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 折磨

姜云姒垂眸看着她，大牢角落处的女子，周身昏暗，身下铺的只是稻草。她本该是锦衣玉食的相府四小姐，有偏爱她的亲爹，为她殚精竭虑的亲娘，然而……

“你也就只能寄希望于别人了。”姜云姒讥讽地笑着，“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把你怎么样，毕竟如今这些折磨，足够让你永生难忘。”

“更何况你和你那个做外室的娘还没有显露人前，气死人还不知道，在他们眼里的那位忠臣良将，肱骨之臣，背地里却是踩着数百口人的尸骨一步步爬上去的。”

“我要让姜启之从云端摔落，我要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用一生来偿还。”

姜云姒轻笑了，冷眼看着姜婉若面容扭曲，几乎癫狂，“所以我只会慢慢折磨你，却不会要你的性命，毕竟有你在，有你娘在，姜启之的污点就在。他越想风光霁月，我就越要留着你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伪君子。”

然而最重要的，姜云姒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她要给她娘正名，让世人知道，她娘爱得清白，死得坦荡。是姜启之那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配不上那位护国公府的嫡女。

死亡，轻而易举。

活着，却并不能总是如意。

“你终于……你终于说出来了！”

姜婉若吃吃地狞笑着，“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我就知道，从你逃过那件事开始，你就一直在算计我！”

她怒吼着，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壁爬起来，冲到栏杆处，冲姜云姒伸出手，想是要抓住她。

“我告诉你！不管你说得再多，你都注定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娘那个蠢货当年斗不过我娘，如今你也一样！”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你留着我，就真能控制得了我吗？只要我活着一日，我就不会放过你！”

嫉妒，怨恨，杂糅着满腔的不甘，最终化作了从姜婉若嘴里吐出来的恶言恶语。

她无比痛恨当初自大的自己，要是当初自己不那么怕事，要是自己能先一步杀了姜云姒……

那该多好！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如果”。

正如姜云姒有留着自己的目的，当初的她，又何尝没有小心思？她看着姜云姒那么愚蠢，连最拙劣的谎言都相信。

于是她就想着，便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在自己面前，也不过是没脑子的东西，她想把姜云姒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在用她做自己的垫脚石，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然而事实上，她差一点就成功了！

只是这一点，便是天堑！

姜云姒抓住那只胡乱挥舞的手，随即飞快地将另一只手里的东西塞到姜婉若嘴里，再将她的嘴捂上，逼迫她吞下。

“唔唔……”姜婉若吓得瞪大了眼睛，就在她拼命挣扎之时，她只觉得嘴里泛起一阵苦味，紧接着，那鬼东西居然被她吞了下去！

姜云姒收回手，冷眼看着她弯着腰拼了命地扣自己的嗓子眼，便“好心”提醒。

“放心，我的计划里还有你的一席之地，我可不会让你在这时候死了。”不过是让她痛苦一些时候罢了。

再者说，既然作为棋子，便要发挥最大的作用，然后才能被她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