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蛋?
卫央正待凝神驱逐时候,脑海中天人一闪,也不见什么动静,三尊魔女竟壮大无限,一时,卫央清楚的看看到他丹田之内绽放三个世界。
下丹田金戈铁马黄沙万里,有大漠边关,有雪舞长城,有千骑卷平冈,更有尸骨累累修罗乍现。
“灭!”卫央怒叱。
但那修罗场景完全不为所动。
“不,这不是天香魔女的化身,这是我。”卫央忽的明白,“杀敌如麻,天下侧目,这是我。”
而后看中丹田,其中有天花乱坠,钟鼓争鸣,有紫霞千里,金光大道。
这是道。
上丹田内犹如晴空之下,人间万世一一对照心头,这些年苦读的史书,练习的笔墨,见过的悲欢离合,一股脑俱都化作上丹田方寸中。
“下丹田,杀伐;中丹田,悟道。”卫央心里奇怪但也觉着正常,“这上丹田,最是我重视留恋的红尘万里,故此,我的神不是道,不是杀伐,而是这人间。我是人间红尘客,不做玉京观里人。”
这么一念,三花盛开,花各十二品,一品一重天,那花刹那是牡丹,刹那是红梅,又刹那,是他家几个妖女的面容,端得美妙无比。
心中一生花,卫央又觉外部犹如有一个黑洞深渊吸着他,不觉中又是一震。
又交出了一次宝贵的念想。
只是她还觉不够。
卫央无法奈何,只好又内视自己的经脉大穴,最要紧,就是阴庭附近的区域。
一通百通后,周身真气时刻运行,不必想,不必用,不必念,它就在那里。
“神照经,成了。”卫央心中明白,天人化生只是一步,待全然合身,那才是真正神功大成,但神功大成,不代表他就无敌,内功的打磨,还须一朝一夕地磨练,只不过,往后练功产生的真气,就是这龙虎交泰后的阴阳二气,用品级划分的话,大约常人练的是精气,更高明的练的是神气,如东方不败汪直之流练的是真气,他练的是阴阳二气天地之气。
“维度的差距。”卫央心头明白。
缓缓运转的真气,促使他渐渐掌握了自己的身体。
就在他将要彻底醒转的时候,那体外如水的女子抽身一让,卫央刹那如正上山,到了最要紧时刻,不由哼的一声,待要借助这外力彻底性转,却又被一股至纯至阴的寒水包裹住,此番意念已通,卫央又不是铁石,他这红尘客,自然被勾起了红尘之心了。
“总得知道她是谁,这不是小郡主,也不是高岚那个妖女。”卫央敢笃定,正这么一想,下一刻彻底陷入。
卫央心里很不是滋味,渐渐的竟觉着自己好像正常了。
不必忍着,不必再顾忌这这个那个,把自己弄的跟个高冷的一样。
这想法上头,片刻间那逐渐在黑暗中彻底觉醒的身体多了些反应。
那女子啊的一下,而后又加强了攻击,不过片刻,卫央感觉到她也传来中和的真气时,自己也忍不住又一次输出,这一下,他发现自己终于有了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了。
那女子抽身一离开,卫央甚至察觉到她柔弱无力试图快速离开,却无法一下子跑掉的艰难。
“应该能等到我醒来,我得看看你是谁。”卫央心想。
而后……
“还有个?”他自己反倒被吓坏了。
另一个紧贴了上来,一时间卫央无法去探察哪一个到底离开了没有,况且体内的真气又紧跟着这一次的攻击加快炼化了。
偏殿中,秦王妃抓着轻薄的衣衫,没多余的力气让她借
用,咬碎了银牙,也只扯出了几片。
她偏过头不敢看犹如疯狂的那个端庄至极的妇人,只快速运转真气好让自己有些微的力气将自己的衣服穿上去,待多了些力气,这才将方才无力拽出来的内衬扯出来,咬着嘴唇,她飞快地要跳到地上,却觉足踝一软,疼痛与疲惫让她连正常走动都没有能力。
“必须先离开。”她眼睛中冷光与温和相互交替半晌,回头瞧了那两个一眼,登时霞烧双颊羞得不可自抑,只瞧着那妇人……
瞧着她的背影,便觉那蚀骨的燃烧仿佛又要重来。
该死的!
她们怎么还不来?
她正踟蹰着要自己悄然离去,那殿门悄然打开一条缝隙。
叶大娘招招手,示意她不要运功,带她提着真气出了门时,顺手一卷将一面锦被裹住她,纵身奔出很远,才低声喝道:“既然清醒了,回去后,那秦王眼前该如何布置,你须记在心里。”
秦王妃心中震怒,瞪着眼叱道:“你,你有这么暗害人的吗?”
“没工夫与你讲道理。”叶大娘示意她瞧旁边。
秦王妃一看,既羞又怒,她看到小郡主背着身提剑站在她旁边。
“这本身就是皇帝的安排,你是知道的,若不是我们横插一手,哼。”小郡主只看天色不早,“快些回去吧,你与秦王毫无关系,他……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他。若是有一男半女,紧急时刻,不要相信皇帝,到西陲,我会让人护着你们,快走!”
