”苏莲衣好笑道:“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去那边坐一坐?”
三人结伴朝着最后排走去,褚渊问:“夫人,听说昨天先生和你起了一点矛盾?可是发生了什么吗?”苏夫人平时很是稳重,他们认识这么久从来都没见她发过什么脾气,也感觉她在想什么。
“他和你说了?”苏莲衣心跳稍微快了几分。
“嗯,先生和我说他好像惹得夫人不高兴了,让我特地来问问,先生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如果冒犯了夫人,夫人可不能这么轻易原谅了他。”褚渊的表情很严肃。
苏莲衣反倒是有些诧异,褚渊平时不怎么和她相处,好奇的问:“怎么这么说?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先生吗?”
“我喜欢的至少他的才学,喜欢他的气度和认知,但是这人的学识并不能和他的人品挂钩,我不认为一个能够惹得女子生气的男人是什么好人。”褚渊说着脚底下忽然一个不稳,苏莲衣连忙伸手将人拉住。
褚鸢也赶忙上前扶住褚渊的手:“兄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走路都走不稳了?难道不只是伤着腿了,还伤着脑子了?”
褚渊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你说说,我听说你课业好几天没交了,入学这么久旁的没学会只学会了这点子嘴皮子对不对?”
两人斗着嘴,苏莲衣只在一旁笑着听,到了地方,苏莲衣扶着他坐下,也是这个时候褚渊才意识到自己握了苏莲衣的手一路,赶忙松开,歉然道:“抱歉夫人,我并没有注意到。”
“没关系。”苏莲衣不在乎这个,在她眼中两人都还是小孩子,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弟弟和妹妹吧。
“兄长,你以前可不喜欢女子靠近你的,怎么写现在换做了夫人就拉着人家的手不放?”褚鸢掩唇饱含深意的笑道。
褚渊罕见的红了脸,抬手就要去打她,褚鸢连忙躲开,一边笑着说:“恼羞成怒了!某人恼羞成怒了!”
褚渊无奈,只能回头看向苏莲衣,说:“夫人不要放在心上,她平日里口无遮拦惯了。”
“没事,鸢儿口直心快也惹人喜欢,这几日腿脚没好全就先好好呆着不要出来为好,天气寒冷难免有妨碍。”苏莲衣说。
“无碍,大夫说了可以稍微总动的,今日若不是先生交代让我过来看看透透气,我也不会出来。”褚渊说。
苏莲衣想起刚刚褚渊说的话,问:“先生是和你说了什么吗?关于我的。”不然褚渊也不会忽然说起这件事。
“嗯……算是吧,不过只是说惹的夫人生气了,其他倒也没什么,先生平时不爱和人交流,主动和夫人说话刚开始还让我较为震惊。”褚渊说。
“当时算是一点小误会吧,不过他倒也没必要特地和你说。”苏莲衣冷然道,这个杨然月到底在想什么,居然把这点小事告诉褚渊,是想要把他也牵扯进来吗?
褚渊侧目瞥见苏莲衣脸色不好,思索片刻后说:“我听闻先生是从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来的,受谁之邀倒是不知道,我们院长近期不在,这个学院也就杨先生说话最为有用了。”
“平日里杨先生形色不喜于表面,为人倒是亲切,个别有问题也会亲自解决,总而言之大家都挺喜欢他的,博智多才,但是有些沉闷,不过读书人大多如此。”
褚渊忽然说起了杨然月的事情让苏莲衣有些不解,随后就听他解释道:“我不知道先生如何冒犯了妇人,不过我与夫人是朋友,他于我而言还不足以为恩师,夫人大可放心。”
苏莲衣了然,原来是照顾自己的感受,怕自己夹在两人之间不好施展,心下一暖,笑道:“你不必如此担心我,我还没有这么容易被外人影响,不过有些事我还想再问问你。”
褚鸢坐在一边,耳畔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她不知道为什么兄长和夫人能聊一个不讨喜的人聊这么久,夫人不是不喜欢那个人吗?这球赛也有够无聊的,他们府中的家丁踢的都比他们好!不知道怎么练的,真丢人。
褚鸢想着忽然视线落在了不远处一人身上,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小心翼翼的捏着裙摆放轻脚步朝那边走去。
拐角处,一身披着斗篷的女子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倒腾着什么,听到后面有人来,匆匆往后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就跑开了。
褚鸢才来就只看到一个背影,不满的嘟起嘴,很快目光就被地上那一捧灰吸引住了,难道在焚烧什么?
地上是一些纸灰,灰烬里头依稀能够看见几个碎片一样的东西,褚鸢拿了一根树枝翻腾着,翻出了几块碎片,将其拼凑起来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褚家,可疑,习家……”褚鸢皱紧眉头,怎么会有人提起他们褚家,难道是有人想要诟病他们褚家?!这不行,必须去告诉兄长这件事才可以。
将碎片都拿手帕包好塞入怀中,褚鸢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看见之后才走,而在她离开不久之后,墙后面弹出一个灰色的脑袋,这人就是刚刚蹲在这儿烧纸的人。
“你怎么这么了解他?”苏莲衣好奇的问,自己把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了,褚渊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告诉了她。
“知自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是父亲交给我的,来之前需要调查一下这个人是否值得我花这么大功夫,这几天拓展了不少眼界。”褚渊解释说。
“那就多谢你了,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问你吗?”苏莲衣问。
“这个就不必知道了,夫人肯定有夫人自己的理由,况且我相信夫人是和我站在一起的,对于自己的朋友不必计较这么多。”褚渊笑道。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更多的部分是他更想知道苏卉知道这些事后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