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大明皇帝升天。”
“陛下,您先走一步,奴婢这就追随着您去了。”
“呜呜。”
耳边传来的哭泣声,让朱由检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但很快他就顾不上茫然了,一股强烈的窒息萦绕,仿佛被命运遏制住了喉咙,扑腾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是被人吊树上了。
强大的求生欲望,让朱由检迸发了难以想象的力量,挣扎着从套住脖子的绳索上挣脱了下来。
“噗通。”
直到脚踏实地摔在地上,才大口的喘起了粗气,生出了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
一旁的老太监傻眼了,有些欲言又止的望着朱由检,良久之后才咬着牙说到:“陛下,在不自尽可就来不及了,落入闯贼手中,恐怕...恐怕连个体面都落不下。”
“陛下,尽快上路吧。”
听着老太监的话,朱由检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等弄清楚状况后,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因为他这是赶上穿越了。
穿越明末,成了大明最后一任皇帝,吊死在煤山的倒霉蛋。
更倒霉的是,他穿越的这个时间节点,大明近乎亡国了,就差在这颗歪脖子树上面咽气,来宣告大明王朝灭国,展现出大明的硬朗风骨。
上一世,朱由检就因为名字,被不少身边的人调侃成崇祯帝,没想亲身穿了过来,还让他直面地狱开局。
看了看面前的歪脖子树,眼底闪过了一丝不甘。
这TM的。一来了难道就要吊死么?死了还能再重开么?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就是活着也是一种煎熬,没有网络,没有电,小小的头疼脑热都能把人的小命给要了。
光是想一想,朱由检的脑仁都快要炸开了。
“陛下,快上路吧。”
老太监见朱由检迟迟没动作,忍不住催促一声。
“老奴一早可是听说了,那些东林党的士大夫们,秘密谋划着开城献降,进城的只是闯贼的先头部队。”
听着老太监的话,朱由检的心里顿时涌出了一股愤怒。
作为一个明史爱好者,当然知晓这一段历史,要是没有这些前身倚重的东林文臣蒙蔽圣听,勾结外敌,对着国库上下其手,甚至敌人都打到面前了,却连点剿灭叛逆的银子都不肯交,谁来了他们给谁下跪,只要不动他们的钱,添异族的钩子都在所不惜。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必须得找到破局之法。
一来就上吊,这个结局朱由检接受不了,哪怕破不了局,只带着一个老太监上路也太寒酸了,怎么着也得拉着满朝文武们,一起整整齐齐的殡天,才不枉做了一回大明皇帝。
想到这里,朱由检的眼底就透出一抹狠戾。
“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把拉过老太监:“快说。”
“是,是。”
被吓了一跳的老太监,连忙哆哆嗦嗦的回到:
“启禀陛下,距离午时还有三刻。”
“嗯。”
闻言。朱由检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大脑飞速运转。
局势还没到最糟糕的那一刻。至少紫禁城还没有完完全全,被李自成那个贼子攻破,大明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灭亡。
其实原本的历史轨迹,要不是那些软骨头开城跪地献降,大明绝对不会,灭亡的那么快。
从成祖朱棣迁都以来,紫禁城不止一次加筑,稳固城墙,承袭君王死社稷的祖训,若是粮草充足的话,哪怕数十万大军压境也未必能破的了。
这一点早在英宗时期,北京保卫战就得到了印证,问题都是出在内部的。
“不行,必须得那群蛀虫阴蛆们开门献降。”
压下杂乱的思绪之后,朱由检的心中生出了几分紧迫:
“之前的马匹处理了没有。”
“这。”
虽然有些疑惑朱由检为什么问这个,老太监还是老实的回答:
“没有,老奴本想着等陛下上路后,就放了这两匹快马。”
“难道陛下想逃?”
他也不傻,自然能猜出朱由检这么问的用意。
“逃个屁。”
朱由检闻言,有些没好气了起来,虽然时间异常的紧迫,催促着对方牵来马匹之后,还是解释了一句:“朕考量过了,虽然大明现在回天乏术了。”
“但若是这般死了的话,如何对得起吾大明的列宗,如何对得起百姓?现在阻止闯贼入城,大明还有一线生机,纵使不能,也好过窝囊死去。”
说着,朱由检翻身上了快马,也顾不得之前没有经验,驾马向着正阳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现在闯贼的大军,还没有完全赶到紫禁城。要不是兵部尚书张缙彦擅自打开了正阳城门,迎了闯贼的先头部队入城,原身也不会在绝望下,砍杀了妻女之后跑到煤山,准备体面的上路了。
眼下紫禁城内还有不少守军,只要想办法控制住正阳门的禁军,将城门给关闭了,城中的刘宗敏,和其的数千先头部队根本不足为虑。
“这。”
看到朱由检这样,愣了一下的老太监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不管崇祯帝想要做什么,刻在骨子里的忠君,都让他不得不追随着过去,哪怕是粉身碎骨。
“踏踏踏。”
马蹄疾驰之下,朱由检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收服守门的禁军们。
本来张缙彦作为原身十分倚重的重臣,才将守卫正阳门,这般重任交到对方手上,却不想对方竟然直接开城纳降,要不京城防线绝对不会蹦的这么快。
清晨开门。傍晚时分就让闯贼大军,全面攻克紫禁城。
一想到这里,朱由检就恨不得将原身,给提溜出来狠抽一顿,是没长脑子么?明明知道东林党误国以深了,还敢将守门这等重任,交付到对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