頬头发又长了,韩辰让婉莹去给他找个剪头发的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这又不是落发出家,婉莹就不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这位韩先生,也是饱读诗书之人,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
这件事情自然由朱棣安排,让姚广孝去,后者也是主持,自然会剃头。
“他为何要剪头发?难不成是个不孝之人吗?”
姚广孝极为不解。
“韩先生不是大明的人,他们那里可能有剪头发这个习惯吧!”
朱棣觉得,也只能是这么一种解释了。
“蛮夷也少有剪头发的啊?”
姚广孝皱眉,他也接触过一些蛮夷之人,还真没有见过剪头发的。
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能剪。
“韩先生自然不能以常人来衡量的。”
朱棣笑了笑,他觉得也是无妨,不就是剪个头发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会剃发,不会剪发啊!”
姚广孝有些无奈。
“韩先生眼睛也瞎了,又看不见,无论剪成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
朱棣说道。
姚广孝愣了一下,倒是忽略了那是一个瞎子。
等姚广孝去的时候,他就拿了一把剪子以及一把剃刀。
“韩先生。”
姚广孝一出声,韩辰就愣了一下。
“你是那位姚先生。”
韩辰之前见过姚广孝,但只是打了一个招呼而已,不过声音韩辰还记得。
“今天,我来帮韩先生剪发。”
姚广孝说道。
“那就有劳了。”
韩辰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看不见,剪成什么样子,并不重要,只要剪短就行,这长头发,那是真不好洗。
姚广孝拿出了剪子,咔咔咔的就剪了起来了。
本来。韩辰的头发也不长,不多时就完工了,韩辰又成了一个癞子头了。
看得一旁的婉莹都无语了。
“有劳姚先生了。”
韩辰估计燕四郎已经付钱了,他可是身无分文,根本没钱,吃穿住都是燕四郎给的。
“姚先生生意还好吧!”
韩辰询问。
“还过得去。”
姚广孝回答,他有些好奇的盯着韩辰,这一个瞎子,也不知道瞎了多少年了,见识却是不少,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在瞎之前,肯定看了很多书的。
“韩先生。告辞。”
姚广孝拱了拱手,他也没有跟韩辰多聊。
韩辰也是洗头发去了,用温水洗头,可惜没有洗发水。
这鬼地方,要啥啥没有,真是太落后了。
燕地大面积种植番薯,主粮可就少了。
朱棣严令,要用好地来种植番薯,他已经想到了几个月之后的大丰收了,能够养活更多的人口,然后充作军粮。
第二天,韩辰把朱棣给叫来,他也听说了,本地大规模种植番薯,这是在胡闹,番薯这玩意,那是做不了主粮的,这是一个事实。
肯定是这个燕四郎瞎搞。
“番薯不能作为主粮使用,这玩意也不能当饭吃。”
韩辰一本正经的告诫。
“却是为何,番薯为何不能当主粮。”
朱棣也不是没有吃过番薯,觉得很可口。
“番薯缺乏蛋白质,不能满足人体所需。”
韩辰有些无语,这难道不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用番薯当成主粮的。
蛋白质?又是一个新鲜的词汇。
“番薯的饱腹感也低,吃多了,对于身体可是不太好的。”
韩辰继续说道。
这把土地大规模种植番薯,主粮减少,简直就是糊涂,肯定是这个燕四郎进行推荐的。
“那照先生的意思呢?”
燕四郎眉头一皱。
“我知道你们这里缺粮,但是也不能减少主粮的生产。这个种植番薯,随便用一些坡地就行了,不需要用什么好地,番薯对土壤的要求并不高。”
“这可以开出一些土地来种植,不要用到原有的土地。”
韩辰说道。
“先生,我们这里,最重要的是救命,至于吃饱不吃饱,并不重要。”
朱棣说道。
韩辰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这说得有道理,有食物吃最重要,都饿死人的地方,谁会考虑到什么营养的。
“好吧!既然如此,就随便你们吧!”
韩辰也无话可说了。
他话音落下,张玉忽然急匆匆的跑来,跟朱棣说有急事。
两人赶紧出去了。
“殿下,秦王死了。”
张玉神情凝重。
秦王朱樉,朱棣的二哥,朱元璋次子,没命了。
“怎么死的。”
朱棣皱眉,他跟朱樉,关系一般,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来往。
“被三个老妇人下毒,那是给毒死了,这对于殿下而言,那是好事。”
张玉笑了笑。
秦王朱樉,可以说是兵力最多的藩王,他这一死,对于燕王而言,自然是有好处的。
“他真是丢人现眼,居然这么一个死法。”
朱棣很是不屑,自己这二哥,不是没有才干,却落了这么一个结局,真是死得冤啊!
“秦王得罪的人太多,他还以折磨宫人为乐,对于身边的人,不知道赏赐宽厚,有此结局,也是誓在必然。”
张玉不屑一顾,那是属于自己找死的。
对于身边之人,如此对待,人家能不怀恨在心吗?
“派人去吊唁。”
朱棣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派人去吊唁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二哥。
“其实,说起来,这皇位,本来是应该属于他的,他这一死,朱允炆肯定很高兴。”
张玉说道。
太子没了之后,朱樉作为第二子,理应接替成为太子,可是呢,没有这回事,心里面有没有怀恨在心,那就说不定了。
朱棣眯着眼睛,这事对他有好处,似乎也有坏处,有秦王在,自己那侄儿,就不会只盯着他,现在可好,就盯着他了。
应天府,太极殿。
这藩王死了,那是要来应天府来报丧的,朱允炆接到丧报,马上就把自己的心腹,黄子澄和齐泰给叫了过来。
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殿下,这是大喜啊!秦王手里,佣兵不少,以后定然也是大患,他这一死,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黄子澄笑道。
“秦王不足为惧,他并没有不臣之心,主要还是燕王。”
齐泰说道,他认为燕王才可怕,相比之下,秦王倒是不足为惧。
“哼,太子崩后,谁敢说,秦王就没有皇位之心吗?我看不见得吧!所有的藩王之中,他军队最多,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着。”
黄子澄冷哼了一声,有兵,就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