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绾摊摊手。
“这跟萧凌夜简不简单有毛关系?姬野火,我明白的,你不希望我跟你二叔在一起,毕竟前女友突然变成自己婶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但是咱们做人嘛,还是要诚实点的,不能为了破坏别人姻缘,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啊。你说对不对?”
姬野火,“……”
卧……槽!
“绾绾……”
林绾绾叹息一声,“你二叔挺不容易的啊,被你爸妈严重伤害过,还能不计前嫌对你这个侄子和颜悦色,简直就是以德报怨啊!”
“……”
所以……
他一番话不但没让林绾绾讨厌二叔,还给二叔树立了个伟岸的形象?
姬野火不甘心,“绾绾……”
“我懂!我都懂!”
“……”
泥煤!
你懂什么了!
“唉!你二叔真是太不容易了。爱屋及乌,有时候恨屋也及乌啊!你二叔不但没有迁怒你,还跟你做邻居,还把你签约到星光传媒,他对你真的够意思了。而你……”
林绾绾转眸看着他,深深叹气,“姬野火啊姬野火,不是我说你啊,咱们做人还是要有点良心的,你二叔对你真的不错了,就算你不能回报,也不能背地里说他坏话啊。”
“……”
姬野火嘴角狂抽。
所以,他一番话不但伟岸了二叔的高大形象,还一转手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绾绾……”
“你放心,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话我不会跟你二叔说的。”
姬野火,“……”
丫的!
他是怕告状的人吗!
“林绾绾!!”
就在此时,李谋远远的喊,“野火,绾绾!准备开拍了!”
“来了!”
林绾绾立马从凉椅上跳起来,抓起剧本就跑远了。
姬野火,“……”字
……
拍摄开始,接着上次的拍摄继续。
悬崖边。
宁易已死。
他靠在身后的大树上,脸色如灰,青衫几乎被鲜血染透,地上染血的箭矢落了一地。
白凝霜擦掉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迹,眸光眷恋,含泪带笑,“真好看!”
追兵追来。
她随意的看了两个追兵一眼,抽出腰间的软剑,再看他的时候眼神温柔。她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压的极低,像是情人间的喃喃呓语,“等我给你报了仇……”
两个士兵提剑下马。
“白凝霜,束手就擒吧!”
白凝霜冷笑,握着软剑,纵深迎了上去。
“找死!”
两个士兵也提剑迎了上来。
这次拍摄的非常顺利,白凝霜用了不要命的打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杀掉两个士兵给宁易陪葬,她杀红了眼,最后,她成功的把两人斩于剑下。
而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等杀掉两个追兵,她已经浑身是血,因为失血过多,她脸色惨白,眸光涣散,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转身。
踉踉跄跄的走到宁易身边,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撑着剑,猛然跪倒在地。
“哐——”
长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悲痛的悲鸣。
白凝霜狼狈的趴在地上,她尝试着站起来,可每次都是还没有起身,就已经狼狈的摔倒。
“呵呵——”
她苦笑一声,终于放弃了。
她抓住地上的青草,一点一点,爬到宁易的身边。
她伸手。
想抚摸他的脸颊,却在看到自己满手鲜血的时候,想起他最爱干净,赶紧放下了手。
“宁易……”
“宁易……”
她再也没有说害怕,因为心疼她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白凝霜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
她脸上溅满了鲜血,眼泪落下,冲刷下一滴血泪,看着触目惊心。
她爬到他身边,依偎在他怀里。
她想,就这样吧。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死去,生不能同寝,死了却能同穴。
然而……
那些追兵们并没有放过他们。
就在白凝霜刚刚闭上眼的时候,追兵再次赶到。
“吁!”
马儿的嘶鸣声响起,等白凝霜睁开眼,她和宁易已经被团团包围。
十几个追兵。
她浑身伤口,没有一丝力气,再也不可能杀了他们。
“白凝霜,受死吧!”
领头的大手一挥,“把白凝霜带走!”
白凝霜睁开眼,她拉着宁易的手,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宁易,怎么办,就算是死,他们也不让我们在一起。可是……我就算是死,也不想跟你分开了。”
眼看着众人围了上来。
白凝霜缓缓站起来,那些士兵们生怕她使坏,立马停住了脚步。
“白凝霜,你若束手就擒,我们还能饶你不死!”
“呸!”
白凝霜扶着树站起来,她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像是要把这些人的长相牢牢的刻在心间。
那憎恨的眼神看的人心里发毛。
“我白凝霜发誓!就算做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说着。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抱起宁易,往悬崖边冲了几步,没有丝毫停留,纵深跳下万丈高崖。
……
“咔!”
李谋被带入戏中,差点忘了喊咔,“好好好!这场过了!”
跳崖的镜头当然不可能是真的。
实际上,林绾绾和姬野火身上都吊了威亚,最后那纵身一跃,也是在大棚里的绿幕中拍摄的。
李谋喊了卡,工作人员立马把两人放了下来。
“野火,绾绾,你们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开始下一场拍摄。”
“好!”
两个人喝了口水,紧接着就去拍摄下一场了。
下一场是掉下悬崖之后。
……
掉下悬崖的白凝霜重伤昏迷。
再次醒来,是被山脚下的农户救醒的。
竹屋中。
白凝霜惨白着脸色幽幽转醒,她睁开眼,双眸无神的盯着竹屋的房顶。
死了吗!
她大概是死了吧。
身体稍稍一动,浑身都入骨的疼。
疼?
她没死?!
宁易呢?!
白凝霜涣散的眸光像注入了一道亮光,她顾不上身上的伤,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瞬间疼的冷汗直冒,身上缠着的纱布也渗出了鲜血,她挣扎着下床,冲出竹屋。
门口。
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身粗布裙,端着药碗走过来,看到白凝霜,她赶紧放下药碗,上前两步扶住白凝霜。
“哎!姑娘,你受了重伤,伤口刚刚上了药包扎好,千万不能乱动啊!”
白凝霜紧紧抓住女孩的手腕,慌张的问,“宁易呢!”
见女孩不答,她又急急的问起来。
“宁易呢!宁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