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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宇今日不再是过往的护卫装扮穿着。
他内着黑色劲装,外披纹绣金边大氅。
腰配墨黑刀鞘,刀柄鎏金纹。
嘶!
见这人,季常乐浑身一颤!
旋即,悄无声息地走出城楼。
对啊!
自己怎么忘了,叶少侠出身除祟司。
徐知远敢对他下手,无疑是自寻死路。
城楼内。
火把燃烧,发出啪啪的火苗炸碎声。
“青山郡行军司马。”
孟宇眯起眼,若有所思地说道:
“上一任来南安县的周行,如今已是南广道提辖,执掌南广道十二郡郡兵,大权在握。”
“五年前,来南安县的就是他。”
南安县妖祸,自刘知县十年到此上任,便已经开始酝酿。
周行假惺惺地借“治安税”名义,搜刮民脂民膏。
随后强征民夫,征讨三只不过炼血七境的妖物。
造成将近七百健壮男子身亡。
看似胜了,还不如说是去给妖魔送血食。
孟宇看着叶岁安,憋了半天,嘴唇嚅动片刻,语速飞快地说:
“你要不要进入除祟司?”
他忆起之前,自己说叶岁安根本不适合成为除祟司之人的话语。
脸色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有些暗红。
“下次一定。”
叶岁安模棱两可地说。
孟宇闷着声“哦”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开城楼。
见城楼没人,叶岁安取出拳头大小的妖王精血。
娇艳欲滴,晶莹剔透。
“炼化。”
天机数字再次跳动,面板上仅剩10点天机。
叶岁安手中精血,刹那化作流水,顺着掌心流入体内。
一股暴烈灼热,好似火焰般在经脉点着。
嗤——
他身上湿衣服顷刻冒出阵阵白雾。
高温蒸发着衣物和发丝沾染上的雨水。
甚至这股炽热,还蔓延到城楼。
周围因下雨而显得湿润的空气,逐渐变得干燥。
叶岁安眉尖皱紧,脸上难以控制地露出些许痛苦。
磅礴的力量,冲刷他全身。
肌肉,经脉,都有种撕裂再痊愈的疼痛与酥麻交织。
冷汗刚刚冒出,就被蒸发。
如此循环,直至天明。
耀日出东方,雨滴垂屋檐。
折射出的光彩,让城楼愈加明艳。
城楼外的城墙上,雨水汇成一滩滩水渍。
湿意遍布四周,唯独城楼内一片干爽。
叶岁安睁开眼,眸子里精芒闪烁。
【境界:炼血九境(100/100)(是否以白虎戮心呼吸法突破?)】
终于成了!
他心中一喜!
“还能选择以什么功法突破?”
叶岁安犹豫片刻,没有决定。
他想立即突破,掌握能让自己摆脱棋子身份的力量。
可又想到,天狐大人正在替他找来更好的功法。
“反正随时都能突破。”
“暂时等一会也不碍事。”
他如今武道修为,自保无虞。
真遇上困境,也能立即突破。
“万事俱备,只缺功法。”
叶岁安刚自言自语。
“啧。”
一道身影,踏入城楼。
“本使从不食言。”
声音有些沙哑,戴着面具的天狐大人,将一本功法扔给叶岁安:
“莽雀吞龙观想法,十大内气境顶尖功法之一。”
“观想莽雀,淬炼内气,所修出内气具有坚韧无双,精炼至极的特性。”
叶岁安接过功法,脸露喜色。
“这功法内,还有十幅修炼用的观想图,切记不可弄丢,也不可外传。”
“否则哪怕上天入地,除祟司也会把你找出来。”
“嗯。”
叶岁安悄无声色地收好功法。
【莽雀吞龙观想法(0/2500)】
看简化所用天机,叶岁安就知道这部功法绝不平凡。
就在这时,天狐大人探头过来,伸出手捏住叶岁安手臂。
“你居然真的练成落月清河刀了?”
“莫非你有什么特殊体质?”
“天生刀体啥的?”
强忍着鼓荡气血的冲动,叶岁安将手抽出来。
与此同时,一阵淡淡的血腥味飘来。
除此之外还有浓郁的药香和某种特殊的花香。
“你受伤了?”
叶岁安讶然挑眉。
这天狐大人的实力,自己根本看不透。
就凭他一句能轻易按死妖王的话语来看,天狐大人的实力甚至还在内气境之上。
他居然受伤了?
是谁伤的?
天狐大人无所谓地摆摆手:
“小伤而已,去南边捏死了一个玉骨境的妖物。”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叶岁安感觉城楼,都要被天狐大人得意抖动的腿给晃塌了。
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
“厉害。”
“你们把幕后之人揪出来了?”
天狐大人摇摇头,说:
“已经踩住一些尾巴了,还多得徐知远身上那封信。”
“算时间,南广道提辖周行应该已经被拿下了。”
……
南广道,南广城。
气势磅礴的提辖衙门,占地上百亩。
内置点将台,演武场,以及武库。
除此之外,还有连绵不绝的办公廨房。
提辖周行正端坐厅堂,处理日常公务。
这南广道十二郡将近二十万郡兵的日常吃喝,训练,以及军饷,可都在他肩上担着。
砰砰砰!
急促敲门声忽而响起。
周行国字脸上的眉毛顿时竖起,怒哼一声后喝道:
“什么人?”
“如此不知规矩?”
他不是早吩咐过,提辖衙门内必须谨慎行事,做事不能风风火火么?
谁这么大胆?
砰!
大门猛地被踢开。
一个扶着刀,叼着甘甜草根的青年迈步走入:
“你就是南广道提辖周行吧?”
周行砰地一声怒拍书桌,指着青年呵斥:
“哪里来的贼子?”
“来人!将他拿下!”
然而,话音落下。
门外,却是一片死寂。
周行心脏一紧!
不知怎地,腾云驾雾般的感觉袭来。
再睁眼时他已被青年提溜在手中。
青年像拎小鸡一样,掐着周行脖子,拖出门外。
周行两只手想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指。
但根本无济于事。
那只手就好像铁夹子似的,根本掰不动。
他脸色涨红地被拖到提辖衙门的院落中。
衙门各处走廊,各个路口,都站满身披金边大氅的除祟司司卫。
他们神色冷峻,且刀皆出鞘。
拖着周行,青年来到一个留着花白长须,身着大红官服,绣有白毛孔雀官补的老人面前:
“洛主官,人,我们除祟司带走了。”
南广道主官洛青衫闻言,双手一拱,没有言语。
目光,无悲无喜地看向好似大虾般挣扎的周行。
“哦,对了!”
走到一半,青年环视一圈,咧着大白牙:
“我师姐说了,如果谁不服气,可以去找她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