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墨北枭眼神凌厉地望着方果,方果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她仍然坚持和墨北枭对视着,这个小小的女孩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和云城的活阎王僵持不下。
洛痕忍不住对方果有些另眼相看。
方果今天穿了一个松垮的白色T恤,下面搭配一条破洞牛仔裤。
脚上是一双白色的板鞋,简约却十分靓丽。
她和自己见过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青春美丽,勇往无前。
洛痕看着这个赶上来送死的女孩,忍不住生出了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老大,这可能是个误会……”
洛痕显然有些英雄救美的意思,晃着杯里的红酒走到了墨北枭的面前。
“你闭嘴!”
墨北枭冷冷地瞪了洛痕一眼,洛痕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老大……”
洛痕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叫墨北枭。
“墨北枭,是男人你就不该这样对小鱼!”
方果梗着脖子瞪着墨北枭。
不该这样对她?
难道她参与过自己的过去吗?
她也不愿意参与自己的未来啊。
“墨北枭你这个白眼狼,你怎么可以……”
方果有些口不择言地指责墨北枭,墨北枭的怒气越来越盛。
“你想跟我说话,就先把面前这瓶酒给我喝了。”
墨北枭帝王般地睥睨着方果。
在云城,没有一个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他没有当场爆发,在其它人看来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但他给方果的选择,跟要她的命没什么区别。
他指着的那瓶酒,是一瓶40多度的高度威士忌,像方果这种平时不沾酒的人,一瓶喝下去,不酒精中毒才怪了呢!
方果倔强地盯着墨北枭,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地将这瓶威士忌拿了起来。
“老大,这酒挺贵的……”
洛痕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他看方果那就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蠢样子。
估计她根本不知道这一瓶酒下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墨北枭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方果,好想在审视她是不是有勇气喝下去一样。
“我喝下去,你就救小鱼么?”
方果倔强地咬着下唇,那神色,和姬暖鱼倒是有几分相似。
墨北枭看着方果的样子,脑海中竟又浮现出姬暖鱼那张熟悉的脸。
倔强、骄傲又惹人心疼。
“好。”
墨北枭微微颔首。
但他知道,这根本是一个方果无法完成的任务。
他只是想警告她一下,不要多管闲事。
他墨北枭的房间,更不是她随意就能闯进来的。
方果看了一眼墨北枭,又看了一看手中还有三分之二瓶的酒。
恨恨地闭上了双眼,就往嘴里灌了进去。
这是没有经过稀释的纯威士忌,每一口在方果嘴里,她都觉得仿佛烧起来了一样。
她努力地将酒咽下去,感觉自己的胃里也翻江倒海一般。
但她还是尽量地喝一口,再喝一口,她相信,她能够说服墨北枭,让他救小鱼。
她相信,墨北枭的心底,一定没有将姬暖鱼忘记。
方果的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丝,喝了不到一半以后,方果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滚,将喝酒去的酒和一天吃过的饭都吐了出来。
一时她只觉得昏天黑地,翻江倒海。
墨北枭冷冷一哼,便起身离开了包厢。
洛痕充满同情地看了方果一眼,但还是快步追上了墨北枭的脚步。
方果模糊间看到墨北枭离开了房间,便晕乎乎地追了上去。
在她看来,万物早已经天旋地转,她走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根本看不清楚墨北枭走到了哪里。
只觉得自己浑身有些乏力,瘫倒在地上。
洛痕本已随着墨北枭到了外面,却又莫名地担心方果。
他找了个理由从墨北枭身边离开,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了夜涩。
此时,方果正倚靠在一个男人身上,那男人正架着她准备离开夜涩。
洛痕一时间有些看不明白状况,但是他也不能就这样让方果不明不白地就被人给带走了。
“你要带她去哪儿?”
洛痕的桃花眼轻轻一眯,看向那人地目光里面充满了危险。
架着方果的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微微有些胡子,发顶略有些秃。
他被洛痕一问,显然有些心虚了,却故意理直气壮地看着洛痕。
“兄弟,道上的规矩,捡尸的,谁先捡着算谁的。”
洛痕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所谓的捡尸体,就是把那些喝醉了酒的女孩带回家。
有几个人会好心地帮助那些姑娘,更和况喝得烂醉如泥的,多是些失足少女。
她们就算失了身,大都也只是去买两片事后药就拉倒了,只要没染上病也就万事大吉。
洛痕听了这句话,顿时怒火中烧。
这么正直、善良的一个女孩,这么阳光明媚的一个女孩。
这个猥琐的男人竟然想把她给捡回家?
“我*你大爷!”
洛痕妖媚的眼睛中闪现了凶光,对着那男人的鼻子就是一拳。
男人吃痛,向后退了几步,捂着自己酸痛的鼻子放开了方果。
洛痕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他很担心,他担心方果会被摔到地上。
他担心方果会觉得痛。
洛痕连忙上前接住了方果,方果软软的身体无力地靠在了洛痕地身上。
洛痕扶住了方果的腰,手上微微一用力,心中竟微微一颤。
她的腰真的是太细了,上面一丝赘肉都没有,仿佛自己用用力,一只手都能将它捏过来一般。
方果其实长得非常漂亮,只是她从来没有利用过这个优势。
她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就是名满云城的大美人,家境也是非常不错。
当年嫁给他的父亲是下嫁。
方果的父亲当年也是踌躇满志,他承诺过方果的母亲,一定会给她打下一片天下。
然而但这么多年来却郁郁不得志。
二人早就已经分居多年了,看在方果的面子上,他们一直没有离婚。
方果平时都随着父亲一起住,和母亲的来往很少,甚至有些生疏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方果的父亲只希望自己的女儿穿着打扮简单朴素,素面朝天。
当年刚上大学的时候,方果入选了学校礼仪队,全校的女生,只选20个人。
她也曾精心打扮过,也曾耀眼过。
但是她温吞老实的父亲看过她化妆的样子后,破口大骂说她不规矩不要脸,是要出去卖。
将方果骂得整整哭了一天。
从那以后,她退出了校礼仪队。
她不再化妆,不再穿短裙,甚至不再将自己打扮得精致漂亮。
她觉得,好像那是一种罪恶一般。
但她动人的美,却早就撩拨了洛痕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