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都督的信?”
听到这里阿糜冷笑了一声,“我在来云鼎之前,已经调查过你被罢官的前因后果,虽不十分详尽,但……”
她突然转了话锋:“你方才不肯告诉我详情,可是怀疑云鼎仙阶背后的靠山是宫里人,担心告知了我真相,会把我也牵连进来?”
司马亮双目清明,沉声道:“正是如此。云鼎仙阶每月都会给县廨上交一笔巨额商税,我怀疑他们还有更多的资金流到寒州甚至长安,你虽是公主的人,可这种事……我怕牵连了你!”
得到了这个并不意外的回答,阿糜叹息一声,又问他:“你可知,云鼎的前任县令是怎么成的沙州长史?”
司马亮疑惑:“不是因为开放夜市后,云鼎的赋税极高,又有云鼎仙阶的政绩在,所以高升的吗?”
“错!”阿糜竖起一根手指晃晃,告诉他答案:“因为他的女儿成了吏部左司郎中的小妾,而吏部左司郎中是太子的人,你的前上官知道你我关系亲近,自然要将这个消息传至长安,这才有了你被罢官的事。”
“所以……其实你说反了,真正被牵连的那个,是你!”
司马亮紧紧拳头,忿忿道:“我说呢,那混账赴任沙州之前,还要问问我与你是否还有联系,原来早就嫉妒我有你这个靠山了!”
阿糜:“……你就想说这个?”
司马亮眸中带笑,直直盯着她,声音不急不缓:“没有遇见你之前,我在县尉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六年了,我曾以为,我会做一辈子的县尉,也或许,哪天不高兴了,就辞官回家做个富家翁——既当不成大官,也给不了百姓更多的帮助。
直到你的出现。
我听说了你在寒州和长安的各项举措,就一直想,你这样年轻,还是个小娘子,都这般敢想敢做,我为何不能呢?
时至今日,我依旧庆幸,当初给你写了那封请教的信。”
也是那封信,让两人有了交集。
阿糜也还记得那信,笑吟吟回道:“我一看到你的信,就觉得此人必定是个商业奇才,再一看信封落款,竟还是个县尉,我当时就想,一定要把你挖到我手下来!”
司马亮也跟着笑了,“我没想到你会回信与我。”
他尤擅长医、商、武,心思也缜密,想法更是大胆豁达,因此两人通信了半年,阿糜终于决定来云鼎见笔友,两人一见如故,成了知己。
“如果不是你一力主张开放夜禁,还选择云鼎作为实验县,我又怎么能实现心中的抱负?说实话,能不能往上升不重要,最要紧的是,我治下百姓能安居乐业,我做到了,便问心无愧!”
“所以不是你牵连了我,是你成全了我的执念和抱负!”
说到此处,司马亮眼中像是闪着熠熠光辉,起身对阿糜躬身行了一记礼。
两人将话说开,气氛更加融洽。
阿糜这才接着道:“你刚刚说,云鼎仙阶的背后之人是宫里的,我早前就命人在长安探查了,最迟这两日会有消息传来,你别担心。”
“话虽如此,但我这边还是得继续查,我好不容易搭上了仙阶管事何玉郎的关系,若是断了,岂不可惜?”司马亮又说:“还有那个新来的县尉,我听说此人曾是东宫亲信,世家出身,只怕和前任县令一个德行,我多做些准备也是好的。”
他说完,发现阿糜的表情怪怪的:“怎么了?”
“你说的这个县尉,我认识,他还真不是个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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