“那,你他……”她心里直觉羞愧难当,遂问。
小郡主知道她说的是秦王。
“与那倭女厮混一夜,他哪里来的精力再管别的。你只管回去,做早些起来的模样,”叶大娘塞给她一条锦帕,说道,“你是我家的人,怎可叫那外人瞧了身子,这是安排好的,你只管收着,宁王妃自会于你周旋,宁耐三五天,秦王活不长了。”
可——
“早有安排,都是那倭女,十香软筋散之下他们只知道秦王与那倭女厮混半夜,中间便离开了,至于后来的事情,依旧是他们两个。”叶大娘叮嘱,“旁人若问起,你只说……你懂。”
秦王妃转回正殿,到门口才看到哈琪雅,这一下她什么都明白了。
老皇帝想尽量避免杀戮的改天换日,甚至借她的肚子孕育出依旧属于老朱家的下一代皇帝,西陲众人顺水推舟。
“只怕唯有他,他才是最糊涂的人。”秦王妃暗叹一声,披着锦被进了正殿,只见床榻之上,一片狼藉,秦王昏睡如死人,犹豫了一下,她将那锦帕……
不对!
“我的呢?”她心里忽的羞难自已,此物若是被卫央带走那将来怎么见他?
这想法才冒出来,下一刻便被无尽的森寒取代了。
“皇帝太残酷了。”她唯有一声叹息,无话可说再。
遂扯一张凳子,坐着看烛光摇曳,不觉已是天色将明,她心头忽的烦恼,忍不住想到离开之前瞧见的那一幕,宁王妃……
她好疯狂呀!
只这么一想,她又想起自己那羞耻的强要似乎也不比宁王妃差,登时竟又羞耻又有些……
回味?
她只是茫然,原以为嫁入皇室本就是如身蹈海了,没想到如今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她不知前路如何,更不知天亮后又有什么等着她。
故此,她茫然恐惧。
不觉中天色大亮,秦王依旧在沉睡。
她轻轻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瞧:“他也应当醒来了吧?”
卫央是醒了,但却……
“怎是你?”一醒来他就要瞧刚刚累趴下的女子是谁,这一瞧,吓得他一把扯起锦被,竟仿佛自己是受害者,将自己牢牢地裹在了里面。
已半昏半醒的宁王妃原本羞愤交加,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那种药,那种药让她无法抑制自己的。
可后来……
尤其是最后那一次,那是她近乎破罐子破摔的疯狂的索取。
这她骗不了人,可就是这个骗不了人才让她既羞耻又茫然。
接下来呢?
接下来该做什么?
可当她正想要寻个地方,就此了结了一生,却见卫央惊恐地,纵然浑身无力的爬起来,却第一下抓起被子,将她美好无限的玲珑俱都晾在锦被外面,反将他自己包了起来。
“该死的登徒子!”宁王妃咬着皓齿,用尽力气将自己的脸蛋转过去。
卫央千万想过是谁,就是没想到会是她。
这到底……
“你中了谁的暗算?”卫央感觉她不可能是主动地。
宁王妃半晌才有气无力地道:“老皇帝。”
是他?
“这么说,这是逼着我跟宁王先掐架?”卫央瞧着那白瓷羊脂玉般的玲珑,那上头似乎泛着一层光华,想了下只好凑过去,分出一半锦被帮她盖住,甩了下脑袋,来不及思考自己的武功进展到了什么地步,只问道,“这倒没什么问题,但我凭什么帮他平定天下?你打算怎么办?”
想了下又问道:“另一个……”
“我醒来时,她已经离开。”宁王妃哼一声,轻轻动了下,碰触到,连忙要闪开,可浑身那里有力气?她并不熟悉武功,遂只好轻轻贴着,想了下才问,“你打算怎么办?”
是啊,我该怎么办?
卫央挠挠头:“按说,这么多人警惕着,不可能……嗯?是叶大娘?”
宁王妃一紧张,难道他想明白了?
“是她,应该是我忽然神功要突破,或者爆裂开来的时候,叶大娘想到的这个点子,”卫央琢磨着解析道,“看来,此事闹到皇帝面前之后,老皇帝趁机暗算了咱们。”想想碰了下她,“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
当做没发生过你能办得到吗?
我办不到。
“算了,”她毕竟早就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故此反倒冷静些,只心里骂了一声“好个糊涂蛋”,嘴上道,“你先去,此事不可让旁人知道。”
是是是,那是不能……
“也不是,不让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少。”卫央索性道,“要不……”
“你快去,过几天考虑好了,我们再见面。”宁王妃连忙打断,威胁道,“此时若闹开,对谁都不利,”略一犹豫,她快速道,“大不了,大不了我随后去找你。”
那,就这么离开?
“对了,你就没想过这是别人暗害你?”宁王妃突的问。
卫央摇着头:“那怎么可能呢,九阳神功加紫霞神功——无毒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