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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离开后,人群议论纷纷。
“哎呦,太惨了吧,活不了吧?”
“看着吓人,死不了,下手的人有轻重。”
还是那位大爷,双手负后,带着几分玩味,看向闫埠贵:
“啧,闫老师,你们院的徐槐,挺嚣张啊,坐小轿车的领导都敢打。”
闫埠贵扶了扶眼睛,张嘴就来:
“老裴,让你孙子以後老实点,别欺负我们院的小孩,徐槐家还有好几个小魔王呢,到时候你孙子也得去医院!”
“嘿!让他试试,看谁去医院。”
这时候,徐槐背着常姨大步走出大门,袁桐抱着哭鼻子的小短腿,在後面跟着,最後面是抓头挠耳的何雨柱。
“哎呦呦,怎麽会这样?脚脖子都肿成啥了!”
“赶紧送医院!伤到骨头可就不好了。”
袁桐的馀光瞥见人群後面,有个熟人,正是程爽爽的嫂子,孙玉兰。
孙玉兰看见袁桐出来,赶紧低头,眼珠子滴溜溜转,心想这个徐槐真是太狂了,什麽人都敢打。
不行!
和这种人做亲戚,还不得被连累死?她只想占便宜,可不想被牵连。
走了!走了!
孙玉兰猫着腰,拎着礼物小碎步跑了,袁桐摇摇头后,抱着小短腿坐上三侉子。
“柱子,芍药如果回来早了,你给他们做点饭。”徐槐发动了三侉子,扭头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点点头:“徐领导放心,保证不让他们饿肚子,我一会把你家先收拾出来。”
然後徐槐扫过人群,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是谁来着?
哦!
叶小莹!
四目相视,笑意盈盈的叶小莹正要挥手打招呼,徐槐轰着油门走了,叶小莹僵在原地。
……
袁家厨房
“王桂琴同志,太铺张了吧?弄一斤肉就可以了,你又弄了一只鸡。”
蹲在地上搞鸡毛的袁父,满脸幽怨,把老子的烟酒茶都搞走了,还让老子给他炖鸡吃。
昨晚不是都炖了一只了吗?!
对毛脚女婿重视的程度,超过了你丈夫我!
正在切菜的王主任头也不回道:“那小子刚刚受了惊吓,多给他补补。”
“你不是看不上那小子吗?”袁父继续抱怨。
砰!
王主任手里的菜刀拍在案板上,吓了袁父一跳:
“我什麽时候看不上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呀?”袁父瞪眼。
“行了,别装了,瞅你那模样就在撒谎,你早就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对吧。”王桂琴翻白眼。
袁父笑:“你也知道了?”
王主任继续拍蒜:“他想娶我女儿,我不得把他家查个底掉。”
“嘘,声音小点。”
袁父满手的鸡毛,匆忙起身跑到厨房门口,看了眼客厅打闹的两个孙子和两个躺尸的儿子。
“我也是上次有人举报徐槐,我才知道的。”
王主任眼眶一红,瞪着袁父小声埋怨:
“你明知道我一直在找周韵,当年生小桐恰巧遇到敌袭,要不是周韵……我和小桐你谁都见不到,那你为什麽不告诉我?”
当年的情景在王桂琴脑海里闪烁着。
单薄的小小身影,咬着牙把她从废墟里拖出来,在寒风呼啸的夜里,手忙脚乱地帮她接生,又脱了自己的外套,包裹着刚刚出生的小袁桐。
那单薄的身影,才十六岁。
後来只知道她调到其他地方了,就再也找不到。
王桂琴已经想不起来那个小姑娘的容貌,只记得黑乎乎的瘦脸,笑起来牙很白,很温暖。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你好找个更年轻的!”王主任拿着刀,指着袁父。
袁父委屈又无奈:“我哪有?”
“哼,你们现在不是流行还换老婆吗,乡下一个,城里一个,还偷偷养小老婆。扯什麽没有共同语言,要婚姻自由,要恋爱自由!要他妈!这是开历史的倒车!你是想把我也送到乡下去?”
“嘘嘘嘘!”袁父赶紧把厨房窗户关上,厨房外面就是大院的小花园,可有不少家属在溜达呢。
“你说的情况只是极少数的败类,害群之马!”
“我们大部分同志的信仰还是很坚定的,咱们不能一棒子全打死。”
袁父哭笑不得,轻声哄着自己的老婆。
王主任骂完了,气也顺了,继续切菜。
袁父没话找话:“你怎麽查到徐槐是周韵儿子的?”
王主任道:
“前两天我跟常秀英聊天,聊到了当年的战後医院,得知她当年是战地卫生员,我就顺嘴问她认识不认识周韵,没想到她当年跟周韵是一个班的战友。”
“我才知道,周韵竟是徐槐的母亲,哎,可惜年纪轻轻就牺牲了。”
砰!
王主任的菜刀剁在案板上,瞪着眼:
“徐有根干嘛吃的,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好!”
袁父捂着王主任的嘴:“嘘嘘嘘,别提这个名字,徐有根当年也跟咱们一起走过草地,翻过雪山。”
王主任满脸错愕,当年那批战友,如果还在部队,都是将校级的,即便不在部队,也不可能当司机!
“你别骗我!”
“我哪敢骗你,你把刀放下说话。”袁父往後仰着身子,推开王主任手里的菜刀。
“徐有根在执行任务呢,他的直属领导是这位。”袁父比了个耶。
王主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什麽任务,要执行这麽久?”
“不知道!”袁父摇头,“级别很高。”
嘶……王主任倒吸一口冷气:
“滚,别挨我这麽近,赶紧拔毛。”
“注意保密啊。”袁父叮嘱道。
叮铃铃……
家里电话响了,不一会儿,老二袁太行小跑过来:“爸,锺叔的电话。”
袁父洗了手,大步走进书房,当他看着空荡荡的书房时,心情复杂地闭上了眼:
没眼看啊没眼看!
“喂,老锺?”
“谁把沈延亮打了?徐槐有那本事?你确定?”
“打就打了,他还要怎样?丢不丢人啊,全军比武大会第三名,跑到别人家撒野,还被人打了,他们怎麽还有脸四处宣扬?”
电话那头的老锺沉默了,万万没料到袁父是这般纵容的态度,还以为袁父会暴跳如雷,骂徐槐没脑子呢。
老锺清了清嗓子:
“这次有点严重,沈延亮四肢被打断,还有脑震荡,医生说没有半年别想下床。”
“老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让我抓捕徐槐。”
“他说……我们不抓的话,他会派人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