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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的时候,陈浪的手竟然多了几分颤抖。
这一刻,陈浪切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嘎吱……
房门开启。
院子里抱着果果的李秀芝,猛的抬起头,双眸中的欣喜瞬间泛滥成灾。
“秀芝,我回来了。”陈浪温柔的说道。
李秀芝还没说话,在她怀中睡觉的果果先动了起来。
小妮儿盯着陈浪看了一会,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会。
然后从娘亲的怀中跳下来,跌跌撞撞的扑向了陈浪。
陈浪急忙蹲下来,一把将果果抱在怀里。
“爹爹!”
喊了一声后,果果就开始嗷嗷哭:“我想你。”
小小人的眼泪儿打湿了陈浪的衣领,也打湿了他的心。
陈浪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哽咽:“爹爹也想你,还有你娘。”
将果果抱起来,走到李秀芝身边。
这一次,李秀芝主动的牵起了陈浪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一路辛苦了。”
怀中是乖女,掌心是爱妻。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果果终究还是抵不过困意,在陈浪的肩头,抽泣着睡着了。
陈浪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正要起身,发现果果的小手还拽着自己的衣袖,再抬头,果果又睁开了眼,眼神中尽是委屈与不安:“爹爹,别走。”
陈浪摸着闺女的额头,温柔的说道:“爹爹不走了,睡吧。”
这句话仿佛一针安定剂,话音未落,果果脑袋一歪,彻底栽入了梦乡中。
陈浪给她盖上被子,又亲了亲她的小脸儿,缓缓的退到了门口。
一转身,就被李秀芝抱了个满怀。
饱满挤压胸膛,腰肢盈于手掌。
这种情况,除非是柳下惠这种男人中的极品,否则是没人扛得住的。
陈浪微微往后仰,借助月光瞄准了李秀芝的唇,狠狠的亲了下去。
又软又甜。
人间甘霖,不外如是。
正所谓春风雨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不管是陈浪还是李秀芝,都已经压抑的太久。
这一吻,就像是打开了大坝的闸门,洪水咆哮着冲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过程大家不喜欢,所以我帮你们跳过】
云收雨歇后,陈浪光着腚跑去房间,悄悄的拿走了两床褥子。
办事儿的时候太过专注,根本没考虑别的,现在停下来才意识到,柴房的草垛是真的扎屁股……
铺上褥子,感觉好多了。
陈浪把李秀芝揽入怀中,感慨道:“秀芝,我觉得我这辈子圆满了。”
李秀芝的肌肤上,有着未曾退却的殷红,眼眸中更是春波流转,温柔无限。
她也没想到,时隔多年的爆发,会来得这么猛烈。
虽然她一开始是准备把这一晚留到新家的,然而短暂的两日分别后,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什么计划、安排,通通见鬼去吧。
当然,除了原本的思念之外,还有一件事儿,也促成了李秀芝今晚的“冲动”。
“二郎,我有几件事想跟你说。”李秀芝摸着陈浪下巴上的胡渣,小声的说道。
陈浪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说吧,为夫听着呢。”
“是不是想给果果添个小弟弟?”
“那咱们可要努力了。”
说完翻身就准备二次征伐。
李秀芝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嗔道:“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陈浪回到刚才的姿势,道:“哦,是什么?”
李秀芝缓缓的吁了口气:“鱼虾蟹的买卖,咱们做不成了。”
陈浪微微挑眉,道:“预料之中。”
李秀芝愕然:“你早想到了?”
陈浪笑了笑,说道:“从醉仙楼研究出鱼虾蟹的全新做法后,我就预料到,他们早晚会加大收购鱼虾蟹的力度。”
“而徐坤这家伙,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也肯定憋着劲想要报复回来。”
李秀芝道:“跟你说的差不多,你前天出门没多久,徐坤就又来到村口收鱼虾蟹,每一斤的价格比我们高三文钱。”
陈浪道:“村里人吃过一次亏,应该不会马上改换门庭吧。”
李秀芝道:“刚开始是这样,可到了第二天,情况就变了。”
“怎么说?”陈浪问道。
“徭役……”李秀芝搂紧了陈浪的胳膊,“县衙下来发了告示,今年的徭役秋收后立刻开始,要持续大概一个月。”
“徭役太苦了,村里的妇人都想给自家男人多攒点钱,这样到了徭役的场所,兜里有钱,也不至于太苦。”
“有时候一个铜板,说不定就能保住一条命。”
陈浪点头:“如此的话,倒是能理解。”
李秀芝道:“这还没完,告示发布的当天下午,衙门又来人了,向咱们征收与民同乐税。”
这个词儿把陈浪给搞蒙了,挠着头想了半天,道:“咱们大燕有这个税种?”
李秀芝口吻越发苦涩:“差役说,今年是太后七十岁的寿诞,要与民同乐,按照人头征收三十文的税。”
陈浪瞪圆了眼睛:“卧槽!”
“宫里那个死老太婆管这玩意叫做与民同乐?”
李秀芝急忙捂住陈浪的嘴,道:“二郎,小声些,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如果被人听了去,会有大灾祸。”
陈浪虽然觉得李秀芝有点小题大做,但咋说呢,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听墙角跟告黑状的小人。
陈浪分家后,家里就三口人,按照每人三十文的标准,也就一钱银子不到,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但其他家庭条件没这么好的村民怎么办?
河中村每家每户的平均人口是六口,最多的能有十二口,这个税费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承受的重量。
意味着他们前段时间摸鱼捞虾的钱,全都得贡献给村里那个死老太婆!
如果再加上徭役……就更可怕了。
这烂世道,当真是不让普通老百姓快活。
陈浪这边义愤填膺,忽觉肩头一凉,低头看,发现李秀芝哭得是泪流满面。
“秀芝,你怎么哭了?”陈浪惊讶的问道。
李秀芝哭着说道:“二郎,你这个身子骨,去服徭役……我怕呀。”
陈浪扶着额头,面色呆滞。
他想起来了,童生是没有资格免徭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