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探讨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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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的商贸风波表面上已趋于平静，但暗地里，叶长歌深知事情远未结束。吴家接连遭受重创，却迟迟没有显露颓势，这显然不合常理。

一天清晨，赵明廷匆匆赶到叶府，神情严肃：“长歌，我们可能低估了吴家的底气。”

叶长歌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茶杯：“哦？看来你有新发现？”

赵明廷点点头，取出几封信函递到叶长歌手中：“这些是我从吴家内部消息人士处获取的情报。他们背后其实一直有一个强大的外援——江南商会。”

“江南商会？”叶长歌皱起眉头，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江南商会是全国最大的商贸联盟之一，涉足盐业、粮食、丝绸、药材等多个领域，几乎垄断了南方的主要贸易网络。

“没错。”赵明廷补充道，“吴家不过是江南商会在岭南的一枚棋子。这也解释了他们为何能在多次受挫后依然拥有足够的资金与资源。”

顾清霜此时走了进来，神情平静，却带着几分冷峻：“看来事情比我们预想的更加复杂。江南商会是庞然大物，如果他们正式介入，我们目前的力量根本无力抗衡。”

叶长歌沉思片刻，目光渐渐坚定：“他们虽然强大，但岭南不是江南，他们的控制力未必能深入本地市场。只要我们掌握更多主动权，就能迫使他们选择妥协。”

赵明廷点头：“不过，这需要小心布局。一旦江南商会全面发难，我们可能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局面。”

顾清霜淡淡一笑：“那就不妨让他们坐下来谈谈。商人终究还是逐利为先，我们可以找出利益交集，避免冲突。”

几日后，江南商会的代表果然抵达了岭南府。这是一名身材高瘦的中年人，自称杜怀义，带着一丝南方特有的雅致与圆滑。

叶府议事厅中，双方首次碰面。

杜怀义拱手笑道：“叶少主，久闻大名。近来岭南的商界传闻，几乎都离不开您的名字。今日得见，果然气度非凡。”

叶长歌微微一笑，示意对方入座：“杜先生过奖了。您这次远道而来，恐怕不只是为了称赞我吧？”

杜怀义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道：“叶少主既然是聪明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江南商会一直以来与吴家合作愉快，最近却屡屡听闻您在岭南对吴家的动作。这让我们商会很不安呐。”

顾清霜挑眉接话：“吴家屡次干涉岭南本地市场，扰乱秩序，甚至威胁到百姓的民生。我们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维护岭南的安定。”

杜怀义笑容微敛，语气多了几分冷意：“维护安定？顾小姐，这听起来像是正义之举，但您应该明白，商界的规则是以利益为先。吴家的利益就是江南商会的利益，动了他们，就是动了我们。”

叶长歌眼中闪过一抹锋芒，缓缓说道：“杜先生，岭南是岭南，江南是江南。贵商会的触手未免伸得太远了些。”

杜怀义淡然一笑：“我们商会向来喜欢结交朋友，而非制造敌人。叶少主若愿意与我们合作，或许吴家的事情还可以商量。但如果您坚持对立，我们也不得不采取相应的措施。”

谈判一时陷入僵局，双方谁都不愿先让步。气氛逐渐凝重，直到赵明廷开口打破沉默：“杜先生，叶少主并非不识大局之人。但贵商会如果一味护短，恐怕也会失去岭南本地商人的支持。”

杜怀义眉头微皱：“哦？这话从何说起？”

赵明廷不急不缓地说道：“吴家这些年在岭南的做法，早已引发了本地商人的不满。他们操控价格、排挤同行，甚至威胁乡绅，扰乱市场秩序。难道这也是江南商会的授意？”

杜怀义沉默片刻，转而说道：“吴家的手段或许有些激进，但也未必全是恶意。商场如战场，有竞争才有发展嘛。”

顾清霜冷笑一声：“杜先生，您的话说得轻巧。但对于那些被吴家逼得破产的商人来说，这可不是‘发展’那么简单。”

叶长歌适时开口：“杜先生，如果贵商会真心想与岭南合作，就该重新审视吴家的所作所为。我们并不排斥合作，但前提是建立在公平与共赢的基础上。”

杜怀义微微一笑：“看来叶少主也是个务实之人。不过，商会的规矩摆在那里，我并不能一人做主。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吴家暂时退出药材贸易，而叶少主也收手，不再扩展到盐业和粮食领域，如何？”

叶长歌笑了笑：“杜先生，这提议看似公平，实则是想让我叶家止步不前吧？”

杜怀义不置可否：“我们只是希望避免进一步的冲突。毕竟，和平共处才是长久之计。”

顾清霜却冷冷开口：“杜先生，您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但背后隐藏的威胁却再明显不过。您真以为江南商会能高枕无忧？”

杜怀义一怔：“此话怎讲？”

顾清霜眯起眼睛，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杀机：“岭南虽小，却是南方贸易的咽喉所在。如果我们决定联手其他地区的商人，将岭南的商路彻底割裂，贵商会的损失恐怕不比我们少。”

杜怀义神色微变，显然顾清霜的言辞戳中了他的痛点。

叶长歌见状，趁机说道：“杜先生，我们不妨换一种方式思考。合作并非不可能，但必须是在平等的基础上。吴家退出药材贸易是既定事实，贵商会若想继续从岭南获利，就该支持我们稳定本地市场。”

