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暗的屋子里,春昧端坐在床上,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食盘,上面有一碗稀粥还有一块干硬馒头,门窗都是死死的关着的,粉尘几乎要让人呼吸不了。
春昧眼睛用纱布蒙着,耳朵和鼻腔都用纱布堵上了,浑身上下都是浓重的药味,他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说话也不动。
忽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春昧动了动,朝门口微微撇了撇身体,脚步声音很轻,听上去像是女子的脚步声。
声音到了跟前,春昧下意识往后仰,面前的女子却是先开口说话了:“你是春昧公子吗?是我,我是夫人身边的侍女。”
声音很陌生,夫人身边的侍女?春昧仔细的想着,是司徒广的夫人?随即一想这个男人是个变态,虽然有夫人,那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傀儡而已,他从来不需要什么感情。
“我是王妃身边的侍女。”紧接着她又小心的说:“你应该知道夫人的身份了吧?”
春昧心跳的很快,随后又听她说:“老爷来和我说了,我会被安排来伺候你,公子你放心,有我在他们就不会欺负你了。”
小婉小心的抚上春昧的眼睛说:“公子你若是不相信奴婢,也请相信老爷和夫人,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放弃过你。”
春昧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的嗓子伤的很严重,只得抓过小婉的手,在她手心鞋子,很厚的皮茧,是一双干活的手,很快春昧就放松下来。
“老爷说过不让我透露过多的事情,只说公子好好在这里休养就好了,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公子自然就知道了。”小婉说:“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公子?”
春昧点点头,指向一边的桌上,小婉忙摆手说:“不能吃这些,对身体不好,公子等等,我去让他们热一热。”
门又被关上,春昧微微扯下发带,周围一片通红,他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否还能恢复,他以为自己之前就应该死了的,司徒广暂时还杀不了他,在他没拿到这个之前。
只是璟云奕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下楼,他出来的时候周围是没有任何人的,他既然决定出来就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很快小婉就回来了,看到春昧的眼睛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适应下来,端回来的是小米粥还有一点泡在粥里的馒头碎。
“这里什么都没有,公子将就吃一吃这些吧。”小婉一边说着一边伺候春昧进食,虽然看人很费劲,但春昧大概能看得清小婉的样子,确实是璟云奕夫人身边看到过,似乎是她的贴身丫鬟,可是她怎么在这里来去自如的?
“公子你问我怎么在这里?”小婉说:“这个……之前奴婢去买东西,不小心就被掳来了,关了好几天,今天才放出来。”
“公子不必可怜我的,公子不也和我一般困在这个地方吗?这群人还这般对待公子。”
“等出去之后公子可以和老爷好好说说,老爷很护短的也很和善,肯定会帮公子出一口恶气的。”
“我?打小就跟着夫人了,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和老爷也很不容易呢……”
屋子里就只有小婉一个人的声音,就好像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春昧附近没有守门的人,本来人就少,周围的警戒再加上隔三差五就丢两个,人手本就紧张。
司徒广躺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面的房梁,主子那边到现在还没消息回来,难道是因为他擅自做主生气了?
忽然从窗口射进一封信来,司徒广一挥袖子轻松兜住,坐起身两三下将信封拆开,信上只写了几个字,让他速速回去。
司徒广猛的站起身,既然主子都在和么说了,他也不能再有其他怨言,只要把春昧带上就不会出什么事,等到了地方他在好好拷问他,时间一长就不怕他不松口。
司徒广立刻传唤了人着手去准备,不过片刻的功夫马车就准备好了,春昧由小婉搀扶着从门口出来。
“春昧,现在就要回去你以前住的地方了,想来你一定很开心吧?”司徒广面目狰狞的看着春昧,眼底满是讥讽:“就算你再有心计又怎么样,落到我手里我想要你生想要你死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春昧没说话,只是径直上了马车,小婉乖巧的在马车的一边坐上,两人似乎都选择无视司徒广。
司徒广也不生气,在他眼里这些举动也只是溺水之人最后的一丝挣扎,他不着急,反正到了最后赢家一定是他,他可是有大人做靠山的人,他怕什么?
马车缓缓驶动,漆黑的马车在夜晚的森林中穿梭,完美的融入了黑夜中,司徒广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大人会这么着急的把他传回去,是总部出了什么问题吗?
亦或者是有人故意想要他回去,但是这不现实,若是这样,那他们的身份就完全暴露了,那人不仅仅知道他是谁,而且还知道大人是谁,再说了,信上还有大人的印章,这个印章只有几位王爷和大人知道,是他多想了吧。
司徒广总觉得心跳的很快,就好像是有什么很快就会发生一样,这个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主动权完全把握在别人的手里。
“看上去你很不安。”春昧忽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很是沙哑,像是冬天枯燥的树叶,有些刺耳。
“闭嘴,不需要你说话。”司徒广立刻说,他察觉的春昧嘴角似有似无的一抹冷笑,他越是这样自己心里就越慌,他到底在慌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司徒广一把扯过春昧的手,呵斥道。
“我能知道什么?”春昧反问他,他的力气大的吓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揉碎了。
“你!”司徒广气急,忽然理智回笼,不对,他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暴躁,他之前从不会感情用事的,现在却暴躁的根本没办法认真思考。
司徒广鼻头动了动,空气里面没什么味道,但是他百分之百敢肯定是有人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果然他的直觉是对的。
“听令!”司徒广忽然冷呵道:“所有人成盾保护好马车,原路返回!但凡有任何蛛丝马迹,诛之!”
周围死一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