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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宗睿明默认了,楚斐瑜脸上带着一点小小的嘚瑟,说道,“皇儿很乖,可能是个乖巧的女儿,几乎没有折腾嫔妾。就是皇上好久不来,嫔妾想皇上了。”
说到对宗睿明的思念,楚斐瑜轻轻摇晃他的胳膊。
她亲密又有分寸的黏人感宗睿明很喜欢,宗睿明伸手环住楚斐瑜的腰身,轻轻扶着身子略显笨重的她走到桌边。
桌上摆满各色菜式汤饮,因楚斐瑜身子日渐笨重,贴身伺候的初荷并未离开,站在一旁为楚斐瑜布菜。
宗睿明陪楚斐瑜安安静静地用完这顿晚膳后,长臂一挥将楚斐瑜抱到软榻上,低声道:“今日还要散步消食吗?”
屋内的宫人早在宗睿明抱起楚斐瑜时就极其有眼色地退到殿外去了。
楚斐瑜看了一眼初荷他们离开时关上的殿门,再看一眼面前的皇上,说道,“皇上都这样了,嫔妾还怎么起身啊?”
眼下她正坐在宗睿明怀里,他不放手,自己难道能飞走不成?
“哈哈哈哈,陪朕待一会,说说话,如何?”
宗睿明虽然笑了两声,但语气说不上开心,楚斐瑜甚至听着有两分可怜,她想仔细看看宗睿明的神情。男人却将楚斐瑜的脸轻轻按在自己胸膛上,似乎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
见状,楚斐瑜乖顺地坐在宗睿明腿上,靠在他怀里,柔声说道,“好啊。嫔妾和皇上也许久未曾这样安静地待在一起了。”
“朝政繁忙,嫔妾看皇上都瘦了,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让皇上开心。”说着,楚斐瑜将宗睿明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几乎每日这个时辰,孩子都会动一动,乖孩子,和你父皇打声招呼。”
宗睿明大手在楚斐瑜的孕肚上抚摸两下,正要说些什么,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踢了一下,他惊奇道:“皇儿竟真的和朕打招呼!”
“皇上之前常常给他念书听,他大约是记住了皇上的声音吧。”
在肚子里就会和自己互动的皇子,这对宗睿明来说还是头一遭。
薛京芷怀孕时,正值夺嫡的关键时刻,宗睿明几乎日日都歇在东宫书房,或者宠幸裴玉含,很少关心。偶尔去正院也是说完正事、用一顿膳食便离开,几乎没有参与薛京芷的孕期,根本不知大皇子是否会动会闹。
薄伊雯怀龙凤胎时就更不用说了。先帝病重,宗睿明更是无心关注后院怀孕的侧妃。
因此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未出生的孩子接触。
宗睿明兴致勃勃地不断隔着楚斐瑜的肚皮和自己孩子互动,心情逐渐变好,脸上洋溢着属于父亲的笑容。
感觉宗睿明有些乐此不疲,楚斐瑜故意做作地说道,“皇上这样喜欢他,那日后想起长乐宫,是想起嫔妾还是想起他呀?”
“你呀,”闻言宗睿明停止抚摸楚斐瑜肚子,稍稍调整了一下楚斐瑜坐在自己怀里的姿势,说道,“朕喜欢这个孩子,正是因为朕喜欢悦宁,所以才一忙完就来长乐宫看你了。”
楚斐瑜语气轻快地说道,“皇上心里有嫔妾,嫔妾也念着皇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嫔妾不愿争朝夕,只愿和皇上有长久的缘分。”
“朕保证,悦宁定会如愿的。”
“皇上是天子,天子金口玉言,嫔妾本不该多求。但话本子上常说才子佳人会有定情信物,嫔妾若是能得到皇上精心挑选准备的定情信物,定会将其视若珍宝,小心爱护。”楚斐瑜将话题引到正事上去,“就像虞美人爱护她手上那串佛珠一样。”
虞美人?佛珠?
说实话,宗睿明根本不记得自己赏赐过什么、有没有佛珠,但不妨碍他将楚斐瑜说的这句话记下来,并且默认虞青燕珍视的佛珠是自己所赐。
他对楚斐瑜说道,“悦宁这样小的心愿,朕定当满足。朕可得好好想想,用什么来做咱们的定情信物。”
果然,宗睿明没有拒绝自己的请求,也没有开口询问关于虞青燕手腕上佛珠的事。
楚斐瑜是在裴玉含一事后发现,宗睿明十分享受和后宫妃嫔谈情说爱的相处。在这个过程中,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都会一一答应。
不得不说,他这样的性格实在是太方便自己了。
倘若宗睿明开口询问佛珠一事,楚斐瑜正好将前几日凤梧宫请安时发生的事说给他听。
在楚斐瑜计划里,由小果趁虞青燕不在时将纸条放进梳妆台里,用和静如的私情威胁虞青燕戴着佛珠去请安,莫沛云听完计划后改成由她自己亲自去放纸条。
结果是一样的,虞青燕不得不戴着从未示于人前的佛珠到凤梧宫,并且被一向小心眼的万妙菱揪出来说嘴。
今晚宗睿明虽然没有问,但以他的性子,定将自己这句话记在心里了。
楚斐瑜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宗睿明也不像一开始一样情绪奇怪,两人又说了一些温情的甜言蜜语,长乐宫早早熄灯休息。
又过两日,二月二十日晚,放下奏折的宗睿明看着内侍省太监捧上前的绿头牌,脑海中闪过楚斐瑜前两日说的话,手指一动,便翻了虞青燕的牌子。
“怎么是她?”万妙菱听到宫女的回禀,揪紧手中的罗帕,明明下午是自己和宜婕妤往紫宸宫送去汤饮,怎么皇上不翻自己的牌子,也不去长乐宫,去了毫不相干的虞青燕那儿?
万妙菱又生气又想不通,虞青燕不争不抢的性子是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怎么偏偏截了自己的宠?
正当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时,贴身婢女匆匆掀开帘子说道,“小主,皇上的御驾往咱们这里来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万妙菱甚至来不及去想虞青燕做了什么惹恼皇上,宗睿明已然走到她门口。
“嫔妾见过皇上。”
春寒料峭里,万妙菱一袭单薄的寝衣接驾。
满脸喜气的她一抬眼,却被宗睿明面若冰霜的表情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