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个大庭广众之下自爆黑料的狠人太子。
可宫人和侍卫在宫殿上方搜寻了半天,始终没有找到太子的身影,皇后气得自己爬梯子上墙,依旧一无所获。
此时脑子被惊到短路的范闲终于回过神,站在范建和陈萍萍中间,“小声哔哔”道:“别是被狙击步枪轰成渣渣了吧?!”
陈萍萍蓦地抬头看向范闲:“你觉得太子已经死了?”
范闲一脸无辜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别问我!”
但他顿了下,又说:“我觉得你们可以缩小一下搜索范围。”
陈萍萍不解:“何意?”
一共就这么大的地方,还要怎么缩小?
范闲抿出一个难过的表情,笑着说:“我说的缩小范围,是说太子可能没那么大一只了,你们可以找找他的断腿残肢之类的。还是快点找吧,我记得宫里的猫猫狗狗也不少。”
陈萍萍:……
竖着耳朵偷听的范建:……
“住口!胡说八道什么,太子吉人自有天相,这些事交给陈院长即可,你别多嘴!”范建生怕范闲多话,被有心人盯上,拉着他往庆帝的寝殿去。
走出一段距离,身后突然嘈杂起来,皇后哭得声嘶力竭,似乎是找到了太子的贴身物品。
看样子,太子这回是真的死透了。
范闲回头看了一眼混乱的宫门,百官和皇亲、宫人和侍卫,明明死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他们依旧能做出一副沉痛的模样,虚伪又可笑。
“你知不知道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姑娘她……怎么就?”
范建特意带着范闲绕开了人,小声询问着。
可范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问我,我问谁去啊?我也没想到,书书居然直接杀到皇宫来了。”
想到这里,范闲又emo了,他猜到云意一定有事情瞒着他,但没想到杀太子庆帝这么大的事都瞒着。
就……还是不是老乡了!?
范闲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他脸上困惑的表情不似作假,范建只能叹口气带着他去看庆帝。
云意之前一直住在范家,说他们没关系,恐怕也没人信,只能看庆帝醒来是个什么反应了。
不过范建是不怎么怕的,且不说云意离开之前放的狠话,就说他亲娘还在呢,量庆帝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要搞死他,顶多骂两句,罚上一罚。
范建没能见到庆帝,被太后的人拦在了殿门口,能自由进出的,只有各路太医和宫人。
大皇子身上沾了许多血,形容狼狈,走向范闲,沉重的问:“你可知云姑娘为何突然对陛下出手?”
又是这句话,怎么个个都来问他啊?
范闲无奈摇头:“我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
李承儒不再出声,静静的站在台阶下,望着天上逐渐泛白消失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直到这时,范闲才看见李承泽居然也在这里,他蹲坐在台阶的边角,整个人缩坐在一起,像是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但诡异的是,范闲从李承泽的背影里,竟然看出了一丝兴奋和开心。
“范建!范闲!”
须发皆白的秦业手握长刀,突然带着侍卫走了过来,气势汹汹。
范建一个挑眉,“秦大人这是做什么?陛下正是昏迷不醒,你这调兵遣将的,莫不是想造反?!”
“你放屁!”
秦业年纪虽大,但声音很是雄浑,他对着殿门拱手道:“奉太后之命,抓捕逆贼刺客同党,即可正法行刑,不得有误!”
“逆贼同党?秦大人老糊涂了吧?我乃司南伯,身负皇恩,掌管户部和虎卫,哪怕秦大人反了,我也不可能反!”
范建气势比秦业还足,总之一句话——区区太后口谕,还动不了我!
秦业被噎住,其实他并不想来,但太后给的条件太诱人了。
“可你儿子范闲公然与反贼刺客亲昵交往,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一切?!”
“要是这么说,秦大人不如把本殿一起杀了吧!”李承儒也站出来说话了。
“老臣不敢!”
李承泽看这僵硬的氛围,主动说:“秦大人,陛下如今情况不明,范大人忠心耿耿多年,不论他有没有异心,都应该交给陛下裁决。
做臣子的……守好本分即可!”
他最后的一句既是提点,也是警告。
秦业不敢反驳,但他知道太后就站在门内等着,他也不敢退。
“都围在这儿聊什么呢?”
陈萍萍一带着九品上的影子出场,秦业如蒙大赦,立刻拱了拱手,飞也似的带着人走了。
范建对陈萍萍努努嘴,示意他,屋里那个老太婆又犯病了。
陈萍萍唇边勾起冷笑,“看你,如今性子软和了,什么神神鬼鬼的玩意都敢跳出来踩你一下。”
范建跟着冷笑,没说话。
范闲正一头雾水,猜不透这两人的哑迷,转头就见陈萍萍含笑看过来。
“云姑娘突然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可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范闲:……
我累了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