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别的女人在场,颇为好面子的王韫丽,几乎就要当场嚎哭起来。
盯着高水寒的双眼,也满是嗔怪和不满。
自己不过是暂时没有回家而已。
不过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而已。
都已经定了亲,怎得还变得这般生分起来了。
想着想着,王韫丽竟然是真的就控制不住,无声的落着泪,满脸的悲愤和后悔。
高水寒哪里见过这样的场。
看着王韫丽梨花带雨的模样,一时间就已经是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安抚。
不由就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责怪的昭武姬身上。
昭武姬也是两眼发懵。
看着身边已经哭的两眼泪汪汪,被褥都被染湿了一大片的王韫丽,几次伸手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哭了好一会儿的王韫丽,见两个人谁都没来安慰自己,不禁更加伤心欲绝起来,直接就嚎哭出声。
“我这就回家!”
“回家就告诉阿耶……”
“说你欺负我!”
嚎哭着要回家告状的王韫丽,这时候也已经忘了自己的装扮,松开一直紧抓着的被褥,起身就要回家。
高水寒顿时一脸黑线,也没了再瞰山峦赏美景的心意,连忙上前,就要抓住王韫丽,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好,只能是挡在了丫头面前。
这要是让这丫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再看如今这幅模样,指不定王忠嗣会怎么想。
王忠嗣会不会在愤怒于自己兽性大发之下,就领着府上的家将冲到永安坊,给自己来上几刀,好见识见识大唐的刀刃是否锋利否?
“丽妹妹行行好,是某错了,某不好……”
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
高水寒满脸求饶,不愿就这么放走王韫丽。
王韫丽却仍是要走,在床榻上左扭右扭的就要起身,却是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咿呀呀的惊呼着扑进了已经下意识张开双臂的高水寒怀里。
温热的呼吸,卷到王韫丽的脸上,让她一阵心慌,犹如小鹿乱撞,情愫难以言语。
“就要回!”
“就要回!”
“你放开我!”
“放开我!”
埋头贴在高水寒怀里的王韫丽,就是一阵拍打,带着哭腔埋怨威胁着。
一旁的昭武姬这时候已经是看傻了眼。
只见这时候的高水寒,仍然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两只手连王韫丽的一根毫毛都没有触碰到。
而王韫丽却好似被他给牢牢抱住了一样,不停的扭捏想要挣脱开魔爪一样。
你们当我不存在?
我是透明人?
昭武姬神色憋屈,哼哼两声,看着明明该是洋洋得意,却还装作一脸无辜的高水寒。
她拽着地上的衣裳,跺着脚站起身:“哼!妾身让人送些热水过来!”
没头没脑的丢下一句话,昭武姬胡乱的裹起衣裳,就往外走。
被王韫丽纠缠着的高水寒,当真是满头雾水,亦是一脸无辜。
这才哪到哪,还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就要让人送热水过来了?
可是昭武姬似乎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外面直接传来一阵关门声,便已扬长而去。
再看里屋。
张开双臂做君子状的高水寒,只觉得自己被一道道浪头冲撞着,山峦倒撞,让他眼花缭乱。
只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场面,让他有些食之入髓,不禁低头带笑,静静的注视着王韫丽究竟还能干出些什么来。
而贴在高水寒怀里的王韫丽,似乎一直也没有感受到对方的解释,忽然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带着少许狐疑,王韫丽渐渐停止了动作,缩在高水寒怀里的小脑袋微微向着一边侧过去。
眼前是空荡荡的,不远处,是一只坦坦荡荡张开悬空的手臂。
这时候,王韫丽心里已经有些慌了,赶忙转头看向另一边,仍是同样的状况。
唰的一下。
王韫丽整张脸像是熟透了的桃子,又像是在最是酷热的烈日下暴晒了一整天变得滚烫无比。
嘤嘤呀呀的。
羞涩不已的王韫丽,再次直起身子,卷着一阵风转过身,将自己埋在了被褥中间。
只是她未曾想到的是。
高水寒眼前,一张光洁如镜,白净如雪的玉背,就暴露在了自己面前。
两条系带缠绕着玉颈,攀附在玉背之上,丝丝凌乱的头发垂肩盖背。
再往下。
已经不能看了。
高水寒不由的喉头一动,轻咳两声:“快些穿衣裳……进被褥里也成……若是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说着话,他的喉头又是一阵吞口水的耸动。
这场景实在太过香艳,若是看得久了,高水寒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做出硬抗陇右、河西兵的事情来。
王韫丽此时也已反应过来,连带着一阵娇羞嗔斥翻着滚钻进了被褥里面,最终只露出一张红艳艳满是羞涩的脸颊。
两眼含水娇媚的盯着高水寒:“你都看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看到……”
“我不信!你快说!”
“那……啥都看到了?”
“不许说!”
被褥下,王韫丽不齿的啐了高水寒一口。
让高水寒不由的长呼冤枉,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该看到还是不该看到才好。
这时。
王韫丽却已经是眼含春意,娇媚难掩,水汪汪,面如桃花的看向高水寒,低声问道:“好看吗?”
“……”高水寒顿时语塞,再看那一线含春,吞着口水点点头:“好看……”
“还想看吗?”王韫丽问完一句,已经是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被褥中。
“想……”
高水寒话还未曾说完。
王韫丽藏在被褥下的脑袋,便已经是再次钻了出来:“不许想!不然告诉阿耶,就说你欺负我了!”
高水寒愈发无语起来:“我……”
这女人就是无法正常沟通的生物。
王韫丽看着吃瘪的高水寒,先是嗤嗤的笑着,旋即又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呆子!哼……”
“那你……要不回家吧?”无可奈何,高水寒只能是试探着出声征询起来。
王韫丽闭上了嘴,眼里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高水寒更加疑惑不解起来,只能是硬着头皮再次问道:“不回家?”
“哼!”
王韫丽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呆子,那平日里看似聪明的脑袋,这个时候竟然比凉州城的城墙还要直,一点都不明白女儿家的心思。
只能是用蚊蝇一般的声音传递道:“阿姐说不用不回家……”
高水寒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满脸意外。
“不回家?”