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凌按照约定去往赖夫人的家中。
齐露也要回家一趟,两人顺路。
说起昨天晚上的事,齐露表态道。
“秦家人是非不分,就算是你不想跟他们接触,但毕竟有血缘关系在,倒是难办。”
一提起秦家,秦凌面色就沉了几分。
“我虽然已经尽量避开他们,但是他们纠缠上来就是昨晚秦政那个德行。”
“实在没办法,也得有办法。”
齐露开着车,等红灯的间隙,她抽空看了一眼秦凌。
“你有主意?”
秦凌苦笑一声。
“不是什么好主意,自伤八百损敌一千的方法。”
齐露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
秦凌心里也叫苦不迭,本来以为上次秦观的事就足够秦家喝一壶。
可他都已经用把秦观送进监狱这个理由威胁秦家人了,他们还是上来纠缠。
秦凌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总之就是没好事罢了。
齐露把秦凌送到自家门口后,秦凌就去了赖夫人家。
赖夫人已经在家中等候,秦凌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奔向二楼。
还是跟昨天一样,赖文一看见他,就慢悠悠试探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秦凌也好性子地守在门口。
两个人相处倒是和谐。
另一边,医院内。
秦观缓缓地睁开眼睛。
一周内进了两次医院,真够晦气的。
不过不同上一次的是,这次秦观是真晕过去了。
不是强行控制的那种晕。
脸颊和后背都火辣辣的疼,秦观喉咙里也痛得剧烈。
秦政还真他妈的用力啊……
秦观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发烧了。
他自小身体就不怎么强健,现在被秦政好一顿毒打,自然要病个三五天。
强行撑起了身子,秦观看向空空的床头柜,不由得一愣。
他这才发现,房间里安静的过分。
环绕了四周,这病房内只有他一个人。
秦观的心一颤。
人呢?
他记得自己是被赵双和秦珊一起送到医院的,后来他彻底晕过去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们呢?
怎么只有他自己?
往常他生病了,身边最少也有赵双在旁边守着。
可这会他都醒来多久了,怎么一个人都没看见?
举着吊瓶,秦观下床搭拉着鞋,推开了病房门。
门口有护士经过,看见他穿着病号服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前,便上前道。
“秦少爷,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秦观木着脸,问道。
“我妈呢?”
护士接过了他手里的吊瓶,回答道。
“秦夫人和秦二小姐昨晚确定你没事之后就回家了,她们说等你醒了再来看你。”
“咔!”秦观心中悬着的一根线彻底断了。
他木然被护士送回了房间。
就在护士要走的时候,秦观忽然抓住了护士的衣摆。
护士吓了一跳,往后挣脱了一瞬,秦观的手落空。
“秦少爷,请问有什么事吗?”
秦观坐在床上,缓缓地抬起脸。
一张还带着掌印的脸上,阴狠得难以形容。
“水,我要喝水。”
护士被他的面色吓了一跳,抱着手里的本子往后退了几步。
“知,知道了!稍后给你送水过来!”
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病房里又剩下了他一个人。
泪水,顺着秦观的脸一滴滴的滴落。
秦观面色扭曲,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恨意。
“骗我,你们都是骗我的!”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怎么可以把我自己留在这里?”
“我恨你们!”
“秦凌,都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我不会饶了你的!不会!”
秦观挂着吊瓶的手捏紧床单,药管中瞬间升上了一段血条。
病房门再次打开,秦观满眼希冀地向外看去,只见是刚才的护士端着一杯水走进了病房。
护士看见药管中的血,顿时惊呼一声向前,拿出笔来。
“秦少爷,你回血了!快松手!”
秦观下意识地看向了药管,瞬间刺目的红光闯进了他的视线内。
秦观神经顿时紧绷了一下,随即无力的瘫软在了床上。
护士一个人摆弄不过来,焦急地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快来人!秦少爷晕血了!”
……
齐露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齐白的秘书百里打了电话。
百里正在开车出去替齐白采买作画的原料,一看是齐露的电话,赶紧接通。
“齐小姐?”
齐露拿着电话,一边打开冰箱拿出了一杯气泡水。
“百秘书,我想请问一下齐氏的白云公益协会有没有资助过孤儿院的案例?”
百里将车子停在一旁,仔细地回忆了一下。
“齐小姐,白云公益协会目前只定向地资助了H市大山中的女孩,还有定点的几个学校。”
“孤儿院的话,还没有资助过。”
“齐小姐,这是有资助孤儿院的意向?”
齐露食指时不时地敲点着桌子,道。
“是,就是不知道协会里有没有这方面对接的人选,如果妥当的话,我以个人名义捐助五百万。”
百里笑了笑。
“齐小姐放心,我们协会里的对接人都是有相当丰富经验的,目前我们所资助的项目并不多。”
“如果孤儿院体量不大的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齐露放下了心。
“好,那我等下把钱打进协会的账上,至于孤儿院,我已经有了选择,稍后将孤儿院名字发给你。”
“另外,替我留意一下这个孤儿院是公有还是私有,如果是公有,帮我沟通一下能不能指定协会捐助,或者让我们协会接手。”
百里逐一的将齐露的话记在了心里,随后,他笑着问道。
“齐小姐怎么想起来资助孤儿院的事?是受到了谁的启发了吗?”
齐露一怔,随即笑笑。
“算是吧,这件事就麻烦百秘书了。”
“齐小姐,这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客气。”
挂断了电话,百里重新启动了车子去替齐白购买材料。
他的效率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抱着东西回到了齐白的画室。
齐白一看见百里,有些不满地斜了他一眼。
“磨磨蹭蹭,怎么才回来?”
百里年纪将近三十,毕业之后被齐白选中,一直跟在齐白身边。
自然清楚齐白的个性。
他一边将买好的东西熟悉地铺在了桌子上,一边笑着道。
“路上接到了小姐的电话,就耽搁了一些。”
齐白哼了一声,随即正色道。
“露露,找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