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喜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你要退学?”
可他很快就露出一副嗤笑的笑容出来。
“贝子宁,你别搞笑了!你要是退学早就退了。”
“还用现在吓唬我?”
“你比别的正常参加工作的学生多用了两年的时间入学,还坚持两年就能拿到学位证,你说你要退学?”
“少用这套话来威胁我!”
这套话,他魏喜庆听的多了!
但是至今还没有一个人真是要退学的!
贝子宁冷冷的看了魏喜庆一眼。
不再废话,直接拿起东西转身就走。
魏喜庆见她如此,指着她的背影骂道。
“贱人,一个破鞋还这么嚣张?”
“等着吧,等你过来哭着求我的时候我怎么收拾你!”
包宽也从窗户看向贝子宁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贝子宁说的是真的。
她好像真的要退学了。
那他呢?
包宽低头看向桌子上依旧乱糟糟的数据。
魏喜庆的为人学校人尽皆知。
他和贝子宁能成为魏喜庆的学生还是魏喜庆极力拉扯才争取来的。
否则,他是没有机会招生的。
他们两个都是历经千辛万苦才站在这里,却没有想到竟然被这种人终结于此。
见贝子宁如此,包宽忽然也燃起了希望。
既然贝子宁能退学,那他是不是也能?
他的想法刚刚冒出来,一道呵斥就打断了他的想法。
只想魏喜庆满脸扭曲,似乎打算把贝子宁带来的火气撒到他的身上。
“你还不赶紧干活等着干什么?”
“怎么,你也想退学?好啊,没有你们做我的累赘我还高兴呢!”
“要滚就滚!”
“我还不稀罕呢!”
包宽放下了手中的纸页。
被人欺辱至此,还犹豫什么呢?
想通了这一切,包宽轻笑了一声。
这是他回到学校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魏喜庆懵了。
“你笑什么?”
包宽别过了头。
“既然魏老师这么说了,那我也尊重魏老师的意愿。”
“我也退学。”
说完,包宽拿着东西,跟贝子宁同出一辙,离开了实验室。
魏喜庆顿时怒火中烧起来。
他把桌子上的纸扫落在地。
“反了,都要反了!”
……
贝子宁直接拿着东西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三人正在吃饭。
她一进宿舍,气氛顿时尴尬了下来。
可贝子宁却盯着那三人目不转睛。
老二皱着眉头,率先受不了,筷子啪的往桌子上一扔。
“贝子宁,你又要干什么?”
贝子宁扭过头,将包往桌子上一放。
“不干什么,只是我想跟你们说一声,我要退学了。”
这话一出,寝室三人纷纷对视了一眼。
老三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退学?你要退学?”
“不会是因为那天晚上跟我们吵架了你才要退学的吧?”
面对老三的问题,贝子宁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的。”
“你们也知道我的导师魏喜庆是个什么样的人,自从当了他的学生之后,可以说我是没过一天好日子。”
“之前我因为精神压力过大,或者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我想着来跟你们道个歉。”
“不指望你们能原谅我,但我还是想跟你们说一声。”
万万没想到,贝子宁的口中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寝室三人齐齐地怔住了。
最终,还是老大放下了筷子,对着贝子宁犹豫地问道。
“为什么想要退学?考学上来不容易啊!”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贝子宁苦笑了一声。
低声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一点办法也没有。”
还有什么办法呢?
要是有办法的话,她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我如果继续在这里,怕是根本活不下去了。”
“宁愿退一步给自己博一个生机,也不能往死里闯了。”
三人面面相觑。
贝子宁感慨颇多地看了她的室友一眼。
起初如果不是她太过分,或许今天四个人也能好好地坐在一起吃顿饭。
“没能跟你们做成好朋友,我很遗憾。”
老二老三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着急。
老二道。
“真的要退学,你们就不能举报他吗?”
还没等贝子宁张口,老大就瞪了她一眼。
“说得倒是轻巧!”
“魏喜庆跟牛军和洪利是穿一条裤子的,贝子宁去举报他们,能不能举报成功是一回事。”
“到时可能连退学都退不了了。”
老二顿时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
贝子宁朝着老大一笑,道。
“我也是这个想法。”
“没关系,我现在退学,本科的学历也不会取消。”
“回去了找个工作,也能好好的过完这辈子。”
她的话让三人陷入沉思。
贝子宁还想开口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屏幕显示来电人是包宽。
他打电话干什么?
贝子宁虽然有疑惑,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我在你宿舍楼下,你有时间吗?”
包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贝子宁从未听过他这么轻松的声音。
贝子宁忽的心中一动。
“我在,我马上下去。”
挂断了电话,贝子宁跟寝室三人说了一声马上下楼。
小路上,贝子宁看着路灯下背着书包的少年,迎上前去。
“有什么事?”
包宽抬头,看向贝子宁,极其认真的道。
“你要退学,是真的吗?”
他们两个作为一个实验室的同学,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了。
没想到再次开口,竟然是为了这种事。
贝子宁点了点头。
“是真的。”
包宽一听,反而轻松的笑了笑。
“你知道的,有些事一个人做,是没有勇气的。”
“既然,你要退学,那我也退。”
贝子宁有些意外,她本来以为就算是她走了。
包宽也会努力坚持下去的。
“你想清楚了?”
她探究的问道。
包宽的神情愈加轻松起来。
“你想要活下去,我也是。”
贝子宁点了点头。
如果没错,她和包宽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她郑重其事地对包宽道。
“既然如此,就祝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包宽已经卸下了心中的担子,他走下人行道,对着贝子宁挥了挥手。
“那就告辞!”
翌日,包宽和贝子宁申请退学的消息传遍整个电子大学。
院长办公室内,魏喜庆被降职,只负责教书,不再作为导师带研究生。
从此,他也不能再祸害任何学生了。
同一时间,包宽和贝子宁带着行李离开学校,奔赴各自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