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明显在逃避，然而看着他的反应，姜云姒竟没有再多问，而是冷冷一笑。
“看来你早就知道……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人而已。王爷待你倒是真心，竟想让你保守秘密。”
鬼医……鬼医下意识扭过头，无语凝噎。
什么真心不真心的？还不是因为那小子心知自己命不久矣，不想让这丫头分心担忧罢了。
想到这里，鬼医难得踌躇道：“那小子的身体早就已经千疮百孔，没多少时间能活了。就算今天不出事，明天也有可能……”
“够了！”姜云姒眸光冷冽，身为医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沈临州的身体情况？怎么不明白他终有一日会……
可事到临头时，她却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的前世今生都在被人利用、陷害，如今好不容易终于能逃出炼狱，为何又要失去所爱！
偏偏有些话一旦开了头，就不可能再收得回去，鬼医硬着头皮道：“丫头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年华，那沈小子已无活路，你为他耽搁了这么久，也算是全了心意，以后……未必不能找到更好的。”
总之他也是有私心的，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总不能……总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孙女为了个病秧子付出所有。
见姜云姒没吭声，他又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我爹娘死时你救不了他们，我不能怪你。当初你为一己私心给我下毒，我技不如人亦不能怨你。但如今，你凭什么说是为了我好？我能和姜启之了断，也不是不能与你成为陌生人。”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却能让人感受到她话语中的认真。
鬼医被这样的话弄得措手不及，他想解释却百口莫辩。
最后只能疲惫地叹息，“你何必……沈小子必死无疑，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皇帝手中不是还有一株血灵芝？大不了抢过来就是了。”姜云姒道。
“那株血灵芝早就没了，皇帝已经服下，只是不知为何效果甚微。”
“那就继续找。”姜云姒咬了咬牙，“我不信这世间唯有一株血灵芝。”
鬼医摇头道：“那皇帝老儿派人搜寻世间灵药不知寻了多少年，不也只找到一株血灵芝？若想得到第二株恐难于登天。”
“总比没有希望要好。”
姜云姒是铁了心不会眼睁睁看着沈临州早逝，她在这时候甚至想到了另一件事。
只听她语气平静地说着，“我记得你当初给我下的毒与王爷体内之毒乃是同源，虽有不同，但若我能解了自己身上的毒，那么……”
没等到她接下来的话，在姜云姒诡异的停顿之后，鬼医心头一跳，便听她话锋一转道：“我的身体总比王爷的身体好，兴许真能为王爷试出解药来。”
刚才心里一瞬间的念头成真了，鬼医顿时急了，“丫头你可不要做啥事，老头子我当初给你下的毒的确是沈小子身体里的几种毒不假，可他体内的毒太多太杂，老头子我也琢磨不出所有，没有十足的把握，你竟想为他试药？”
“有何不可？”
姜云姒不是为了同鬼医商量，她意味深长道：“你能为王爷保守秘密，想来也不会出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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