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靠在都察院斜对面的巷道里,李承儒掀开马车帘子,和云意头挨着头看向都察院的大门,满眼好奇。
只见王启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人来人往的都察院。
虽然隔得很远,但云意还是能听见王启年那大嗓门。
“我家大人,有一样东西,要送给都察院的各位御史大人!”
“你家大人谁啊?”
“范闲!”
都察院里明显安静了一下,随后有人接过王启年手里的东西,众多御史小官围靠过去,想一看究竟。
却无人发现,王启年像是脚上装了风火轮,溜得飞快。
他还没上马车,云意就听见都察院里炸开了锅,不少人一脸怒容的冲出门,左右观望,撸起袖子像是要找到王启年干架。
“你到底给人家都察院送了什么?”
看着云意和李承儒好奇宝宝的眼神,范闲压下上扬的嘴角,缓缓吐出四个字。
“狺狺(yin第二声)狂吠!”
李承儒喜武不喜文,没多少文化,有点没听懂这个生僻成语,脸上表情懵懵的,王启年好心为他解释。
“意思是像狗叫一样发狂地叫唤。”
李承儒:!!!
云意直接给范闲竖了个大拇指,“杀人诛心啊,老铁!”
骂人家言官是无能狂怒、只会喷口水的狗,这不是诛心是什么?
范闲回了一个得意的表情,“低调低调!”
“老……铁?范闲什么时候有这名字了?”
李承儒直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究竟哪里不对。
范闲憋着笑轻咳一声,“老铁不是名字,是一种代指,可以理解为兄弟之类的称呼。”
李承儒明白了,但心底的疑惑更浓郁,云姑娘怎么会这般称呼范闲?
老铁=兄弟?
他喊自己那几个不省心的弟弟,都不会这么亲热!
李承儒有点emo,他默不作声的观察着。
旁边的王启年眼观鼻鼻观心地缩在车厢尾部,几人对话间,他好像突然明白自家大人为何会喜欢上这位云姑娘了。
以前范闲总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句子,别人听他说话都是一脸的不解其意,也就王启年跟范闲久了,才能摸到点边。
但这位云姑娘竟与范闲无比相似,他们说着同样让别人听不懂的话,却彼此了解默契。
这种来自于灵魂上的契合,让王启年心惊。
自家大人恐怕是真的栽了!
“所以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把人惹急了就跑……”云意小小的猜测了一下,“你再不作出回应,人家都察院的御史怕是要去砸你家大门了。”
一提到这个,范闲又想起惨死的老金头父女,他压下眼底的暗芒,轻描淡写道:“闹起来才好!”
“才三千两银子,都察院的弹劾就来了,有人贪污几万两几十万两,怎么没见人查呢?!御史百官怎么不见有人弹劾揭露?
我不怕闹大,就就怕这场面闹得还不够大!”
云意竟从范闲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一丝隐晦的疯狂。
连李承儒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盯着范闲。
整个京都上下官场,最擅长的就是和光同尘,也是李承儒最不喜的,正是因为这样恶劣风气,他才选择远行边关,驻守一方。
可他没想到,今天在这里!
他见到了一个另类!
范闲好像总在不断地刷新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李承儒深吸一口气,心中万千思绪,难以言表。
“咚咚!”
有人敲了下车弦,朗声问道:“车内是何人?这里是都察院,不能随意停靠。”
王启年刚才上车时,把司南伯府的标志牌收起来了,那群气疯了的御史便把目光对准了这辆可疑无比的马车。
范闲对着李承儒挤眉弄眼,在对方嫌弃的目光下,他拱了拱手,‘拜托拜托!’
李承儒只好掀开帘子,露出自己的脸,高傲道:“是本殿下在此等人,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是下官冒犯!”御史赶忙行了大礼,也没敢细看,慌慌张张的退走了。
眼见外头没了人,王启年这才跳出去驾车离开。
到了一品居,李承儒带着云意下马,范闲不能在明面上出现,忍着不舍,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道别。
“接着!”
云意下车时,突然丢过来一个丑巴巴的香囊,范闲疑惑的望她,却只见她回眸一笑。
“这可是杜诗圣的名作,收好了!。”
范闲低头一看,上面绣着歪七扭八的字。
——富贵于我如浮云。
车厢里静了许久,传出低低的笑声,王启年听得汗毛直竖,看着大太阳,喃喃道:“天冷了,该加衣裳了。”
作者:\“范小闲:又见到老婆了,开心\“
作者:\“范小闲:不能跟老婆贴贴,难过\“
作者:\“大皇子:好像哪里不太对,再看看吧\“
作者:\“想了一下,男主暂定为范闲,李承儒是待选,可能会为他单独开个支线或者番外\“
作者:\“@筱小曦\“
作者:\“感谢宝子的金币打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