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只是好奇

姜云姒的脸上是波澜不兴的平静，开口间却带着些许不甘。

“只是鬼医前辈他……”秀眉微微蹙起，姜云姒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道，“皇上有所不知，我虽有心想跟随鬼医前辈学习一二，可鬼医前辈素来忙碌，平日里更是见一面都难。”

突然她话锋一转，“皇上方才所言，也正是我与王爷所想，只是鬼医前辈性子诡异，在王府时便桀骜不驯。但若是……若是皇上能下令让鬼医前辈传授我一些岐黄之术，想来纵然鬼医前辈不在王爷身边，有我在也不至于……”

她的话没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明确了。

既然皇帝非要试探他们，故意提这一嘴，那她就将计就计，把烫手山芋再扔给皇帝。

若是这老皇帝答应让鬼医教她医术，便能顾全皇帝今日的脸面和体恤臣子的一片好心，但这样的结果，却与皇帝的目的截然不同，他巴不得沈临州早些毒发而亡，又怎么愿意让沈临州身边多一个会医术的人？

可要是不答应，便是打他自己的脸——谁让他先前的戏做得那么足，话里话外都是对沈临州的关怀。

纵然沈临州这会儿没有表露，可姜云姒明白，此时沈临州的心里恐怕正压抑着怒火呢。老皇帝并非善茬，当初差点害死沈临州，如今倒还装得出这副可恨的模样来。

姜云姒突然上前两步，做势要跪下，嘴里还说着：“还请皇上做主，让鬼医前辈教导……”

还没跪下去，寿安公公就忙不迭扶了她一把，笑呵呵道：“皇上还没说话呢，王妃莫要胡来。”

被他这么一拦，姜云姒便不再动作了，这时皇帝开口道：“鬼医乃是奇人，朕也奈何不得他。”

皇帝一双混浊却锐利的眼睛直直盯着姜云姒，他还没打算就此罢休。

“朕听闻从前娴贵妃身边有个女大夫，性情与沈王妃你相似，姜家庶女也曾多次提及你与那女大夫关系匪浅。怎么，有那样的好友，你竟一点都不知晓岐黄之术？”

姜云姒心中嗤笑，脸上的表情却惶恐不安，“皇上明察，我不过一介女流，不堪大用，哪能……若我真会医术，王爷今日也不至于咳血。我那妹妹兴许……只是一时糊涂，说了胡话。”

“是吗？”皇帝目光一转就想叫来姜婉若问话，只是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姜婉若的身影。

“当初我那糊涂的四妹妹妹妹突然发了疯，竟在宫里害死了那位女大夫。之后也不知怎的竟胡言乱语说我就是那位女大夫。皇上明鉴，那女大夫死在宫里，是我亲眼所见，贵妃娘娘也是知晓的。试问一个死人又怎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也正是最奇怪的地方。所以哪怕姜婉若闹得再凶，有再多的人怀疑姜云姒和云大夫之间的关系，也因为这一点而百思不得其解。

更不敢贸然行动。

只是皇帝不是一般人，他既表明了自己的怀疑，就没有轻易收手的打算。

“无风不起浪，朕也只是奇怪罢了，还是说沈王妃你这是在怪罪于朕？”皇帝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芸芸众生，他是天下之主，没有人能有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