杜怀义低头沉思片刻，随即露出一抹微笑：“叶少主果然不简单。这件事，我需要回去请示商会的长老。不过我想提醒您，吴家虽然败了，但我们商会的态度也决定着您的未来。”

叶长歌微微一笑：“我期待您的回复。希望我们的下一次会面，会是一个共赢的开始。”

杜怀义离开后，叶长歌立即召集顾清霜、赵明廷等核心幕僚在叶府议事厅中商议对策。尽管杜怀义口头上表达了和平谈判的意愿，但谁都清楚，江南商会绝不会轻易放弃对岭南的掌控权。

叶长歌环顾四周，语气冷静但不容置疑：“杜怀义的态度表面上很温和，实际上是试探我们的底线。他的最终目的，依然是让江南商会维持在岭南的利益。他们不会轻易放手。”

顾清霜坐在一旁，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冷冷说道：“江南商会的强势是出了名的，但杜怀义显然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已经撼动了吴家根基，如果在这个节点退缩，反而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赵明廷微微颔首：“清霜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占据岭南商路的主导地位，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但江南商会毕竟势力庞大，一旦逼得太紧，他们可能会直接出兵或暗中支持其他势力。”

苏锦瑟柔声插话：“长歌，这或许是个机会。江南商会是商人联盟，他们看重的始终是利益。如果我们能够在谈判中提供足够的利益诱惑，或许能促成某种平衡。”

叶长歌沉思片刻，点点头：“你们说得都对。既然杜怀义还在观望，那我们就给他一些‘诚意’，同时也要设下防线，确保不被反扑。”

几天后，叶长歌命人安排第二次与杜怀义的会面，地点选在了岭南著名的“听潮楼”。这是岭南最大的酒楼之一，素以开放视野和精致美食闻名，同时也是商人聚会的常用场所。

宴会当天，杜怀义如约而至，一身锦袍，依旧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样。叶长歌亲自迎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杜先生，今日特地准备了一些岭南特色的菜肴，算是聊表心意。”叶长歌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试探。

杜怀义客气地笑了笑：“叶少主太客气了。岭南的美食早有耳闻，今日正好有口福。”

双方落座，宾主尽欢，但彼此都知道，这场宴席不过是谈判的前奏。几轮美酒过后，杜怀义终于开口。

“叶少主，贵地商贸的繁荣实在令人钦佩。但如我上次所说，吴家是我商会的重要合作伙伴，他们在岭南受挫，我们也很难向商会的长老们交代。”

叶长歌淡然一笑：“杜先生不必担心。吴家虽退，但岭南的市场依然存在。只要贵商会愿意重新评估合作方式，我相信双方依然能共赢。”

杜怀义挑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叶少主是想让我们放弃吴家，转而与您合作？”

“并非如此。”叶长歌摆摆手，“吴家是岭南的一部分，但并非全部。如果江南商会真正关心的是利益，那我相信与叶某的合作，远比继续扶持吴家更具潜力。”

杜怀义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感兴趣：“叶少主有何依据？”

叶长歌微微一笑：“岭南有独特的地理优势，与南洋诸国往来密切。我叶家目前已与多家南洋海商达成合**议，未来的贸易扩展可预见地增长。如果江南商会愿意加入，我不介意将南洋贸易的部分份额让给贵方，共同开发新市场。”

杜怀义目光微动，显然有些心动，但依然试探道：“听起来的确诱人。但叶少主若想与商会合作，是不是该先表达一些实际的诚意？”

叶长歌心中一动，缓缓说道：“我可以承诺，未来岭南与南洋的盐、丝绸、药材贸易中，江南商会将享有优先权。同时，我们可以成立联合商会，共同制定商路规章，以减少交易纠纷。”

杜怀义沉思片刻，目光忽然锐利起来：“叶少主的提议的确不错。但如果您真的有诚意，是否可以让出部分岭南的盐业份额？这一块，一直是我们商会极为看重的领域。”

顾清霜眼神一冷，开口打断：“杜先生，这恐怕不妥。岭南的盐业关系到本地百姓的生计，我们可以分享贸易份额，但盐业是岭南经济的命脉，不容外人染指。”

杜怀义的目光扫过顾清霜，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顾小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不过，我江南商会也不是不讲道理。如果叶少主坚持，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但希望能参与盐业的物流与分销部分。”

叶长歌听出杜怀义的退让，心中略感满意，但表面依然平静。他低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物流和分销部分的合作，我们可以商量。但条件是，贵商会必须公开声明，与吴家在岭南的关系终止，且不得再插手岭南本地事务。”

杜怀义眉头微皱：“叶少主的要求未免太过苛刻。”

顾清霜冷笑道：“杜先生，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如果江南商会无法接受，那我们也无意继续合作。岭南虽小，但并非无人之地。”

双方再次陷入僵局，气氛一度变得剑拔弩张。

最终，杜怀义似乎意识到继续强硬只会让谈判破裂。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好，既然叶少主如此坚持，那我可以答应您的条件。但请记住，商会的耐心是有限的，希望我们今后能合作愉快。”

叶长歌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这场谈判以叶长歌的隐性胜利告终。他不仅逼退了吴家的背后靠山，也为岭南商贸网络的扩展奠定了基础。而杜怀义虽然带着不甘离开，但显然已经认识到，岭南的格局正在悄然改变。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长歌迅速整合了岭南的商贸资源，并与南洋的海商进一步巩固合作关系。他的名字，开始在更广阔的商界中传开，而岭南，也逐渐成为南方贸易的重要枢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