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绝巅与圣境

“老祖！”

看着那黑龙的虚影，东海龙王微微鞠躬行礼道。

“你做的很好，现在不做选择是对的，也该敲打敲打他们了。”点了点头，龙族老祖缓缓开口道：“我东海龙族能够从上古延续至今，靠的便是谨慎。”

“老祖过奖了，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而且，当初陆仰至东海之时，我也依然还是判断错了，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摇了摇头，东海龙王沉声道。

“这不怪你！”摆了摆手，龙族老祖轻声说道：“便是老祖我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仅凭自己，便感悟了时间规则，此子若是生在上古之时，必成绝巅，甚至有望圣境！”

所谓一品之上，其实只是如今肤浅的划分而已，在上古之时，对于那些触摸到了规则的强者，真正的称呼便是绝巅！

绝巅对应的其实便是如今超越了一品之上的强者，至于更进一步的圣境，那便根本不是人间所能容纳的存在了。

按照这种划分，如今龙族老祖对于陆仰的评价，便着实有些吓人了。

“此子的确不凡！”

点了点头，东海龙王也赞同道：“只可惜，生不逢时！我以为，这一战无论人族还是妖族取胜，他都必死无疑！”

“不错，这世间已经许久没有出过圣境了，无论是谁，也不会轻易让他踏入那个境界之中，镇妖司司首虽强，怕也保不住他！”

提到这个，东海龙王却是忍不住问道：“老祖，那位司首……究竟是什么实力？”

“半步圣境！”

瞥了东海龙王一眼，龙族老祖这才缓缓答道：“当然，在人间，她施展不出这种境界的力量，也仅仅只是绝巅而已，不过……同样的道理，圣境不出，整个人间，无人能与她抗衡！”

“……”

饶是已经有了准备的心理准备，真正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还是令这位东海龙王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要以为，绝巅与圣境只是一个境界的差距，实际上，那其中的差距，甚至远比绝巅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还要大的多。

半步绝巅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一旦离开人间，飞升上界，这位镇妖司司首，便真的有可能真正踏入圣境，成为真正凌驾与众生之上的圣人。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对方一个人便能镇压整个人间，无论是三大仙宗还是如龙族老祖这样隐藏的强者，都根本不敢轻易露面。

只是想到这，龙海龙王却是不禁又有些迟疑了起来：“老祖，倘若当真如此，上界妖魔归来……挡得住她吗？”

“自然挡不住！”晒然一笑，龙族老祖随口答道：“若是想要杀她，上界回来多少妖魔都没用，可若仅仅只是想要逼她离开人间，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杀死一位半步圣境，自然艰难，可若只是逼迫她施展出更强的力量，离开人间，那就有很多办法可想了。

“当然，无论如何，都不能低估一位半步圣境的手段，所以，我说现在不急于做出选择才是对的。”龙族老祖继续说道：“等着看吧，很快了……”

.......

太阴山！

从逼退魔君的时候算起，如今又过去近半年的时间了，这期间，陆仰几乎踏遍了大半个天下，如今却又回到了飞星城附近，踏入了太阴山之中。

当初陆仰还弱小的时候，便曾在太阴山脚下，建立了一处镇妖司的驻地，这么久过去，这一处驻地也依然还保留着。

陆仰刚刚路过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依然有一些熟悉的面孔。

只是，陆仰却并没有跟他们打招呼，而是直接踏入了太阴山中。

当初，对于陆仰来说，太阴山太大了，到处都充斥着危险，可如今，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太阴山在陆仰眼中，却早已经没什么神秘的了。

陆仰依然还记得，太阴山中那只九眼金狮，昔日对方也才不过仅仅只是三品之境，不过，陆仰从佛宗遗迹之中，取了妖王舍利给他，虽然其中也蕴含着一些危险，可在提前知情的情况下，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如今也不知对方修行到了什么境界。

其实对于这位九眼妖王，陆仰还是有些好感的，当初虽然是有凤歌出面，可实际上，若非对方帮忙，陆仰也根本无法活着离开太阴山。

而且，对方还送了他一株珍稀的灵药，让他感悟了火之本源，这才有机会从极道仙宗的追杀之下活下来，这份人情，陆仰也还记得。

寻找记忆中的路线，陆仰很容易便深入太阴山，找到了那位九眼金狮居住的地方。

如今虽然是夜晚，可陆仰却依然还是远远的，便看到了那位九眼妖王，静静坐在山泉旁边，仍然还是那副书生的打扮，与寻常妖魔的气质截然不同。

信步而行，陆仰微笑着开口道：“许久未见，九眼妖王，可还记得故人吗？”

听到陆仰的声音，九眼妖王心中猛然一惊，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瞳孔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缩，只是却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缓缓起身，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既然是朋友，可有酒吗？”

耸了耸肩，陆仰也同样微笑着开口道。

不仅仅是因为多年之后的再次相见，更重要的是，陆仰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上没有什么戾气，换句话说，哪怕是如今，妖族与人族大战的局面下，这位九眼妖王，也没有滥杀无辜。

甚至很大可能，是一直都呆在太阴山中，根本就没有参战。

这本身就很重要！

否认，即便是有往日的情分在，如今再见，恐怕也要是另外一种态度了。

“旁人来未必有，可陆大人来了，如何能没有？”大笑了一声，九眼妖王顺势迈步向着陆仰迎了过来。

相视一笑，陆仰也没见外，走到身前，与对方拥抱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刚刚我还生怕，若是与你成了敌人，不知如何是好，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