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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拉到另一边。
夜色将天幕染成黑色，但城市的霓虹却热情的将其点亮。
借着路灯的辉光，李想和林妙妙迈着轻松的步子，往李家院子的方向。
此时，林妙妙踢着一块不知道从哪来的小石子。
踢出一段距离，然后跟上，又踢出一段距离，又再跟上。
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李想看在眼里，倒是觉得挺好玩儿的。
说起来，那颗石子好像还是他先找到的来着……
“欸，你说，”
又将石子儿踢了出去的林妙妙，没有忙着跟上。
而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我能把刚才发的誓收回来不？”
从飞出去的石子儿上收回目光，李想盯着她看了几秒，才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你的这个问题……确定是在问我，而不是其他什么别的意思吗？”
李想觉得林妙妙话里有话，但他又觉得林妙妙应该没那么‘聪明’。
“……你跟我打哑谜呢，什么什么别的意思？”
林妙妙没懂，但是她觉某人变傻了：“还有，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是问你还能问谁？”
李想：“……”
他确定了，她确实不太聪明。
见他不说话，林妙妙又说道：“先别扯其他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觉得我刚才的想法怎么样，有没有搞头？”
你还真是的小机灵鬼呢。
李想这样想着，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我觉得吧，没什么搞头。”
林妙妙立马跟上，好奇道：“为啥？”
“你见过谁家好人，发完誓还带往回收的吗？”
李想继续走着，冲着那块小石子儿：“而且，这才多久，你就想要反悔了？”
“谁说我要反悔了！”林妙妙立马反驳，说完又有点心虚。
忙补充道：“我就是问问，问问嘛，也没人规定说问问都不可以的吧。”
李想发出灵魂一问：“真的？我不信。”
不善言辞的林喵喵亮起了拳头。
李想面不改色：“我信了。”
他信个鬼。
林妙妙喜笑颜开，慢慢放下了拳头。
然后突然一个加速，上前两步将石子儿又踹出了一段距离。
还差两步的李想：“……”
算了，一个小石子而已。
李想心里这样想着，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那，既然你觉得有搞头，要不说说你的看法？”
发完誓什么的，能不能收回李想不知道。
但反正，聊一聊又不会出事，对吧？
“我的看法嘛……”林妙妙想了想，然后举了例子。
“大概就跟微信一样吧，微信上打错字了，我都还能撤回呢！”
“所以你看啊，既然微信都有撤回功能了，那博爱无边的老天爷，也与时俱进的出一个撤回功能，好像……”
“也没什么问题吧？”
还能这么等量置换的？
关键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哦……个鬼啊！
李想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嗯，我觉得你说的对。”
林妙妙不踢石子儿了，言语颇有一点点得意：“是吧，你也觉得我说有道理吧？”
李想：“……”
其实他觉得，她大可不必兜这么大个圈子。
毕竟，发誓这种事情，又不是签合同，违约了还能追责什么的。
一个口头协议……
只能说，大家的反应还是很真实的。
比如有一句怎么说来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但当真遇到的时候，就会出现下面这种情况。
左眼跳了，开心的感慨一句：哎呀，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然后，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右眼跳了，则会这样说：切，都是迷信，我命油我不油天！
然后，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所以，李想决定说点什么：“其实我觉得吧，就算你反悔了也没关系。”
林妙妙问：“为啥？”
于是李想把刚才替她找好的说辞，如数讲了一遍。
“现在明白了吧，发誓什么的，不过是给自己的决定加一把火罢了。”
“而且这种小枝小末的事情，能做到最好，不能做到也没关系，图个心理安慰嘛。”
“好像……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哈。”
不过，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林妙妙犹豫了下，还是有些不放心。
抬头看向李想，认真地道：“那……那我要是真这么干了，岂不就是不诚实的孩子了？”
李想：“……”
她真的，我哭死。
明明都在想着撤回了，却还有着这样的坚守。
当然，如果是林妙妙的话，肯定会这么说。
当然要坚守了，这两个事情的性质又不一样。
一个是讨价还价，一个是言而无信，能一样吗？
所以啊，李想终究还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然后，他当然是继续编，啊不是，继续解释了：“可能，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李想开始引经据典：“你看啊，网上每年说，发誓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人不少吧？”
林妙妙点头如捣蒜：“嗯嗯，然后呢？”
“那问题就简单了，你看他们发誓的那么多，最后里面真的做到的又有几个呢。”李想说。
“所以你看啊，那些分开的人里，是不是都没有遵守承诺？”
林妙妙沉默着，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想看她不吭声，还以为她想明白了，有些如释重负。
老实讲，用他刚拿过IMO冠军的大脑来处理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情愿去多解两道数学题，都比这个‘辩题’简单。
又是好半晌的沉默，
正当李想想开口安慰两句，让林妙妙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的时候。
一声惊呼，将他想说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只见，本来愣着在哪儿沉思的林妙妙，就像突然就悟了一样。
小手用力一拍，大声道：“噢~！我想明白了！”
李想有些迷茫：“……你明白什么了？”
“你是想说，因为发誓的人太多了，然后老天爷一个人忙不过来对吧！”
林妙妙胸有成竹的说：“所以，那些发完誓又违约的人，也不是没有报应。”
她看着李想，语气欢快：“而是还在老天爷哪儿排队，我说的对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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