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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过来,感觉又要死了。
左时寒将祝饶衣裳整理好后,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往里面挪了。
他用手背碰了碰祝饶的脸颊,只觉得烫得吓人。祝饶烧得厉害是原因之一,他体温太低无疑也是一个原因。左时寒毕竟是鬼仙之身,身上虽不至于像尸体那样冰冷,却也常年寒凉。
高烧的话……应该是要降温吧?
左时寒不确定地想。
伤口沾到水不好,刚好他身上也是凉的。
左时寒拿定了主意,扭头便唤木生自己回去睡觉。
木生听出话里的意思,顿时不敢置信道:“你不走啦?”
左时寒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看顾他一晚。”
木生很想留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继续留在这个房间里,定位会变得奇怪起来。
最后木生只能不住念叨着有事情一定要叫他,依依不舍地走了。
木生离开后,左时寒便脱了外衣在祝饶身边躺下。祝饶毕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算再怎么往里挪床上留下的空位也不多,左时寒自然而然贴着他。
感觉到身边的寒意,祝饶下意识想将左时寒抱在怀里,却被人制止了翻身的动作。
“不要动。”左时寒认真嘱咐他。
昏睡中的祝饶也不知是不是听了进去,但也确实没让动了。
偶线一扯,灭了屋里的灯,左时寒抱住祝饶的一条胳膊侧身睡着。他平时就爱抱着人偶睡觉,今夜人偶换成了祝饶的手臂,倒也意外地贴合。
活人身上总是热的,如今祝饶发了高烧,更是如此。
左时寒并不讨厌,甚至贪恋这样陌生的温度,一边畏惧,一边又忍不住靠近。
算啦,让他再多待几日好了。
左时寒想着,脑袋抵住祝饶的肩膀,沉沉睡了过去。
第64章意动
祝饶高烧来得急,退得也快,身体素质毕竟过硬,睡一晚上就好了。
左时寒次日醒来时,祝饶已经不在床上。他被平平整整地摆在了床正中央,连头发都小心翼翼地拨出来,唯恐他醒时一不小心压到。
左时寒坐起身,静静地发了好久的呆。
难怪觉得怀里空落落的。
他突然这般想到。
左时寒碰了碰身侧的床榻,仍是温热的。木生不在,祝饶又走了,不习惯怀中空空的他没过一会儿就不适应地醒来。
只是他在自己的鬼墟里时,虽然警惕性降低了许多,但怎会连自己被移动了位置都没醒来。
左时寒有些疑惑,但他没有在这事上多想,穿好叠在枕侧的外衣便去找祝饶在哪。
左时寒先是去接了一趟木生,然后倚靠自己对鬼墟的感应在厨房找着祝饶。正无聊地盯着蒸笼的祝饶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刻扭头看了过来。视线相接的一刻,祝饶眸光躲闪了一瞬,很快又自若地直视左时寒的眼睛,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他醒时左时寒仍沉沉睡着,睡相很是规矩,贴在他身上时显得小巧的一只。他如活人那般呼吸,但呼吸极轻,使他瞧上去乖巧得让人心疼。
祝饶低头看见他掩在自己肩后侧脸的那一刻,呼吸停滞了一瞬。
现在想来,仍觉心悸。
左时寒没有答他,醒了就是醒了。他目光移到蒸笼上,祝饶自觉道:“我做了小笼包。”
鬼仙点了点头,弄清祝饶在做什么事后,就要转身离开。
祝饶忙伸出手抓住左时寒凉玉一般的手腕:“我做了你的份。”
左时寒脸上出现茫然的神色。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投喂了。
昨天那道晚饭居然还有后续,左时寒心中难免别扭,犹犹豫豫地在桌边坐下。
为什么要为他做饭呢?
一直到吃完属于自己的一屉小笼包,左时寒仍在思索问题。
这道题对不谙世事的鬼仙而言无疑超纲了,他陷入无尽地沉思,以至于没有留意到祝饶今天的异样。
以往祝饶的目光总是会专注地停留在他身上,而今日好似看一眼就要被烫到似的,祝饶目光游移。
只有在左时寒也看过来时候,祝饶才会装出寻常的模样。
想看,又不敢看。
祝饶的内心无比煎熬。
左时寒到底也没有想出答案,在祝饶收拾碗筷的时候,他抱着木生去往了药房。
药房里收藏着不少医术,虽然左家医书里的内容都不太常规,害命还趁手救人挺难说,但几个书架总能找出几本有用的。
最显眼的药架里,也有常规的药材。
祝饶莽莽撞撞,崩裂伤口的事只怕以后也少不了,左时寒想了想觉得还是得配点靠谱的伤药备用着。
他现学现配,左时寒本就略通医理,很快就出了成果。
他捣药的时候,木生趴在他的膝上,可怜巴巴地抬头问他:“时寒,今天我们一起睡吗?你不会又去陪他了吧?”
左时寒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昨天是特殊情况。”
木生嘟囔道:“你以前都没有对别人这么好过。”
左时寒道:“以前也没人进来过。”
好像……好像是诶。
木生轻轻哼了一声,算这封师运气好,他家时寒人美心善,也就时寒会不辞辛劳地照顾他,换了别的判官这会儿尸体早凉透了。
左时寒从学习配药到做出成果,鬼墟内的时间才过了一上午。
餐桌上又换了花样,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的时候左时寒一看祝饶在厨房忙活,就自觉地坐到了椅子上。
吃完午饭后,不等祝饶收拾餐具,左时寒便将他带回了房间,也不解释什么就将祝饶按在了床上。
祝饶一头雾水,但下意识没有丝毫反抗。
看到左时寒随身携带的小碗中颜色奇怪的碎末,他突然间领悟:“这是伤药?”
左时寒点了下头,依旧没有说话,直接扒开了祝饶衣服,自己也翻身上床。他昨夜检查伤口的时候,就发现坐在腰上要方便得多,今日一来便如此。
却每意识到这让清醒的祝饶受了多大的惊吓。
腰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与来自另一人的重量,祝饶浑身肌肉紧绷,一动都不敢动。
左时寒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肌肉,不满道:“放松一些,你这样对伤势不好。”
祝饶一直很满意自己对身上每一块肌肉的控制力。
毕竟如果不是将身体锤炼到这等地步,他都不知道在厉鬼手下死了几回了。
然而今日祝饶折腾了好几分钟,才勉强控制自己放松下来。
左时寒解了绷带,往祝饶伤口上涂抹捣碎的伤药。伤药与血口相接之际应当是极痛的,但祝饶愣是没吭一声,或者说,他的脑子现在已经很难对其余事做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